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酒的人笑意陡然苦:“我跟,讀書時,大學畢業分手。母親接不了出柜,三番兩次自殺回家。”
寧姐:“這……你最近知道的?”
余庭秋:“嗯。”
寧姐嘆了口氣。
數年前同婚姻法才通過,但大多數人尚不能接,更不要說以前了,家庭阻力應該是人分手最主要的原因。
“那你前幾天說在忙,是……”
“我被人跟蹤擾了,正巧也在……被流氓砸傷了,我……”余庭秋言又止的,“我在醫院照顧了幾天。”
寧姐了然地哦了一聲。
大概猜到,也就是醫院這幾天,那位岑總才有機會跟余庭秋說了這些話。
余庭秋自嘲地笑了下:“以前的事,或許不能全怪。可能是我太自私了,我希我是人心中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再被拋下了。”
岑音以前能為了母親跟分手,那以后呢?
以后是不是……還會是那個被拋在原地的人?
寧姐嘆了口氣:“沒有,這不是你自私,我知道你心里難。”
“也不全是難……”余庭秋仰頭喝完酒,“我得找點事做,要不然天天想著這些事。”
只是,不想再想岑音了。
只要一想到那天岑音因傷,滿臉都是就開始難。
怕自己會心。
“也好,要不你出去玩玩,前兩天程老師說要去雪,和……”寧姐陡然打住,心里一跳。
余庭秋:“去哪雪,都不我?!”
寧姐:“這個……這我也不太清楚。”
余庭秋翻開通訊錄:“還能跟誰,這種千年工作狂,肯定是周亭?拉著去的唄,我問問。”
寧姐:“別!”
余庭秋敏銳地停下:“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沒有……”寧姐訕訕地笑了下,“我的意思是不用打,我想起來了,跟周亭?一起去的。”
“這樣啊……”余庭秋放下手機,“那我不問了,沒事,你去忙吧。”
寧姐看到放下手機,才松了口氣。
雖然這件事早晚要說,但來說還是不合適。
正巧之前約的設計師來找看圖,語氣輕松下來:“那我先過去了,你喝點。”
“知道了……”余庭秋看著走遠了,又拿起手機。
“看來有貓膩……”余庭秋找到周亭的名字,撥號。
電話很快接通了。
余庭秋冷哼了聲:“小周你什麼意思啊?出去玩只程傾不我?”
電話那端,周亭有點懵:“程老師說你不想來啊。”
余庭秋:“我什麼時候說我不想來?”
“奇了怪了……”周亭自言自語幾句,忽然拍了下,“我知道了,這次程老師帶了小友過來,估計是怕你又調侃玩笑,所以沒你。”
“好啊……”余庭秋哼笑一聲,“還敢瞞著我。地址發給我,我明天就過來。”
“明天?”
“程大教授可真不夠意思……”余庭秋忍不住抱怨,你?都見過了的小友了,就我沒見過,非要藏著掖著干嘛?我吃人啊!”
周亭:“這我就不知道了。地址發了。”
“收到了,別告訴……”余庭秋恨恨地說,“我要來突擊檢查,別讓帶著人又溜了。”
非要看看,程傾藏了半天的姑娘到底是誰,可真不把當朋友!
一覺睡醒,余抒覺全上下都在疼。
昨天只是有一點點疼,今天疼得更厲害了。
窩在床上不肯起來,程傾才跑步回來,看還沒起:“怎麼了?”
余抒哼哼:“胳膊疼,疼。”
程傾拉起來:“自助餐就到九點,先吃飯,吃完你慢慢躺。”
余抒:“好吧。”
懷疑程傾有起床強迫癥,不僅自己不賴床,而且很喜歡起床。
幸好也不太賴床,磨蹭兩分鐘就爬了起來。
酒店的自助餐很盛,南北兼顧,菜富。
余抒拿了豆漿、粽子和椰蓉餐包,程傾幫剝粽子,跟說話:“吃完去買瓶藥油,等會給你下。”
余抒咬著吸管,到的細致周到,眉眼彎彎地說:“好。”
周亭端著盤子走過來,調侃地說:“程老師,你還沒給我剝過粽子呢。”
趙醫生:“切,你是程老師什麼人啊,真給你剝了,你敢吃嗎?”
“有什麼不敢的,程老師你現在剝,我馬上就吃。”
“你等著吧……”程傾淡淡瞥一眼,“夢還沒醒呢。”
余抒低下頭笑,咬了一口粽子,也有點不好意思。
程傾的朋友什麼都好,就是太歡,也太調侃人了。
程傾笑了下:“別理他?。”
余抒跟對視一眼,也笑了笑:“好吧,那我努力適應一下。”
周亭正在看手機,努力憋著笑。
余庭秋說,還有十分鐘到。
這時程傾卻拉著余抒站起來:“我?出去下。”
“啊……”周亭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好戲了,“程老師你去哪?”
“給買瓶藥油……”程傾沒回頭,“等會就回來,不耽誤今天上午的行程。”
周亭松了口氣:“那就好。”
吃過早飯,上李梓央,到酒店門口等余庭秋。
到九點,一輛銀汽車停下。
車門推開,后座下來一個高挑明艷的人。
余庭秋攬了攬自己的大波浪:“吆,還在門口迎接我啊?”
“可不是嘛,出來玩沒有請余老師過來,我?的錯我?的錯。”
“還學會油舌了……”余庭秋笑,“不怪你?,都怪某人老巨猾。”
打開后備箱:“我來之前有個朋友給我送了箱桔子,拿下來吃吧。”
說著話,拿塑料袋裝了幾個桔子:“程傾在哪,我去找。”
周亭:“剛剛出去了下,不知道回來沒。”
李梓央:“負一的停車場可以直接上去,說不定回來了,去看看?”
余庭秋嗯了聲,提著一袋桔子走在最前面。
到了房間門口,保潔阿姨正在做衛生,門是開的,里面沒人。
這房間是套房,配了個小客廳。
余庭秋走進去轉了圈,在沙發上坐下,大有等不到人就不走的架勢。
周亭笑:“余老師,倒也不用這樣吧。你吃過早飯沒?”
余庭秋想了想:“沒吃,那我先去吃點。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站起來,眼余掃到沙發上的鵝黃書包,笑著說:“我?家小蘿用的也是這個包,我買的,看來年輕人都喜歡這種。我眼不錯吧。”
周亭沒當回事,隨口應了:“可的。”
余庭秋嗯了聲,往前走了兩步。
停下,回頭,看見那書包旁放了瓶玫瑰荔枝的,黑白調,設計簡約大方,是好久之前陪程傾去店里買的。
直覺讓覺哪里不太對。
可有的想法實在太荒謬了……搖了搖頭,沒再往下想。
“走啦余老師。”
“好……走吧。”
電梯從負一樓往上,在三樓停下。
余抒低下頭找房卡:“我的卡好像落在書包里了。”
程傾:“我帶了。”
推開門先進去,余抒只隨手帶了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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