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咳,我會叮囑王爺的。”張伯尷尬應道。
房間里,林宴坐在床邊,不放心的問容遠,“真的沒事?你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事。”容遠覺不出有任何異樣,他拉過林宴抱進懷里,低聲問,“陪我睡會兒?”
林宴點點頭,依偎靠著他,兩人很快便沉沉睡著了。
聽了趙嬤嬤的話,張伯讓人從庫房把補氣的上好補品都找了出來,整整燉了一下午,晚飯時,送到容遠面前。
容遠不吃這些,只看了一眼便皺眉道:“拿走,我沒事。”
都虛這樣了還沒事呢?張伯譴責的看他一眼,有林宴在旁邊不好說的太直白,只能委婉道:“王爺,還是補補吧,要。以后日子還多著,補了才能長久不是。”
容遠聽不懂他說的話,不解看他一眼,“什麼日子還多著?我沒事,不需要補。”
哎喲,還呢。張伯都有些急了,礙著林宴,不好讓他家王爺丟了面,只好跺了跺腳,把花心思燉了一下午的補品端了出去。
“張伯今日怎麼古古怪怪的。”容遠轉頭跟林宴說道。
林宴低頭了兩口飯,深以為然地點頭。
等到用了飯,林宴去隔壁浴房洗漱,容遠正在窗邊榻上翻閱下午時顧之明送過來的幾份奏折,張伯悄悄溜進來,苦口婆心勸道:“王爺,你真的需要補一補,男人太虛,是不行的。你不好,以后也要節制一些,現在不節制,以后吃苦的,還是你啊……”
容遠越聽越不對勁,聽明白張伯話里的意思,他黑著臉合上奏折,開口問:“誰跟你說我虛?”
張伯責怪看他一眼,嘆息,“昨夜你拉著王妃折騰了一夜,人家趙嬤嬤都聽見靜了。要不是你虛,不起折騰,今天怎麼會暈倒?人家大夫都說了你是勞累過度!”
張伯還特意在勞累過度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容遠:“……”
容遠無語地手撐住額角,沒好氣道:“我不虛!”
說他虛,開什麼玩笑!別說只一晚上,再來一晚上他都可以!再說,那是他不知節制嗎,分明是林宴纏著他不放。
想起昨夜,容遠眸微暗,頭忍不住微微滾。
見容遠不說話了,張伯以為他是心虛,忍不住在心里長嘆一聲,痛心疾首叮囑道:“王爺,今晚可不行了,記得要節制!”
容遠回神抬起頭,張伯已經帶上門出去了,他黑著臉,幾乎要碎一個茶杯。
原以為中午暈倒只是意外,誰知道翌日一早,容遠剛踏出房門,又突然暈倒了。
房間里,大夫在給容遠把脈,趙嬤嬤拉著林宴到角落,嚴肅低聲問道:“爺,昨夜王爺是不是又纏著你不放了?”
林宴茫然地眨眨眼睛,見他沒聽明白,趙嬤嬤附到他耳邊低語幾聲,林宴臉頓時漲紅,忙不迭搖頭,否認道:“沒有!”
昨夜他和王爺可什麼都沒做!
趙嬤嬤懷疑的看著他,“真的?”
“嗯。”林宴用力點頭,反應過來,紅著臉吞吞吐吐地問,“嬤嬤,你覺得王爺暈倒,是因為晚上……”
“要不然王爺無緣無故為何會暈倒?”趙嬤嬤語重心長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音叮囑,“爺你可不能什麼都依著王爺,適當拒絕也是為了王爺好,誰讓他這樣虛呢?”
林宴心虛地低垂著眼簾,小啄米似的敷衍點頭,心里卻忍不住憂心忡忡,他沒覺王爺虛啊,可這兩次暈倒,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一次大夫仍是沒有把出什麼所以然來,犯愁片刻,拱手跟張伯說自己醫不夠,讓請宮里的太醫來看看。
張伯讓人送大夫出去,心里也是不放心,便遞牌子進宮,去請太醫。
林宴在床邊看了會兒容遠,讓秋云在旁邊守著,他出了院子去找他師父。
剛走到花園,迎面就撞上從外面剛回來的林云鶴和星河,林云鶴看見他,顛顛上前關心問道:“聽說王爺又暈了?”
