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萬一客人買到了假貨找我們麻煩怎麼辦,來的客人都是有頭有臉的,我們都惹不起啊。”
單鳴冷笑道:“你也知道他們有頭有臉,買了假貨好意思宣揚嗎?我再說一遍,對這個東西不興趣、不信任的人,不會舉牌子,而真正對它興趣的,知道它是什麼,而且會勢在必得,你只要收下它,并且按照我們要求的方式展出,然后收錢,就足夠了。”
經理被單鳴的氣勢嚇住了,他唯唯諾諾地說,“那、那我,怎麼介紹它?”
趙清玲冷聲道:“就說吃了能長壽。”
倆人離開拍賣行后,并沒有回酒店,而是等到拍賣行的人下班后,就折返了回去,在拍賣場各個角度安裝了針孔攝像頭,單鳴把狙擊槍拆了裝進布包里,粘在了他們預定的那個包廂的座椅下面,他們又把拍賣場巡視了一遍,尤其是三個出口的位置,并破壞了其中一個出口的門。
一切準備就緒后,他們才回到酒店,開始用完也是遠鏡和攝像頭監視拍賣行的一舉一。
單鳴看到趙清玲把真正的龍角拿了出來,他問:“你打算怎麼置它?”
“我明天把它藏在酒店的某個地方。”
“為什麼不燒了它。”
“萬一行失敗了,它是我們最后的籌碼。”趙清玲拿出刀,在龍角上一下下地刮著。
單鳴皺眉道:“你要用?”
趙清玲搜集了一小點末,用紙巾包了起來塞進懷里,看了單鳴一眼,“不然我不可能制沈耀。”
“用了……你會怎麼樣?”
“陷深度昏迷,需要長時間才能恢復機能,劑量過大可能會死,但是沒人試過。”趙清玲用油布把海龍角抱了起來,沉聲道:“我們這次的目的是救出長澤,不要和沈耀。”
“他會帶沈長澤來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會來,只要他出現了,再找到他藏的地方就不難。”
單鳴握了手里的槍,一想到沈耀,上的就像煮沸了一般,他甚至能聽到那從深發出的吼聲。
等待的每一分一秒都非常難熬。到了星期五八點左右,天完全黑了,一輛輛車停在了德寶拍賣行那個小門臉前面,著考究的客人一波波地從車上下來,走進了拍賣行。當地的恐怖組織每次都為拍賣行保駕護航,荷槍實彈的保安把拍賣行圍了起來。
兩個人把窗簾都拉了起來,只在角落流一個細小的隙,用夜視鏡觀察著口,他們流訂了一個多小時,到了九點半的時候,門口停了一輛毫不起眼的越野,跟來往的豪車相比,有些格格不,但是從車上下來的人卻讓單鳴和趙清玲看直了眼睛。
首先從副駕駛下來的是沈耀,盡管他換了一西裝,帶了副墨鏡,但是沒有人會錯認這個氣勢迫人的男人。接著,駕駛室的門打開了,一個年輕英的青年從車里走了下來。
單鳴整顆心都揪住了。
沈長澤!
