倉庫里很昏暗，約能看出擺滿了貨架，地上堆放著一些雜，白楚年撿起蘭波的尾，彎折兩下激起電，舉到面前照亮。

“小心點，別摔了。”

“只要你不拿我尾我怎麼都不會摔跤的。”

角落有套桌椅，桌面擺放著出庫記錄本，白楚年把蘭波的尾放到紙面上照亮，從最近的日期開始翻看記錄。

最新的一條記錄是今天早上的，食堂進了一批新鮮水果，什麼都有，種類繁多，畢竟熱帶島嶼，水果很便宜，幾乎沒花什麼錢。

最近出庫的都是一些普通的藥品，一拳厚的記錄本，好在白楚年看得快，翻到了兩年前的出庫記錄，在一堆細拗口的藥品名字里，夾著一個與眾不同的名字。

“魍魎沙。”

白楚年記憶力極佳，這個名字他從何所謂那兒聽過。

何所謂說他們從atwl考試中得到的文件里，有一份化驗報告上寫著“特種作戰武613，魍魎沙。”

實驗編號首位6代表無生命原型，1代表10%擬態，3代表篡改類能力。

任務里需要智商的環節蘭波基本上幫不上忙，他無聊地四張，發現桌邊有個飲水機，正好他口了，從旁邊拿了一個紙杯去接杯水喝。

這里的一次紙杯形狀很特別，正常的紙杯都是口大底小，這里的紙杯的形狀剛好相反，口很小，底很大。

不過不影響喝水，蘭波早就學會了使用飲水機，優雅地推冷水扳手，等待水流進杯子里。

通過水管流出了一沙子。

蘭波看著自己接了滿滿一杯沙子，愣了半天，然后把杯子扔到一邊，把飲水機上的水桶搬下來對喝，最后把桶吃了。

“你們那邊發現什麼了？”白楚年問。

畢攬星：“墻上了一張去年的舊報紙，說萬綜集團創始人邱萬綜，八十歲喜得貴子，做了親子鑒定確定是親生的。”

“……啊。”白楚年見慣了稀罕事，倒也沒多驚訝，一般這種都是老夫妻，年輕老婆出軌弄個孩子回來，一般家庭都會當這是個丑聞吧，怎麼還有往報紙上宣揚的。

“沒別的了？”

“沒有，這個庫房里沒什麼東西，桌上有個放了很久的芒果，都癟了。”

“我們上樓去看看。”畢攬星說。

“別，別出來。”

通訊中響起韓行謙的聲音。

幾人心中一，屏住呼吸，悄聲藏進了離自己最近的掩后邊。

韓行謙目不轉睛盯著監控屏幕，離白楚年他們最近的監控正對著門口的天使雕塑，監控屏幕里，天使手中的沙逐漸完了沙子，玻璃沙中出現了兩個戴著保安帽的骷髏頭。

天使上的石膏皮緩緩碎裂，他的手腳活起來，緩緩展，將沙上蓋打開，用力那兩個表驚恐的骷髏頭，頭骨和保安帽被碾碎了雪白的沙子，緩緩順著沙中間最細的管道了下去。

第136章

“他在蛻皮，那不是個石膏雕像，他上的石膏皮變流沙剝落了。

他在，懷里抱的玻璃沙剛剛已經完了。

是個omega年。

他的眼睛傷了，是舊傷，藥導致的，我判斷他在失明狀態，他在聽你們的位置。”

韓行謙在通訊中告訴他從監控影像里看見的況。

藏在倉庫里的幾人都屏住了呼吸，蘭波一點兒不懼他，想出去干一架，被白楚年撈回臂彎里捂住。

“是613號實驗魍魎沙。”白楚年低頭在手腕屏上按下幾個字，發給爬蟲，找他要一份關于魍魎沙的資料。

爬蟲他們已經漸漸相信了ioa的立場與他們會達共贏的局面，在國際監獄也幫了他一把，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白楚年向他們要報也變得理直氣壯。

