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尷尬。

干飯人有億點點了。

中午他吃了什麼？齊澄有點記憶模糊，今天白天沒半點心思，就跟被掏空了心一樣，小狗勾出神的捧著心臟。

床上的白宗殷提醒：“你是心了嗎？”

小狗勾哦哦兩聲，雙手下移，了自己肚皮。

大驚失：“老公，我的肚子癟進去了！”

“……去吃飯。”白宗殷說。

齊澄搖頭，“老公先吃完飯，我再去吃。”一副‘老公不吃飯我就不吃死自己’的大義凜然。

“那你著吧。”

白宗殷拿起了勺子，喝了口湯。旁邊小傻子目灼灼，詢問：“老公，味道怎麼樣？”

明明沒什麼胃口，但現在好像有些不錯。

“很好喝。”

咕咚。

干飯人堅持住！！！！

“老公你試試排骨，是不是真的很爛。”小狗勾眼咽口水。

排骨是排，剁的很均衡。勺子一下，骨頭就出來，掉骨頭放進渣碟中，白宗殷在某人熱的目下，胃口不錯的放進了里。

“很爛。”

還很香。小狗勾聞到了！

白宗殷慢條斯理的喝完了一整碗湯，連著碗里的蔬菜排骨都吃的干凈。

這是以前從沒有的。

齊澄高興。

老公吃完了，他也能吃飯了。

小狗勾又化殷勤的小麻雀，收拾了托盤，干凈桌子——其實桌子很干凈的，不像他有時候會把食掉落在桌子上。

出去送了托盤。

白宗殷靠在靠枕上，想，年去吃晚飯了，應該有一會時間才會上來。

沒兩分鐘，齊澄噠噠噠跑進來，手里抱著東西。

他的游戲機、漫畫書全放在桌子上。

“老公我去吃飯，你無聊的話可以看看，我新買的漫畫還沒看。”

白宗殷掃了眼：“沒有小麻雀。”

齊澄：！！！

“你、你要是想看，也可以。”小狗勾忍著害。

白宗殷看到年紅著的耳，角略微向上，又了回去，說：“去吃飯吧。”

“那我去啦，我很快就回來。”

年這次真的去吃飯了。但剛才心里微妙的失落沒有了。漫畫書游戲機，也只有年才會喜歡。很稚。

手拿過。

是年的心意。

齊澄吃飯很快，米飯泡在排骨湯里，用勺子挖著吃。

大口大口的。

果然很香。

中午走失的味蕾重新回到了上。

天地。要是飯桶沒有了味覺，那就是失去了一個億！

雖然齊澄并沒有一個億，也沒有見過。

“慢點吃，小心噎著。”權叔說。

齊澄含糊嗯了聲，不過速度還是很快。

他生病的時候，一個人呆在房間就會很無聊，會想很多東西。印象最深的就是那次在出租房發燒，人昏昏沉沉的，房間狹小黑暗，一會很熱一會瑟瑟發抖的冷，在首都無親無故，沒有朋友親人，喝口水都沒力氣，有一瞬間覺得活著好難，干脆就這樣死去。

可又覺得死在人家的房子里不道德。

想丟掉他的父母，想孤兒院，越想人越脆弱。

生病的人需要陪伴。

“我吃好了，我上樓了權叔。”齊澄放下勺子，噠噠噠跑了一半，想到什麼又進了廚房。

權叔就看著小澄忙活，沒一會一小碗水果，還有一杯熱水。齊澄端出來問：“權叔，這些老公能吃嗎？”

“可以。”