沈長澤的外形與半年前他們分別時并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神冷酷,薄削的角都著一對周遭人的漠視和拒絕,一筆的西裝將他的材襯托得非常完。
德寶拍賣行嫌有亞洲人出,尤其是如此引人注目的亞洲人,他們頓時引得客人和工作人員頻頻側目。
沈耀拿出一張紙遞給了門口的保安,保安用電子掃描儀掃了一遍,然后上來兩個人對他們進行了例行的搜檢查,最后對他們做了請的手勢。
倆人走進了屋里。
整個過程不過短短的一分多鐘,對藏在酒店里的兩個人來說,卻是漫長而沉重的折磨。
趙清玲垂下了眼簾,好像在對單鳴說話,又好像自言自語,“那是長澤嗎,居然這麼大了……”
單鳴抹了把臉,把自己洶涌的緒了下去,他把煙熄滅,站了起來,“我們也進去吧。”
拍賣會開始了,單鳴和趙清玲坐在東北角的包廂里,沈耀和沈長澤并沒有預訂包廂,而是坐在了第二排座位上。這次來的人數不多,大概只有五十多人,所以作為坐得很散,他們兩個人的周圍基本沒什麼人,可以說是毫無防備地把側臉暴在了他們面前,單鳴真想現在掏出槍照著沈耀的腦袋來一槍。
可是他知道,這麼近的距離,自己開槍之前,一定會被那兩個人察覺。
他悄悄地從座位底下掏出事先藏匿的武,把兩把手槍塞進了服里,一把軍刀塞進腰里,然后輕輕地把狙擊槍現場組裝了起來。
上繃的西裝讓他到很不自在,他極穿西裝,這套還是臨時買的,不是量定做的,這讓他有些擔心會影響自己的行。
前幾個收藏品他并沒有多花心思關注,只是其中一件據說是從中國清代宮廷流出來的翡翠玉簪,賣出了六百七十萬元的高價,讓他頗為意外。
他們等待了一個小時,到了將近十一點的時候,所有的拍賣品都展示了,只剩下最后一件了,大家都很興趣這最后一件拍賣品是什麼東西。
通常大家都認為最后一件藏品是用來軸的,所以格外期待,其實經理把它放到最后是擔心這個東西惹來麻煩,那之后的東西都不用賣了,所以將它放在最后推了出來。
拍賣一本正經地描述了這件剛剛出土的來自中國的寶,甚至給它編造了一個傳奇的神話故事,吹噓此是世間難得的滋補圣品,反正海龍角看上去確實有幾分不似凡的味道。
很多人的質都被調了起來,當然,絕大多數人都是抱著看熱鬧的想法的,拍賣會上花高價買到垃圾的經歷并不見,礙于面子,買回去也只能吃啞虧,這些人都不是傻瓜,聽著介紹就覺得是騙人的玩意兒。
一個漂亮的員工用帶著白手套的手掀開了蓋在玻璃展柜上的紅布,里面赫然躺著一只外形像鹿茸的東西,但是它顯然不會來自于鹿的上,因為它正發散著淡淡地金,看上去非常引人注目。玻璃展柜里還擺著一個破舊的雕花銅盒,已經被腐蝕得看不出原來的了,但是花紋還依稀可見,這正是當時用來裝海龍角的盒子,沈耀一定認識。
果然,單鳴看到沈耀的肩膀幾不可見地了一下,微微往前傾,專注地看著那只海龍角的贗品。
他們距離玻璃展柜還有七八米的距離,而且,隔著封防彈玻璃,什麼味道也不出來,沈耀絕對分辨不出真假。
拍賣開始價了,低價是一百萬。
一個來自意大利的富商抱著玩玩兒的心態,舉了一百五十萬。
他的手剛落下,沈長澤的手了起來,他的聲音不大,但鏗鏘有力,讓人無法忽視,“五百萬。”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他,想不到居然有人為了這真假難辨、聽都沒聽說過的東西價五百萬。
趙清玲低下頭,改變了聲音,道:“八百萬。”
真可謂高迭起,在場觀眾的興趣都被調了起來,不過他們并沒有上當,因為這兩個人很可能是托。
沈耀和沈長澤同時轉過了頭,看向包廂,只是包廂在二樓,從他們這個角度看過去,本看不到人。
沈耀超沈長澤使了個眼,沈長澤又舉起了手,“一千萬。”
全場嘩然,這麼一個怎麼看都像是忽悠人的東西,價居然超過了今晚競拍價最高的翡翠玉簪。德寶拍賣行已經連續三期價超過千萬金的收藏品了,盡管今晚依舊沒有出現什麼天價收藏品,但是最后這件“軸寶貝”的出現,把拍賣會推向了一個高-。
趙清玲舉起手,出了一個“二千萬”的高價,反正也不會付錢,隨便吧。
