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抱著小碗慢慢吃，爸爸要做飯了。”

肖寶寶愣住了，好像不敢相信，他以為能吃到一塊就很好了呢，爸爸居然又給他了那麼多！

揚起小腦袋看著正把土豆瀝水的爸爸，肖寶寶突然覺得......覺得自己好幸福啊！

“爸爸......”肖乃正準備熱油，子突然被拽了拽，一低頭發現是抱著小碗的肖寶寶，碗里的紅燒居然一塊都沒有。

“怎麼了？”肖乃看著肖寶寶：“寶寶怎麼不吃？”

“爸爸也要吃。”肖寶寶吃力地舉高小碗，“爸爸吃！”

肖乃一愣，隨即溫一笑，俯拿筷子夾了一塊最小的放進里，眼睛頓時一亮。

這個年代的香還真足！當然，他的廚藝也是功不可沒，小小一塊澤紅亮的紅燒仿佛凝聚了華，質醇厚糯鮮香，油而不膩，醇厚的醬和香融合得異常完，咽下去后舌還能回味那種香甜，讓人忍不住食指大！

不過，他現在不得不把閘剎住，抓把土豆做出來，趕開飯。

打開湯鍋看了看，肖乃又加大了火，隨即轉飛快地炒了個土豆，土豆只放了半個青皮辣椒，味道鮮香但是不辣，適合寶寶吃。

接著又把蒸好的米飯舀了兩碗，肖乃讓寶寶在這里等著，先把蒜蓉茄子和土豆端了出去。

一進客廳，他就發現除了那個熊孩子周傳景，周毅國和周玉居然都在那兒等著了，見肖乃出來，周毅國連忙去接菜。

“小，辛苦你了。”

肖乃抬眼看了周毅國一眼，面無表，轉又去端菜。周玉一臉嫌惡不滿，“哥，你看他什麼樣子，給誰耍臉看啊！”

“別說了，去喊小景吃飯。”

“喊了，小景不出來，說要肖乃滾才行。”周玉幸災樂禍地笑，以前也發生過這種事兒，不過肖乃沒滾，都是低聲下氣地給小景道歉，哼，這一次，等著那個肖乃求原諒。

“算了，我去喊。”周毅國覺有些頭疼。

周毅國剛走，肖乃就帶著肖寶寶走了過來，他一手端著紅燒，一手端著一大碗米飯和一雙筷子，肖寶寶手里抱著一小碗兒米飯，里面擱了一個小勺，在看到周玉的時候，明顯哆嗦了一下，害怕地往肖乃邊了。

肖乃看了眼周玉，見滿臉惡意，心里非常不悅，將飯菜往桌上一放，把寶寶抱上小凳子，就當做看不見。

肖乃給寶寶加了一筷子土豆，一塊紅燒，和一些沒沾到蒜的茄子放進小碗兒，了寶寶的頭發，“乖，吃飯吧。”

寶寶以前吃得太差，肚子里沒有油水，不能一下子吃太多，算上剛剛吃的，加上這塊一共是五塊紅燒了，不能再多了。

“嗯。”肖寶寶懂事地點頭，用小手抓起小勺子就開始自己吃飯，明明還不到三歲，卻比很多六七歲的小孩兒都獨立了。

肖乃欣地點頭，轉又去盛湯。

卻不料等他端著湯回來，正好看到周毅國站在餐桌邊正端著紅燒，旁邊的周玉一臉不高興。

“小。”周毅國滿眼抱歉，不過語氣里著的理所當然，“小景不愿意下來，我給他端點兒菜上去。”

“你想全端走？”肖乃也不接話，只是反問周毅國，完全沒有周毅國想象中的殷勤和道歉。

“......不是。”周毅國皺了下眉，飛快地調整了措辭，“我撥一點帶去樓上給小景。”

“那你放下，去廚房拿個盤子來撥，還有，別忘了自己盛飯盛湯。”肖乃徑直坐下，開始吃飯。

可惜他還沒吃兩口，耳邊突然發出一聲怒罵，“肖乃你是死的啊，不知道給我哥和我盛飯拿筷子啊！就知道和小賠錢鬼吃吃吃，又懶又饞，想死啊！”

肖寶寶嚇了一跳，手里的小勺子“咣當”一聲掉了下來，小往后椅背，肖乃面一冷，扶住寶寶的肩輕輕拍，眼神冰冷嫌惡地看向周玉。

“周玉你還真沒自知之明啊，要說懶你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二十多歲油瓶倒了都不扶，吃飯還要別人把飯盛好把筷子拿好，全都放你手邊上了才肯吃，不然就破口大罵，不對......你這不是懶，還是老祖宗吧。”

肖乃冷笑，“在外面倒是一副能干又溫的樣子，你怎麼就不實誠些，把你這喜歡罵人的老祖宗樣兒也在外面表現表現。”

“肖乃你他媽......”

