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怔怔地點頭:“en。”
白楚年摟著他,他不愿開口,自己就一點一點細碎地盤問:“從聯盟出來就去了教堂,憑你應該想不到去教堂,是爬蟲還是多米諾讓你去的吧,是去找撒旦預測吉兇了?”
蘭波的眼睛慢慢溢起發抖的水花,很難過地點頭:“en。”
白楚年吻掉他眼睛上的水霧:“他讓你做什麼了?”
“他要我牌,說可以到天使的,我一直一直,怎麼都不到,我太生氣了。”蘭波越說越氣,魚尾跟著氣得越來越紅,跟紅燈似的發亮。
“哦哦哦……不難不難,不就是牌嘛,誰他把天使放那麼,不到就是怪他。”白楚年把蘭波掂起來放到自己大上,挲著后背安,“那山羊頭小混賬怎麼能欺負我老婆呢,他是不是還說你哪兒不好了?”
“en。”蘭波低下頭,低落地念叨,“說我不公正,所以才會經歷這些。斥責我偏你,可我還是偏你。”
白楚年一聽,就知道大致發生什麼事了,抱起蘭波在臥室里走來走去,蘭波的尾尖小小地卷在他的腳腕上。
“不是你的錯,他記你的仇呢,故意氣你的,你別聽。”
蘭波難得老老實實任他抱著,頭枕在alpha肩窩,現在想起來心里還是一陣一陣來氣,魚尾時藍時紅閃。
“我知道老婆沒錯。”白楚年時不時低頭吻他發頂,“你以前從不在乎別人怎麼評價你的,為所為,不是很快活嗎。”
蘭波抿著不回答。
他突然開始想象自己退下王座時的形,孤獨地墜海最深,不死之永遠沉寂在無聲的黑暗中,最好的結果是抱著小白的顱骨一起沉沒,可小白也不再擁抱和親吻他,幾年后,他抱在懷里的顱骨也會溶化消失,不給他留一丁點存在過的痕跡。
這樣想著,蘭波一下子忍不住了,睫抖了抖,黑珍珠噼里啪啦掉下來,滾落滿地,白楚年一腳踩上去,人摔飛了。
終于連人帶魚摔倒在了地毯上,白楚年子墊著他,把蘭波攏在自己懷里,兩只手摟住他,兩條也勾了上去,獅子尾和人魚的尾尖纏到了一塊,整個人像一塊春卷皮包著里面的魚餡。
蘭波破涕為笑,一顆鼻涕泡不小心掉出來,也變了珍珠。
“,還能這樣,哈哈,哈哈哈哈,”白楚年撿起那顆異形珍珠,仔細端詳,“我懂了,我知道克珍珠怎麼來的了。”
“還不快扔了。”蘭波抬手揍他,白楚年躲開來:“咱們老夫老妻了,你什麼洋相我沒見過,水龍頭外賣箱都啃過,洗機也泡過,何況產出一個鼻涕珍珠呢,明天我就把它捐給博館展覽。”
“nalaeimo!”蘭波又又想笑,把在教堂留下的悲傷忘到了腦后。
白楚年松開蘭波,注了一針解離劑,回到室武庫的制圖臺前,蘭波把從爬蟲和多米諾那邊帶回來的圖和注釋從包里拿出來,鋪在制圖臺上。
“多米諾果然很擅長設計路線,怪不得曾經在三棱錐小屋里還有余力留下線索提示我們。”白楚年翻看著他給的文件,“他說得沒錯,即使是艾蓮本人也再找不出第十一條可行的突路線了。”
“我占卜了前九條路,都是死路一條。”蘭波從文件里挑出了一份,“只剩這個。”
這一份文件是關于從研究所檢測室潛,到達藥劑儲存室,最后撤出研究所的路線規劃。
白楚年接過來翻看了一下:“我也想過,從檢測室突的功機會大一些,檢測室里面的監控和其他位置的監控是不共通的。把地圖給我,我來按他的路線和注釋研究一下。”
109研究所總部是特工們公認的最難潛的建筑排名top1,比起潛PBB總部的難度還要高上十倍,白楚年必須打起神,毫不能出錯。
橫式臺燈照著制圖臺,蘭波支著頭坐在他邊的圓凳上,悄悄打量白楚年的側臉,alpha咬著筆帽,專注地在每一可能被發現的地點思考應對和的方法,燈照映著他略顯蒼白的臉頰,他眼睛里卻映著繁復的圖紙。