“嗯。大夫剛來看過,什麼都沒看出來,張伯已經讓人進宮去請太醫了。”林宴點頭,擔心道,“師父,你去給王爺看看吧。”
“行,走,我去瞧瞧。”林云鶴手安地拍了拍徒弟的腦袋,隨他一起往后院走。
張伯正在院子里焦急的踱步,見林云鶴從院外進來,連忙拱手打招呼:“元夜大師。”
林云鶴朝他點點頭,“我聽說王爺又暈了,隨王妃過來看看。”
“大師快請。”張伯聽了,連忙請他進房間。
林云鶴進去房里,坐到床邊,低頭看了雙眼閉的容遠一眼,一手輕捋胡須,一手出食指和中指,搭到他額頭上,閉上了眼睛。
片刻后,林云鶴睜開眼睛,林宴張的開口詢問:“看出來沒?王爺怎麼了?”
林云鶴沒有開口說話,低頭看容遠兩眼,忽然手揭開了他左邊臉上的面。
林宴一怔,正不解他師父揭容遠臉上的面是何意,目落在容遠的左臉上,突然瞪大了眼睛,容遠左臉上的黑紋路,竟然變淡了不!
張伯也被林云鶴的作弄得一愣,看清容遠左臉上變淡的黑紋路,忍不住驚喜地口而出,“王爺的臉變好了!”
林宴一開始和張伯一樣驚喜,可是看到他師父臉上凝重的面,覺得不對勁,果然他師父聽了張伯的話,搖頭道,“別高興太早,王爺臉上的紋路一旦完全消失,他也會徹底陷昏迷醒不過來了。”
“為什麼?”林宴一聽,面焦急。
張伯也從喜悅中愣住了,急急追問:“大師這話是何意?”
林云鶴放下手里的面,轉解釋道:“我之前一直以為王爺臉上的封印,只是為了制住他的龍氣。現在看來,卻是錯了一半,他臉上的封印,不僅是為了制龍氣,還是為了制他的毒。”
“毒?”林宴怔住,“王爺中了毒?為何大夫沒看出來?”
林云鶴道:“這種毒□□日醉。與一般的毒不一樣,不會對產生毒害,只會讓人沉睡不醒,只憑把脈很難看出來。春日醉是用一種域外開放的很稀的花制,從域外部落傳進來的,很見,一般大夫本沒有聽說過。我也只是在幾十年前,去域外游歷,在一個很古老的部落,見到過一次。”
“有解毒的辦法嗎?”林宴攥手指,急急追問。
林云鶴憾搖頭,“沒有了。春日醉這種毒的解藥,必須要用同一種花來制,而那種花,早已在域外絕跡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林云鶴頓了頓,安林宴,“王爺臉上的封印能制住他的毒,之前封印沾了他的,釋放龍氣,召喚出白骨軍,才產生松。如果能找到當年給他下封印的人,或許有辦法。”
會下這種封印的,只有妖怪,還不是一般的妖怪。不過當著張伯這些人的面,他自然不會說出來。
張伯聽了直犯愁,“這要去哪里找?王爺臉上出現這黑紋路,已經是好幾年前,剛年不久的事了。”
他記得,那時王爺剛年不久,臉上突然出現黑紋路時,還以為是中了毒,尋訪了好多名醫,都沒有用。
林云鶴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道:“他的春日醉,應該是年時被人下的。而封印,也應該是中了春日醉不久就下的,否則他不會活這麼久。一開始的封印,應該下在他,到了年才顯出來。”
王爺的年?張伯一聽更犯愁了,王爺年是在宮里度過的,這都多年了,更難找到當年的人了。
“王爺臉上的封印只是略微松,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還有時間想辦法。”林云鶴安道。
張伯憂心忡忡嘆了口氣。
“張伯,你先下去忙吧,我會想辦法的。”林宴把他師父的話都聽進了耳朵里,開口對張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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