齊澄才端上去。

這次的事，小澄也嚇狠了。但宗殷的過敏原，權叔想想還是沒說，看宗殷的意思。

一小碗水果，切得大小不一，顯然是年做的。同熱水放在桌子上。

放下后年端詳一二，又吧嗒吧嗒出去，白宗殷有點想看，年還要準備什麼。

白宗殷的房間，即便是蔣執過來也很進，權叔除了定期打掃，和每晚過來給白宗殷按雙外，平時也很踏，更別提隨隨便便改變房間的布局，添加東西。

床邊的毯鋪好。

齊澄看了看又出去了。

白宗殷大概知道年想做什麼。

今晚守夜——睡在他的床邊打地鋪。

本該是要趕回去的。白宗殷不習慣他的房間別人留宿，哪怕睡在床邊。但卻沒有出聲阻止年。

小麻雀抱著被子和枕頭回來。

邀功又忐忑說：“老公，我今晚能留在這兒嗎？你放心我睡覺可踏實了，也不打呼嚕，就睡在床邊，不上去。”

他很有自我定位的。

老公都嫌棄他的口水。

還敢要求上床睡，這是不可能的。

“我說不可以。”白宗殷想到年四叉八仰的睡姿。

小狗勾立刻耷拉著腦袋，下一秒又揚起來了，開始撒：“老公老公，讓我留下來嘛，我真的很乖的，不會打擾你的。”

年的聲音還有點啞，中午哭多了，撒起來像是個復讀機，來回就那兩句，可對有些人來說很有用。白宗殷垂著眼，冷冷說：“就這一次。”

“好耶。”

齊澄將自己的臨時小窩打理的暖和舒適。家里暖氣是地暖，鋪著厚厚的羊毯子，并不是很冷，還很暖和，房間里是很冷清的味道，屬于老公的味道。

有點安心。

年花里胡哨茸茸的東西，混進了冷清的房間中，看上去違和卻又平添溫暖。

今晚權叔沒有給白宗殷按雙。

上來看房間床邊大變樣。

“權叔，今晚我守夜，我會照顧好老公的。”齊澄以為權叔上來要守夜，趕自告勇。

權叔愕然，和藹卻事事徹的看床上不如山冷著臉的宗殷。

“好好好，那就辛苦你了。”

宗殷年后，進出過幾次醫院，回到家里，從沒讓他守過夜。

沒這習慣的。

權叔放心了，不打攪小兩口相。

齊澄坐在床邊的地毯上，一會給老公倒水，一會給老公遞熱巾手，一會詢問水果還吃不吃，漫畫好不好看，最后被白宗殷掃了眼。

乖巧、害怕、安靜。

“不喝，不，不吃。”白宗殷回答上述問題，最后將漫畫書丟給年懷里，“你自己看。”

那、那多不好啊。

我是來照顧老公你的。

然后老公冷清清茶的瞳仁掃了過來。

小狗勾嗚咽一聲，乖乖捧著漫畫書坐下。

十分鐘后。

真好看。

半小時后，水果碗也到了齊澄毯子邊，一邊翻漫畫書一邊水果吃。

白宗殷坐在床上，微微瞥一眼，能看到年卷翹著，一晃一晃的。

沒人注意到，角略微向上。

九點一到，齊澄乖乖放下手里的漫畫書，收拾了水果碗、水杯，這些放在一旁，殷切說：“老公，你要洗澡嗎？”

“你幫我洗？”白宗殷冷不丁的來了句。

果然看到年耳子都紅了。

！！！

給、給老公洗澡！

“也、也可以。”齊澄小聲說：“這是我分事，我們都結婚了，是夫夫，幫忙洗澡應、應該可以的。”像是先給自己洗腦。

白宗殷：“你去洗澡。”

“啊？”

齊澄澄幫老公洗澡勇氣儲值進度已經百分之九十九了，結果就？

“還是你想今晚回自己的房間？”白宗殷給選擇。

齊澄立刻乖巧無比說：“老公，我先回房間洗澡了，一會再過來。”

順手收拾了東西吧嗒吧嗒離開。

人一走。

白宗殷揭開被子，盯著自己不能的雙。

……他不想讓年看到這樣的他。

無能，殘疾。

閉上眼，再次睜開眼，眼底一片冷靜。

齊澄特意等了好一會，他洗完澡，上網查了下過敏后的病人需要注意什麼，尤其是晚上。跳出好幾個醫院咨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