他很想活著。蘭波約讀到了他的念。那一瞬間,蘭波想,即使神的偏會使自己到懲罰,他也愿意付出代價讓他活著。懲罰而已,他可以用今后千萬年的寂寞贖罪。
說起來,他去蚜蟲島時也不止見了無象潛行者,也去見了一眾教。
因為沒有IOA的書面允許,白楚年的行得不到其他部門的幫助,唯一能幫到他們的就只有留在蚜蟲島上的退役特工。
k教給他們制作了針對研究所最先進防破解技的碼解碼,紅蟹教拿出了他思考多年的對109研究所的戰設計,這些教們只是見他帶著小白的請求來了,就不再多問。
臨走時,蘭波很艱難地出兩個字:“謝……”
他太太對人類表達謝,事實上,曾經他對任何人都是不屑言謝的。或許是這幾年與人的相讓他改變了,或許是他開始有求于人。
紅蟹看出他的窘迫,替他解了圍:“不用謝,親的,任務完后能背著白楚年跟我約會嗎?”
蘭波終于出輕松笑意,回答他:“不能,但我可以召集百萬海域最麗的螃蟹omega和你相親。”
那一刻,蘭波沒有因為人類與他平起平坐地談話而到屈辱,反而覺得無比舒服,和鯨魚沖破水面,親吻被海洋隔斷的天空一樣隨心。
——
日歷又撕下了幾頁。
白楚年和蘭波開始檢查槍械彈藥,和一些裝備零件,他們拿不了太多東西,只能選擇最輕便有用的帶在上。
“通訊多拿幾個,上次在靈緹世家就吃虧了,這東西溫度太高容易壞。”
“en,拿了。”
收拾完裝備,白楚年低頭調手表:“對一下時間。”
“en。”
“老婆你會看手表的吧?這是幾點?”
“下午三點二十四。”蘭波皺起眉,“別把我當傻子。”
“ok。”
門外傳來電梯上升的響,白楚年豎起耳朵聽了聽,隨手把表摘了,連著東西一起扔進室武庫,合上臥室墻。
果然,電梯從他們的樓層停住,幾個人走下來,按響了門鈴。
白楚年慢悠悠走過去開門。
“Surprise!”
彩紙噗地噴出來,緩緩降落到白楚年頭上,陸言吹著彩帶小喇叭,噗呲噗呲捶白楚年的口。
白楚年一愣:“干嘛。”
蕭馴默默抬起油噴桶,往白楚年臉上滋了一小團雪花。
白楚年頂著一團雪泡圣誕老人胡子:“……”
畢攬星手提著一份蛋糕走進來,放到桌上:“陸言說今天是楚哥生日。”
蘭波坐到白楚年邊,嗦干凈他臉上的油,了手指:“生日是什麼意思。”
白楚年坐在沙發上,想起之前在會長和錦叔家過的生日,他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出生,于是生日就定在了錦叔把他接回家里的那天,今天正好是第五年,中間他總是太忙,在各地出任務,真正過生日還是在五年前。
雖然白楚年沒解釋,但蘭波從他的表上可以看出來,他喜歡這個節日,蘭波去看了一眼日期,8月14日,于是默默記下這個日期,用指甲刻到了手臂上以免忘記。
“一、二、三……十九,二十,嘿,正好。”陸言給他上蠟燭,突然發現沒帶打火機,兔耳朵尷尬地抖了抖。
“你就不能買個數字的蠟燭……這都滿了。”白楚年氣笑了,從兜里出打火機點燃蠟燭。
蠟燭點燃,陸言催他許愿,白楚年不不慢地拿出手機,調出自拍:“別著急,拍張照發朋友圈。”
他拍了好幾張合影,里念叨著:“早說呀,整這出,我把韓哥段揚老何他們也來啊……算了,今天先過著,下次有機會……有機會請你們湊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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