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朝他點了點頭,也開口打招呼,“世子。”
杜明修一瞬不瞬看著面前的年,問道:“王妃來看林夫人?”
“嗯。”林宴點頭。
杜明修角帶笑,“聽聞林夫人的病遲遲不愈,我認識一位神醫,不如介紹給王妃。”
“不用了。”不等林宴開口,秋云就搶先道,“多謝世子好意,不過我家王爺已經尋到了藥材,就不勞世子費心了。”
杜明修不悅看秋云一眼,仍是問林宴,“王妃覺得如何?”
“不勞世子費心。”林宴只好重復秋云的話,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他和這人又不,這人怎麼還不走,老和他說話做什麼。
“爺,馬車來了。”他們的馬車過來了,秋云連忙推了推林宴。
馬車沒停太穩,林宴上馬車時晃了晃,沒等秋云反應,杜明修已經上前扶住了他手臂,“王妃,小心。”
林宴站穩掙開他的手,扯了扯角敷衍道:“多謝。”就彎腰進去了馬車。
秋云也趕跟著進去了馬車。
馬車很快走遠,杜明修站在門口,輕捻手指,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面微沉,若有所思。
馬車,秋云言又止開口,“爺……”
“怎麼了?”林宴輕小黃雀的羽,抬頭看一眼。
“你對齊遠侯世子……”秋云吞吞吐吐,林宴疑看片刻,才恍然反應過來,這的原主,以前仿佛是喜歡那個齊遠侯世子的。
“我對他沒什麼了。”林宴打斷,“我早就不喜歡他了。”
秋云驚喜,“真的?”
“當然。”林宴手撓了撓頭發,不假思索。
秋云松了口氣,“爺不喜歡他了就好。我真擔心爺雖然了王妃,心里還喜歡著齊遠侯世子。”
“不喜歡了不喜歡了。”林宴又撓了撓頭發,連連否認,在心里撇,那個世子長得一般般,還沒有恩人好看呢。
回去王府的路上,秋云就見林宴時不時就手撓頭發,進去房里坐下,秋云忍不住問:“爺,你是不是頭?我打水來給你洗頭?”
“哦,好,去吧。”林宴點頭應了一聲,等秋云出去,又忍不住撓了撓頭。
“你昨晚不是剛洗過頭嗎?才一晚上怎麼會?”小黃雀飛到他頭頂,疑問。
“我也不知道,就是好。”林宴揮揮手把小黃雀從頭頂趕走,繼續撓頭發。
小黃雀飛到椅子上,歪頭想了想,突然問:“小樹藤,是不是快到你開花的日子了?”
林宴一愣,算算日子,恍然大悟,“還真是快到了。”
他在龍淵山的時候,每年五六月份,就是他開花的日子。
“可……可我現在是人啊。”林宴一臉懵,開花不是植才特有的嗎,他現在變人了,難道還要開花嗎?
“人好像是不能開花。”小黃雀揮舞著翅膀,從椅子上跳到桌子上,“可你這麼反常的頭,我覺就是和你要開花了有關。”
他怎麼開花,難道要從腦袋上開一朵?想想那個畫面,林宴忍不住有些崩潰。
林宴憂心忡忡自己腦袋上要是真開花了該怎麼辦,晚上都沒大睡好。幸好第二天起床,頭頂不再了,林宴松了口氣,慶幸的想,之前估計只是單純頭而已,跟開花沒關系。
吃完早飯,趙嬤嬤拿了針線來,和秋云在窗邊的榻上做針線活,林宴在旁邊撐著下翻畫本。
趙嬤嬤和秋云邊做邊聊京城近日發生的事。
趙嬤嬤說道:“我早上去廚房,聽買菜的楊小哥說,外頭這兩天都在議論宮里的小太子。”
秋云不解問:“小太子怎麼了?”
趙嬤嬤看一眼門外,低聲音,“外頭都在傳小太子不是人,是妖。”
林宴翻畫本的作一頓,看向趙嬤嬤,問道:“小太子是妖?”
