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王府,容遠補眠睡醒,剛起洗了把臉,前院的下人就來稟告,說嚴家二公子派了小廝過來,說看見林宴和一個男人進了香玉館。
香玉館是京城最有名,王孫公子最去流連的煙花之地,容遠未曾去過,卻也聽過名號。林宴無緣無故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容遠穿好袍出門往林宴院子走,正去看看林宴,剛踏出書房院門,就見張伯匆匆迎面走來,看見他焦急道:“王爺,王妃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房里和花園湖邊都沒找見人。”
容遠腳步略微一頓,隨后加快腳步往前院走。
“……王爺?”眼見容遠臉突然一沉,張伯愣住,轉朝容遠的背影喊了一聲,就見容遠連停都沒停一下,反而腳步邁的越發大步了。
香玉館里,二樓右手邊第二個包間,幾個花枝招展滴滴的姑娘或坐或站,手里撥彈著琵琶或琴弦,唱腔婉轉,歌聲悅耳。一曲畢,阿蛛拍手好。
林宴嗑著瓜子,連忙也跟著拍了拍手,轉頭問阿蛛,“你就是帶我來聽小曲兒的?”
“當然不是,這只是先讓你先放松,一下這里的氣氛。”阿蛛意猶未盡的讓姑娘們出去,把老鴇了進來,側對老鴇低語。老鴇一邊聽一邊點頭,聽完意味深長看了林宴一眼,笑著對阿蛛道:“這位爺放心,保管讓兩位滿意。”
說完就出去了。
片刻后,有個丫鬟進來,請他們出了包間門,往三樓去。
進去三樓的一個房間,丫鬟就關上門出去了。
林宴打量一眼房,房里只有他和阿蛛兩個人,他疑問阿蛛,“到這里來干什麼?”
阿蛛走到桌前坐下,擺擺手沒說話,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自己喝。剛喝一口,房門又被推開,老鴇帶著一男一走了進來。
“二位爺,看看這兩位可還滿意?”老鴇笑盈盈問道。
林宴看向后的一男一,子面容姣好,著輕薄,應該是這館里的姑娘。而男子面龐端正,材尚算高大,只衫普通,看起來不像客人。
這是要干嘛?林宴眨眨眼睛正不解,就見阿蛛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老鴇道:“讓他們開始,你可以出去了。”
“好好表現,別讓二位爺失。”老鴇吩咐兩人一聲,就打開門出去了。
表現什麼?林宴一頭霧水,那姑娘已經朝林宴和阿蛛福了福子,輕聲開口:“那我們就開始了。”
阿蛛點點頭,那姑娘和男子就走到床前,開始解上的裳。
桌子和床前擺著扇屏風,屏風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只單薄一層,既給床前的人保留了些微私,又能讓坐在桌前的人約約看到床前發生的一切。
看到姑娘和男子都在解裳,林宴發現有些不對勁,阿蛛一把拉住他坐到桌前,低聲附到他耳邊說道:“你不是要看人類怎麼睡覺的嗎?喏,這就是。”
林宴頓時來了神,轉回頭去,就見姑娘只了最外面一層薄紗,男子也只了上,著膀子,兩人抱在一起,對親上了,房間里響起粘稠的水聲。
睡覺之前還要親親這麼麻煩的嗎?林宴看著忍不住慨。阿蛛又附到他耳邊,故意使壞地問:“小樹藤,你看姑娘家多香香。比起和臭男人,是不是和姑娘睡覺要強多了?”
林宴正看兩人親親看的聚會神,心不在焉點頭,就見兩人親了會兒,子的手了一把男子的口,男子的手順著子的擺要進去,突然窗戶被撞開,小黃雀火急火燎飛了進來。
“嘰嘰嘰!”房間里有人,小黃雀急急朝他們嘰了幾聲,聽在林宴和阿蛛耳中就是,不好了,王爺來了!
阿蛛的臉瞬間就變了。
雖然想使壞報復那個人類王爺,所以才帶林宴來香玉館看男人和人做那檔子事,讓林宴知道睡覺的話,人比男人好。但可不想被那個人類王爺當場抓住,那個人類王爺冷冰冰的氣場,還是有點怕的。
說起來可真有點丟臉,明明是個快三百年的大妖怪了,竟然還會怕一個人類!