沈耀也終于意識到了事不對勁,不再價,而是低聲跟沈長澤說了什麼,然后掏出了手機。
拍賣開始確認價,當那把木質的錘子第三次敲響的時候,單鳴的子彈也已經擊中了報警,報警尖利的嗡鳴響起,賓客頓時了起來,在保鏢的護送下開始從口撤離。
沈耀和沈長澤站了起來,扭過頭看著包廂。
趙清玲拉開一個催淚瓦斯,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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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帶上準備好的護目鏡,從包廂里跳了出去。
觀眾席響起了槍聲,但是沒有準頭,倆人躲在椅背后面,挽著子一排一排地往下跑。
彈霧散開,就見沈耀已經沖上了展臺,想抱起那個玻璃展柜,那個玻璃展柜并不大,一個籃球大小,但是它和下面用紅絨布擋著的臺子連在了一起,那個臺子被單鳴事先灌了鉛,非常重,沈耀勉強抬起來,也不可能扛著它走。
就在沈耀掏出手槍要去打固定玻璃展柜的金屬扣的時候,他到背后一陣生風,有人快速地朝他撲了過來,沈耀往一旁避去,趙清玲出軍刀朝他劈了過來。
沈耀和沈長澤確實沒有帶武,他們當天才到突尼斯,沒有時間做準備,而且,他們也并沒有料到會遭到埋伏。
單鳴以椅背作為支架,架起了狙擊槍,過薄霧瞄準了和趙清玲纏斗的沈耀。
他在瞄準鏡里清晰地看到沈長澤正在站臺上破壞那個玻璃展柜,他咬了咬牙,無暇去想沈長澤為什麼在這里、以及為什麼他和沈耀之間看上去已經毫無干戈,他現在只想著盡快干掉沈耀。
單鳴瞄準了沈耀不停晃的,要在不傷害趙清玲的況下擊中沈耀,實在是個相當困難的狙擊任務。
他尋找著沈耀移的規律,瞄鏡里的十字符慢慢跟上了沈耀的,在他開槍的瞬間,他也從瞄鏡里看到了就在沈耀不遠的沈長澤,沈長澤正巧回過頭來,看向他這邊,瞄準鏡里那張他悉得不能再悉的臉,被放大了很多倍,包括他臉上那凝固住的驚訝。于是在那電火石之間,單鳴的心一,手也跟著抖了一下,這一槍直接穿了沈耀的肩膀。
由于他使用的是小型穿甲彈,而沈耀現在本還沒變,這一發子彈帶給沈耀的后果是他幾乎正只胳膊都暫時廢了。
單鳴對于自己能打中他也很忐忑,直到他注意到沈耀在面對趙清玲時眼中的迷茫和猶豫,甚至沒有變,他就知道這個人分心了,他一定有機會,沒想到,他自己也分心了。
沈耀迅速地變了,肩膀的傷口以眼可見的速度開始進行快速地愈合。
趙清玲的背后也突然生出了兩翅膀,扔掉了帽子和墨鏡,第一次和沈耀面對面。
沈耀震驚地看著,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
而這時,單鳴和沈長澤間隔著十幾米的距離,相互凝著。
單鳴的眼中有熱切,也有焦急,而沈長澤則在短暫地驚訝過后,神迅速地變冷,眼中是化不開的寒冰。
單鳴抿了抿,抓著槍往展臺跑去。
“清玲!”他聽到沈耀大喊了一聲。
沈長澤冷冷看了單鳴一眼,提起已經和臺子分離的玻璃展柜,往安全出口跑去。
“長澤!”單鳴喊了一聲,拔追去。
安全出口后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線很暗,他只看到沈長澤提著展柜跑了過去,速度很快,他只能著頭皮跟在后面。
難道他也想要海龍角?用來做什麼?他已經完全依順自己的親生父親了嗎?
一連串的問號在單鳴心里升起,沈長澤冷漠的眼神更是讓他心底直發。
他沖出出口后,沈長澤已經不見了,他往左右街區都看了看,人怎麼會跑得這麼快。
突然,他有了種被人窺視的覺,他剛要抬頭,頭頂上的人已經從二樓翻了下來,單鳴想也沒想出軍刀朝上劃砍,結果他的手在半空中就被抓住了,手腕傳來一陣劇痛,他手里的軍刀啪啦一聲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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