趙嬤嬤點頭,“是這樣在傳。說有宮人看到小太子不就和空氣說話,小太子住的寢宮經常有品飛來飛去,還有人無意中看到小太子出過尾,總之傳的有鼻子有眼。”
林宴聽的有些懵,皇后宮里是有妖怪,可那妖怪不可能是個三歲的小孩子。那這個小太子是妖的傳言,是從何傳起的?
秋云道:“小太子之前癡傻三年,突然好了確實有幾分古怪。不過也不至于就這樣說小太子是妖吧。”
趙嬤嬤嘆氣,“可不是,麗妃快要生產,這一胎據說是皇子,這時候流出對小太子不利的傳言,于麗妃最有利,說不定就是麗妃讓人放出來的。小太子才三歲,也不知道皇后要如何理這個流言。”
林宴聽的直咋舌,這皇宮中還真是勾心斗角。不過這皇后宮里還真是復雜,又是大妖怪,又是小太子,他得盡快進去皇后寢宮一次才行。
希黃鼠狼能快些幫他找到進去的法子。
兩日后,黃鼠狼讓小黃雀帶了信回來,說找到了讓他在不驚大妖怪的前提下,進去皇后寢宮的辦法,讓他去面館一趟。林宴連忙坐上馬車前去。
與此同時,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行駛進京城門口,杜明修早已在城門等候多時,騎著馬上前拱手道:“弘一法師。”
車簾掀開,一個穿道袍的中年男人朝他點了點頭,馬車飄散出一香灰的味道,杜明修騎著馬到前面帶路。待到行駛到皇宮前,中年男人重新掀開車簾,凝神向前方的皇宮。
此時正是晌午,氣充足燦爛,照耀著皇宮壯麗高聳的城墻。中年男人出手指在馬車的香爐里沾了點香灰,往眼睛上輕輕一抹,再抬眼,眼前的天和皇宮都變了樣,天空暗烏云頂,兩妖氣在皇宮之上的天空盤旋。
一妖氣格外濃重強烈,裹挾著另一微弱的妖氣。另一妖氣雖然微弱,但非常特別,不僅充盈著郁郁生氣,還含著一純凈的龍氣。
中年男人詫異的揚起眉。這般純凈的龍氣,自慶元帝死后,已數百年未曾出現在人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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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正是晌午, 永安巷子的黃家面館大門卻鎖,后頭屋子里,黃大從一個烏木匣子里小心翼翼捧出一件裳和一條似玉非玉的墜子遞給林宴。
林宴手接過, 莫名道:“不是說找到進去皇后寢宮的法子嗎?你給我一件裳和一條墜子干什麼?”
黃大道:“你穿上試試。”
林宴手抖落裳, 這才發現是一件披風,墨青的,布料,帶著帽子,很長,能把他整個人都裹住。
黃大道:“這披風能,這墜子是龍鱗, 你帶上它可以屏蔽妖氣。”
龍鱗?林宴小心了手里的墜子,然后趕掛到脖子上,再穿上披風,帶好披風帽子問小黃雀,“你可以看到我嗎?”
林宴陡然消失在屋子里,小黃雀扇翅膀朝他方才站的位置飛過去, 啪嘰一聲,撞到了一堵無形的墻上, 而后被半空中一只突然出來的手接住。
“真厲害, 這披風確實能。”小黃雀贊嘆道, 而且小樹藤上的妖氣也完全不到了。
林宴取下披風, 高興問黃大,“這兩件寶貝,你從哪里弄來的?”
黃大說道:“借的。我有幾個消息靈通的妖怪朋友,跟他們打聽了下,說越州的一個深潭住著只幾百年的老鱉, 這披風和龍鱗都是他的。六十年前那只老鱉和一只蛇妖爭深潭那塊地盤,一只被蛇妖咬傷,到現在都沒好。答應用你的藤跟他換,他才答應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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