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年一直沒抱什麼希，坐在韓行謙的診室里聽他一個一個給認識的律師打電話。

“說實在的，法律現在不承認實驗的獨立人格，這司必輸，韓哥，這幾個律師愿意接完全是看你面子呢，怕是以后朋友都不好做了。”白楚年趴在椅背上支著頭嘆氣。

“總得試試看。”韓行謙放下電話，輕輕了手，放低手機給蕭馴發了個消息：“最近辛苦了，晚上來我家吃飯，你想看什麼電影。”

備注下面一直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卻好一會兒才收到回復。

我的小狗狗/心/：“我去買魚給您做湯【emoji】”

白楚年湊過去看：“你干嘛呢。”

他還沒看見容，自己的手機就震了一下，是蘭波打來的。

“我看見了那個破布娃娃，當時沒殺了他是我疏忽，我只顧著關心你了。”蘭波側坐在公寓窗臺上，懶懶垂眸注視窗外不遠的芭蕾舞劇院。

一枚醒目的炸彈黏在劇院最高的銅鑄芭蕾舞像上，倒計時還剩五秒。

砰。

第175章

芭蕾舞劇院頂上升起一團炸的濃煙，芭蕾舞者雕像被炸得支離破碎，劇院頂端被炸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蘭波拉開窗戶，順著公寓大樓外墻爬了出去，在高電線上一路行，最終在靠近劇院的位置跳了下去，以電磁懸浮緩沖，嗡鳴落地。

劇院里的觀眾和舞者們紛紛頂著濃煙向外跑，蘭波找了個窗口爬了進去。

手中的電話還沒掛斷，白楚年在電話中告訴他：“我馬上就到，你進去看看拆掉其他炸彈，把人們疏散出來。”

蘭波爬進劇院后，看見舞臺側面黏著一枚倒計時馬上歸零的炸彈，立刻爬過去，張開利齒巨連著舞臺一起咬下來，吞到肚子里。

炸彈在蘭波肚子里發出噗的一聲悶響，蘭波打了個嗝，繼續尋找其他炸彈，看見活人就用魚尾纏住從窗戶扔出去。

“破布娃娃不在這。”蘭波懶懶道，“也沒有別人。”

白楚年聽到消息后立刻拿了裝備，和韓行謙一起開車往芭蕾舞劇院趕過去，韓行謙開車，白楚年在副駕駛給搜查科其他特工發布協助警署救援疏散命令。

畢攬星接到命令后飛快拿上裝備，帶蕭馴往地下車庫去。

由于IOA總部設立在蚜蟲市，恐怖襲擊很出現在市區中，乍然襲，引起了總部的高度戒備。

他們剛離開，寂靜的醫學會病房區走廊的掛鐘下就閃過一個影子。

魍魎沙懷抱玻璃沙出現在掛鐘下。他的伴生能力時之旅行可以讓他按指針數字順序在鐘表之間瞬間移。

他緩緩走在病房區走廊中，倒置沙，使用J1能力兩極逆轉，使所有報警失效。

一瞬間，整個走廊的紅外檢測和報警全部損毀，失去了作用。

魍魎打開窗戶，奇生骨緩緩落進走廊，收起了后的孔雀尾羽，抬起絨小扇遮住角忍不住咳嗽。

他們緩緩向病房走去，迎面遇上一位掛IOA醫學會牌的護士，嚴厲質問他們是哪兒來的。

奇生骨合起小扇，眉心的九個金綠藍圓點緩緩亮起暗，金綠藍三圓點變了白，面前的護士便無聲地化一捧白齏，隨風消散。

魍魎打開了一扇病房門，里面有三個實驗，兩位護士小姐在拿著識字書陪他們做游戲。

奇生骨咳嗽了一聲，兩位護士小姐隨即湮滅白末。

三個正玩得高興的實驗都傻了，呆呆抬頭向兩位不速之客。

奇生骨輕聲說：“和姐姐回家吧，你們不屬于這里。”

三個實驗大眼瞪小眼，疑地打量了他們一會兒，其中一只花栗鼠實驗吃力地從床上爬下來，兩只小手握著被奇生骨殺死的護士小姐化的白末，難過地哭了起來。其他兩個實驗見同伴哭，也跟著哇哇哭起來，房間變得異常吵鬧。

魍魎手忙腳地抱起其中一只，但那只實驗很用力地打他的頭，魍魎只好把他重新放下，了頭。

“……算了，換一間病房。”奇生骨了額角，“我早就和人偶師說了，我不喜歡小孩子。”