“行了！小你自己去盛飯拿筷子！”周毅國把盤子使勁往桌上一擱，滿臉霾，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可惜這氣到底是不是真的對周玉的，就不知道了。

“哥！”周玉氣極，起使勁踹了一下桌子兒，發出刺耳的“吱”的一聲，扭頭就往樓上跑，“呸，我不吃了！”

周毅國臉更不好看了。

肖乃角噙著諷笑，看著周毅國，“你不是去拿盤子麼，快去啊，吃完好談離婚的事兒。”

“小！”周毅國終于忍不住，對著肖乃一臉痛心加不滿，“你到底怎麼了，你以前不是這麼不講道理的人。”

“我不講道理？”肖乃真想對著周毅國那張痛心臉一掌，簡直惡心死他了。

“周毅國，你的意思是，我就該像之前那樣當奴才才對？比如周傳景無緣無故就習慣揍寶寶罵寶寶，我還要訓斥寶寶，對周傳景道歉？然后老媽子一樣地干活，給你們洗服做飯干家務，筷子不拿到你們手邊都要挨周玉罵？”

肖乃眼愈冷，“這可是新社會了，沒有主子奴才那一套，你別給我裝什麼痛心，你要裝菜就裝菜，裝完趕吃，吃好了我們好談離婚！”

說罷肖乃就不再理會周毅國，轉哄起寶寶來，小家伙剛剛被周玉和周毅國嚇得不輕，現在還著小腦袋，看得肖乃心疼。

見肖乃不理他，周毅國覺腦子里都是怒火在燒，他就不明白了，肖乃一直以來都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麼不講道理，這麼能鬧騰！

周毅國站了一會兒，轉去廚房拿盤子拿碗，肖乃干脆抱起寶寶，給他喂一口，自己再吃一口。

飯菜都很香，可惜樓上響起的噼里砰隆吵鬧聲，影響人的胃口。

吃完飯，肖乃收拾了餐桌就帶著寶寶回屋，本來他不想收拾餐桌，可多一事不如一事，吵起來也糟心。

哄了一會兒寶寶，肖乃準備去舀水洗漱，剛走到客廳，就發現客廳一角的影里著周毅國的影。

肖乃停下腳步，看著周毅國，“你想好要來談離婚了？”

周毅國走出影，著眉頭頓了良久，才一臉溫又痛苦地開口：“小，你到底怎麼了？”

“我很好，你就說你什麼時候有空吧，咱們去領個離婚證，我什麼都不要，就帶著我拿來的東西走，當然，還有寶寶。”

“小！”周毅國聲音突然加大，“你到底有什麼不滿，可以現在開口，我會......”

“你會讓他們改？”肖乃笑了，“周毅國，你覺得你這句話存在多可能？”

“小......我們才結婚二十天！”

“對啊，才二十天我都你家用老媽子了，寶寶也你兒子的用拳擊袋了。”肖乃越說越覺得不耐，看著周毅國更加煩了，“你直說吧，你什麼時候歇班。”

他記得周毅國為白酒廠的小干部，每個月可有不休。

“這個月都沒有了，上次請假用完了。”周毅國頓了一下，又說：“小，總之我不同意離婚。”

“你不同意就不離？”

“我不離。”

昏暗燈下的肖乃面如玉，烏黑清亮的雙眸微含怒意，比以前更加生勾人，羽般長翹濃黑的睫輕慢閃，仿佛在周毅國心尖兒，周毅國嚨突然滾了一下，心火熱又不甘，他和肖乃結婚二十天，還沒有把人吃到里。

周毅國眼睛突然一亮，莫非......肖乃和他吵架是因為他總是不和他發生關系，所以心里沒有安全？

越想越覺得可能是這樣，周毅國眼底火熱起來，手就要把肖乃抱進懷里，聲音微啞又深：“小......我們......”

肖乃一不小心被抱了個滿懷，還差點被親到臉，頓時氣沖腦門，對著周毅國的臉就是一拳，把人給揍得痛呼一聲，松開了手。

“呸！老子告你婚擾！”肖乃那一個氣，拿著盆兒就想沖回房間，可心里突然覺得不對，他憑什麼回屋啊，顯得他氣弱似的！

噔噔噔邁著步子去了廚房，把飯后在灶上溫著的水舀了兩盆，肖乃手腰并用，夾著兩盆水氣勢足足地回了房間。

和寶寶一起洗了臉又洗了腳，肖乃水也沒潑，就帶著寶寶睡覺了，寶寶很懂事，看肖乃心不好，一點兒也不鬧，就用小手輕輕地一下一下拍肖乃的背，聲氣地說：“爸爸不氣......爸爸不氣......”

肖乃親了一下寶寶的小手，關掉燈拉著寶寶一起躺下，蓋上被子：“乖，爸爸不氣了，睡覺吧。”

“嗯，爸爸不氣......”寶寶的小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爸爸不氣哦......”

肖乃被寶寶的小音安了，可寶寶睡了后，他一個人在黑暗之中看著蚊帳，還是怎麼想怎麼覺得惡心，翻來覆去睡不著。

不行，他得趕掙錢，從這個家里頭搬出去，到時候分居時間一長，就算這個周毅國拖著，也能自離了！

第二天，肖乃一早做了蔥香蛋餅和西紅柿蛋湯，吃過以后就帶著寶寶出了門。

第4章 第 4 章

這里是d市的安鎮，對于農村來說，這算是城里。

雖然糧票時代才過去不久，但經濟已經初步活躍起來，街上的小店鋪零零散散，各式各樣，看著倒也讓人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