阿蛛生氣地磨了磨牙,不過不耽誤麻溜的手抓起林宴就往門外跑。容遠正從樓下上來,現在下樓會撞個正著,阿蛛抓著林宴往走廊里面跑,隨手推開最里面的一個房間,閃進去,想要躲一會兒。
進去后才發現房間里還有人,林宴定睛一看,竟然是兩個男子,衫不整,疊在一起。上頭那個男子四十來歲的模樣,渾松垮垮,下頭那個看起來才二十出頭,兩人驚慌看著闖的人。
阿蛛轉頭看到頓時要崩潰了,這里是館,怎麼有兩個男人在上床?!
門外,阿蛛把小黃雀給忘記了,沒等小黃雀飛進門就猛的關上了房門,小黃雀吧唧一聲撞到門上,掉到了地上。
容遠踏上三樓最后一級臺階,就聽到小黃雀撞到門上的聲音。他大步朝小黃雀這邊走過來,路過方才阿蛛驚慌失措忘了關的房門,看到里面衫凌抱在一起的一對男,原本就黑的臉又黑了幾分,加快腳步走到了小黃雀面前的門前。
小黃雀甩甩撞暈的腦袋,正想爬起來趕溜走,就被容遠彎腰住翅膀抓在了掌心。小黃雀頓時僵起,一不敢。
老鴇誠惶誠恐跟在容遠后,心里苦不迭。今兒這是起了什麼妖風,竟然把鼎鼎大名的兇神北陵王招來了,也不知道那兩個俊俏公子跟這兇神什麼關系,臉黑的都要吃人了。
老鴇在心里盼著趕把幾人送走,還要做生意呢。
容遠黑沉著臉,一只手著小黃雀,一只手用力推開了面前的房門。
房間里的一切都暴在眼前,包括床上衫不整的兩個男子。
沒等容遠有所反應,老鴇突然尖一聲,在他之前沖了進去,手扯住上頭那個中年男子的頭發,要把他從年輕男子的上拽下來。
兩個男子連在一起,還沒來得及分開,被老鴇一拽,私都暴出來了,極其的辣眼睛。
林宴只看到一點點,眼睛就被捂住了,腦袋被按進了一個悉的懷里。
林宴松一口氣,實在不想看那中年男人辣眼睛的人類,自覺埋進容遠口,就聽見老鴇歇斯底里的怒罵聲,有人進來拉架,房間里頓時一片混,他被容遠攬著出門下樓,上了門口的馬車。
馬車開,林宴陡然想起阿蛛還沒上來,掀開車簾就往外看,容遠面無表道:“我進門的時候就跑了,那人是誰?”
“……阿蛛的哥哥。”林宴撓撓頭,有些心虛地抬頭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怎麼,不想我知道?”容遠板著臉看他,反問,“他帶你來這種地方干什麼?”
“……他第一次來京城,自己好奇要來,又不肯一個人,非要我一起來。”看出他生氣了,林宴把鍋全推到阿蛛的上,說道。
容遠挑眉,不太信的看著他,林宴拳頭義正言辭道:“這種地方一點都不好玩,我以后再也不來了!”
說完他趕轉換話題,“我們快回去吧,我了。不知道晚上張伯會讓廚房做什麼。”
容遠只揚了揚眉,就不再開口追問了。林宴松一口氣,以為容遠放過他了,從容遠邊把躺著裝死的小黃雀拿了回來,手了它可憐的腦袋。
回王府容遠就回了書房,林宴吃過晚飯,沐浴完回到房間,卻發現容遠正在房間一邊看書一邊等他。
“你晚上要在這里睡?”林宴有些意外地問。
“嗯。”容遠合上書,起解上的袍,要去沐浴。
林宴走到床邊了鞋盤坐下,抬頭看容遠。容遠剛下外袍,底下是白的中。容遠材極好,寬肩窄腰,結實。他忍不住想起在香玉館看到的那辣眼睛一幕,也不知道那個年輕人圖什麼,要跟一個皮松垮垮的中年老男人睡覺。睡覺的話,和容遠這種還差不多。
正想的神,門外秋云送了解暑的酸梅湯來。林宴重新穿上鞋,顛顛跑去門口接。現在的天氣,他最喝酸酸甜甜冰冰涼涼的酸梅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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