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還得謝席老師呢。

讓他沒有遭太多的麻煩，就驗了一回被追星的滋味兒。

其他人顯然是無法理解白綺想法的。

他們追問道：“為什麼？是怕席老師看見你和別人拍戲，會吃醋嗎？”

這鍋當然不能讓席老師背！

白綺起了小妻的膛，歪歪地倚向席乘昀，說：“不是啊，是因為我舍不得席哥啊。席哥已經夠忙了，如果我也要去干這一行，我們還能好好在一起嗎？”

其他人頓了下，然后才咬牙切齒起來。“真羨慕席老師啊啊！”

“白綺還真是和鏡頭里一樣甜。”

鄭導拍了拍手：“行，咱們直接來試戲唄？”

大家這才暫時按住了八卦的念頭。

鄭導說完站起，帶了個星往他們這邊走，說：“白綺，這是咱們電影的主角，要演你姐姐的。”

星笑了笑，說：“對，咱們一會兒一起對一場戲，調整一下狀態。這一幕呢，就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我弟弟，結果闖進門發現，你穿著班鈺人給你準備的服。然后我就提刀去砍席老師啦。”

白綺比了個OK。

但沒有拍過戲的素人，不止是你會演戲就夠了。

白綺剛跟著上了場，就發現他有點跟不上機位。

席乘昀出聲說：“我先陪你過一遍，悉一下機位。”

白綺這會兒勁兒也上來了，不把這東西克服掉，決不輕易服輸。他連連點頭。

席乘昀出手，助理把劇本遞了過來。

“試試這一幕吧。”

白綺看都沒看，就說：“沒問題！”

他手去搭劇本，湊攏了一起去看上面的臺詞。

“我先看看我背下來了嗎。”

“嗯。”席乘昀應著聲說：“這段你的臺詞不多。”

席乘昀頓了下說：“其實如果你真的喜歡演戲的話，未必不可以進這一行。到時候我就退出圈子了。”

言下之意好像是在說，到時候，就不存在他忙碌的問題了。

白綺一頓。

說得好像……好像真的他們要過一輩子一樣。

白綺不自覺地了下，攥著劇本的手指用力了一些，劇本邊緣立馬蔓延開了一點淺淺的皺痕。

但席乘昀并沒有給他深思的機會。

他問：“大概知道怎麼演了嗎？”

白綺這才定了定神，本能地一把按住了席乘昀的手腕，說：“等等，我再看看……”

他的目飛快地往下掃去。

然后在最后掃到了一行字。

李玉親了班鈺人。

親了。

親。

白綺把那段描述來來回回多看了兩遍，最后確認，李玉是親在了班鈺人的上。

他為什麼會主去親呢？

是因為他在不斷地試驗，他可以通過什麼樣的方式殺死班鈺人。

那頭鄭導問：“好了嗎？”

白綺：“好……了。”

席乘昀合上劇本，他說：“這是李玉最后一次試探班鈺人，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極限。”

白綺糊里糊涂地點了下頭：“啊。”

席乘昀牽著他的手走向了不遠的布景。

那里擺了一把椅子。

席乘昀很想要白綺去親吻他。

但真到了這一刻。

他又做不到。

席乘昀低聲問：“怎麼了？有點不在狀態。是在想什麼？”他頓了頓，“戲可以改。”

白綺口而出：“我在想……這是另外的價錢。”

第55章 綺綺特別棒

席乘昀的步子一頓，又好氣又好笑，說：“嗯，那綺綺開個價吧。”

席乘昀的口吻聽上去正兒八經，這下反倒是白綺不好意思了起來。白綺不自覺地結了一下：“嗯，嗯，……五錢。只接現金，不要線上轉賬。”

席乘昀的步子又頓住了。

白綺這下察覺到了，于是不自覺地也跟著頓了頓。他無端有點張，忍不住攥了攥手指，轉頭問：“怎麼了？”“是太貴了嗎？”

怎麼會貴？

席乘昀的目落在他的上，頭不自覺地發。

白綺太可了。

說“這是另外的價錢”的白綺很可，說“五錢，只接現金”的白綺也很可。

問“太貴了嗎”的白綺，也可得要命。

可到，他想要忽視場的所有人，將白綺扣在懷里，將他變小，揣在自己的兜里，置于心尖上。

白綺輕輕吸了口氣，覺得氣氛有點怪異。

好像有一張無形的網落下來，將他籠在了其中。輕輕一下，會傳遞來一點麻的覺，讓他的心跳都不知不覺變快了。

白綺眨了眨眼，故作輕快地說：“嗯……一錢也可以啦。”

席乘昀的嗓音略低啞，他應聲：“好。”

但白綺不知道他說的是“一錢好”還是別的什麼好。

而這時候鄭導已經按不住，又催促了一聲：“席老師，干什麼呢這麼慢？您這是要走上十天十夜啊？”

片場里的人忍不住笑了笑，一邊朝白綺投去了更羨慕嫉妒恨的目。

這倆過于恩了啊！

席乘昀抬眸，不高不低地應了聲：“來了。”

等走到椅子前，席乘昀先坐了下去，一只手搭在桌案上，白的略顯寬闊的袖口，松垮地垂落了一部分，上面還約可見繡有青的花紋。

劇本中的班鈺人喜歡穿白袍。

他自詡正道，所行之事，一樁樁一件件都對得起自己的本心。于是殺人時，濺在那白袍上，他也不覺得臟，反而覺得漂亮。

這樣的袍，穿在席乘昀的上，與他那張過分俊的面容相得益彰。

一個俊非常，且又風度翩翩的反派，就這樣出現在了鏡頭之下。

他微微抬起頭，眸冷淡。

角噙著笑，但又無法從他的上窺出半分屬于正常人的和善。

白綺不自覺地呼吸一滯。

他曾經在宿舍里，連夜熬著去看席乘昀演的電影。而這一刻，好像那電影里的人，破開了熒幕，走到了他的面前。

這樣的沖擊力是比熒幕之中，更要大得多得多。

這就是天生的演員。

哪怕導演本沒有喊開始，他也有著極強的信念，當他坐下來，他就是班鈺人。

白綺腦中飛快地轉著李玉這個角的人設。

好像……也并不太難？

白綺的目垂下，與席乘昀對接。

席乘昀淡淡道：“鄭名拍戲，喜歡作一個朦朧和細節化的理。他不會將鏡頭對準人的臉來拍，越是緒化的場景，他越喜歡講究故事。他的運鏡，會是從你的后開始，當你穿過走廊，走到了我的面前，機位就會定在你的后。”

他的口吻屬于班鈺人，說出來的話又屬于席乘昀，這給了白綺一種很強烈的，仿佛兩個人融為一的覺。

“所以……”

席乘昀抬起手，按在了白綺的腰間。

白綺猝不及防地彎腰趴伏了下去，然后又被席乘昀穩穩地架住了。

席乘昀的手按在他的背脊，順著那條弧線緩緩往下去，他低聲道：“所以從后面的機位拍過來，你的后背弓起來的弧度，一定要漂亮……”

白綺的呼吸一下變輕，渾的都不自覺地繃了。

好像被席乘昀輕輕按過的地方，都滾燙了起來。

白綺：“……唔。”

演戲……真難。

席乘昀微微抬著頭，那雙冷淡而又格外好看的眼眸，彰顯著他骨子里的倨傲孤高。

他說：“綺綺，親我。”

白綺的目撞他的眼底。

然后就好像被縛住了一樣，再也收不回來了。

白綺一手牢牢扶住椅子的扶手，嘗試著再度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