不過給他們的時間不多，病房區是有巡邏隊每隔十分鐘巡視一圈的。

巡邏隊一來，立刻覺察出空氣中微弱的帶有敵意的信息素，然后召集來大量保全人員，奇生骨和魍魎不敢真的在IOA的地盤上與他們正面沖突，只能就此離開。

韓行謙開車行駛到鬧市區時，白楚年忽然豎起耳朵：“等等，有計時聲！”

這時已經來不及了，近旁的購大樓玻璃突然炸裂，一聲撼大地的炸沖擊波使整條街的玻璃都炸碎裂開來，街上的行人們紛紛駐足仰頭看熱鬧拍照錄視頻，等到街邊小鋪第二聲炸巨響來時，人們都發覺了事態嚴重，開始喊滿街狂奔。

“這些炸彈只是在迷我們分散注意力。”白楚年查看了一下今天搜查科的日程表，“今天的義工活在教堂，他們可能是奔著實驗去的，我們去教堂，這里給警署和攬星蕭馴。”

韓行謙點了頭，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但被炸毀的大樓已經開始坍塌，街上的行人們秩序混，一下子讓街道堵塞起來。

大樓上的玻璃和碎石塊簌簌掉落，白楚年不經意一瞥，看見掉落的大塊玻璃正下方有個正在追小貓的孩子。

“停停停，那死孩子干嘛呢！”白楚年沒等車降速就推開了車門，過高的車速使他無法保持平衡在地上滾了幾圈，爬起來就往那孩子邊狂奔過去，一個飛撲把他按倒，然后整個人將那小孩嚴嚴實實裹到懷里。

白楚年的后脊瞬間鋼化，高空墜落的玻璃猛砍在他后背上。

玻璃在與白楚年后脊接的一瞬炸出裂紋，四濺碎開。

這種大玻璃在高空墜落時能產生數十噸的沖擊，盡管白楚年骨骼鋼化，臟卻被狠狠震了一下，頭一熱，又忍著咽了回去。

他有點艱難地爬起來，把底下的孩子拽出來推走：“瞅你這熊孩子，滾遠點，大人也不看好。”

韓行謙也下了車快步過來，用天騎之翼的羽給白楚年緩和臟的震傷。

“一會兒就自愈了，韓哥，我自己開車過去，你就在這兒幫忙疏散準備急救吧，等醫學會的車來了你再找我去。”白楚年撐著地面爬起來，踉踉蹌蹌往停在路邊的車走去。

韓行謙目送他還有點歪歪斜斜的背影離開。

作為白楚年的觀察醫生，他無時無刻關注著白楚年的行為。上次他觀測白楚年時，看見他在地鐵上無視了厄里斯的殺人行為。

那一次監聽人員在目睹白楚年對陌生無辜人類的冷漠后發生了爭執，但韓行謙以觀察醫生的份止任何監聽人員去干擾他。因為從接手白楚年開始，他就相信他會改變。

巍峨寧靜的教堂坐落在靜謐的城市一角，禮拜日許多信徒都停留在這兒，仰頭看見重新繪制的穹頂壁畫，紛紛出和藹的笑容，聽說是一只名圖靈博館的實驗畫的，雖然只是個小孩兒，但他什麼都會。

穿著整潔白袍的唱詩班孩子們正在教堂唱，年輕的牧師穿著中式牧師服，手中托著一本圣經，等待他們的到來，一切都顯得神圣而安詳。

金縷蟲和木乃伊坐在臺下，目視著唱詩班隊伍里的公英和剛玉，今天他負責帶這兩個培育期omega實驗來教堂做義工。

那兩個小家伙認真跟著其他看起來同齡的小孩子們一起唱，公英很擅長歌唱，聲音甜，生有一頭淺灰的卷發，唱詩班老師非常喜。

而面前用平和無波的嗓音為信徒講經的牧師，正是從聯盟警署中得到釋放的撒旦，他用黑袍兜帽嚴嚴實實地遮住了頭上的羊角。

金縷蟲端坐在臺下，木乃伊坐在他右邊，雙手搭在膝頭，忽然，金縷蟲轉頭向高的彩玻璃窗，眨了眨金屬澤的黑眼睛，木乃伊隨著他也了過去。

一道黑影愈發靠近，金縷蟲猛地站了起來，從背后出用蛛纏繞的AK-74步槍，木乃伊也進了戒備狀態，將金縷蟲擋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