但平常一向有問必答的爬蟲遲遲沒回復消息。

“怪了，這麼個合作的好機會，怎麼不抓住呢。”白楚年撓撓頭發，轉接了何所謂的通訊，讓他把所知道的關于魍魎沙的線索盡可量多地發過來。

何所謂帶著隊員在距離海島十公里外的位置等待信號，看見白楚年的消息，努力在腦海里回憶了一會兒。

他們在atwl考試中見過一份關于實驗613的化驗報告，是從擊敗的敵方隊員尸上搜出來的。

化驗報告上寫著：

“特種作戰武613魍魎沙，培育期實驗，由無生命被移植腺后賦予高級芯片思維，從而擁有了和思考能力。”

除了這些容外，病癥之類的項目后都寫著“空”，只有最后備注一欄潦草地寫著一些觀察結果——

“魍魎沙喜歡一不地站著或者坐著，注視觀察著周圍人們的舉，有的時候可以連續保持96小時不，連眼睛都不眨。

研究員送他過來只是因為他過于呆滯，檢驗發現他沒有任何問題。”

關于魍魎沙，何所謂也只知道這麼多了，盡量憑著模糊的記憶原樣復述給白楚年。

“get。”白楚年總結了一下，“聽起來好欺負的。”

但化驗報告上沒提到魍魎沙眼睛失明的問題，而且從只言片語中可以判斷，那時候魍魎沙還能看見東西。

“攬星，我們抓住他。”白楚年說，“前后夾擊，我數一二三就沖出去。”

他們分別破門而出，白楚年朝抖落上細沙的魍魎沙撲過去，畢攬星在他的退路上封死了藤蔓。

魍魎沙面無表地佇立著，上和頭上只裹了一條長的白綢，遮住恥的部位，接近白沙，眼睛蒙著一層病態的白霧，唯獨額頭上呈倒三角形分布的一些鑲嵌金邊的藍綠圓點，讓這個虛弱易碎的年上多了些微彩。

靠近他后，白楚年看清了他與沙的連接方式，他雙手手掌與沙的底和蓋分別生長在一起，無法分開，沙是他的部分外顯擬態。

魍魎沙聽到兩聲巨響，緩緩向著聲音來向轉頭部，他原本是面向畢攬星的，此時頭卻緩慢地、平扭180度轉了過來，無聲地用那雙白霧迷茫的眼睛注視白楚年。

他雖然眼睛失明，聽覺卻很靈敏，憑借聲音判斷出了白楚年和蘭波撲上來的方向，突然上下翻轉了手中的沙。

沙調轉后，玻璃白沙倒置，緩緩從沙中間細窄的通道向下流淌。

白楚年莫名其妙地一頭撞在了畢攬星的藤蔓上，同時，蘭波搬下飲水機水桶時灑落在地上的水開始燃燒起火焰。

走廊天花板的有燈照的位置變得一片漆黑，而關著燈的兩個倉庫卻莫名亮如白晝。

白楚年覺到呼吸困難，他第一反應是認為自己中了藤蔓的毒，隨后才意識到并沒傷，僅僅是呼吸到的氧氣無法供給給了，并且中的氧在迅速向外流失。

白楚年手抓魍魎沙，卻因為突如其來的窒息下偏了手，魍魎沙趁著他制造出的混間隙消失了。

其他人也陷了窒息中，擁有氧腺的omega譚楊窒息最為嚴重，而擁有氫腺的alpha譚青卻毫發無傷。

譚青也是第一次參與實戰，雖然張卻也能保持著最基本的冷靜，他猛地將畢攬星撲出了門外，畢攬星才恢復了呼吸。

“快出來。”畢攬星立即用藤蔓纏住其他人，把他們拖出了走廊，呼吸終于恢復，幾人扶著墻大口氣。

白楚年了臉讓自己清醒過來。

“大意了，培育期實驗里居然有實力這麼強橫的嗎？”

畢攬星看著制藥廠門口出神，看來也在權衡之后的行。

白楚年看了看時間，現在制藥廠里多了一個不確定極強的實驗，為學員安全著想，他得考慮申請撤離了。

但過了今天，研究所可能會有所察覺，不管是轉移hd藥劑還是加大看守度，對之后的搜查都是個大麻煩。

可魍魎沙似乎也是潛進來的，他殺了保安，卻沒與白楚年他們多糾纏，這次相遇可能是個巧合。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白楚年在考慮是否要冒險繼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