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得多吃點。

他走進廚房，陸慎行的目落在他的上，他恍然大悟自己還涂著口紅：“我先用紙巾掉。”

“不掉。”男人收回視線，頓了頓后說道，“跟我來。”

陸慎行推著椅向外走去，季維跟了上去，走了幾步發現是回房間的方向。

他立馬反應過來，房間里應該有卸妝水，這種彩妝靠紙巾確實難的。

進了房間。

他忽然聽到男人聲音喑啞地說了聲：“關門。”

他關上門，把攝影師擋在了外面，房間里沒有攝像頭，他整個人放松了許多。

工作了一上午累的。

他快陸慎行一步走到沙發上坐下，坐下的一瞬間覺上的疲憊消除了不。

然后，陸慎行到了他邊。

男人眉尾挑起，嗓音低沉地問：“哥哥幫你掉，行嗎？”

季維點頭，他平時不化妝，行李箱里確實也沒有卸妝水這類的東西。

男人往前傾了傾，他以為要給自己卸妝水，還沒等他出手，后腦勺就被牢牢按住，下被一只手迫使著抬起。

接著——

溫熱的落了下來，這一連串作來得太突然，他茫然無措地睜大眼睛，完全沒想到是這種……法。

男人慢條斯理地親吻他，像是要把口紅用力地掉一般，一遍又一遍強地索取，不厭其煩地|舐吮吸。

大腦一片空白。

呼吸也越來越困難。

季維下意識地想掙，可男人著他的下，他只能昂起頭被迫接親吻。

等這個吻結束后，季維整個人臉紅得不行，心想他豆怎麼這麼會接吻，而且越來越嫻。

他大腦還在缺氧狀態，忍不住把心里的疑問了出來：“你是不是吻過很多人？”

他問出這個問題后便清醒了，一瞬間有些后悔，他問這話約約在質問一般。

明明也沒有很在意。

就。

一點點在意，而已。

男人聽到他的話，抬起頭，注視著他的眼睛，斂了散漫：“只有你一個。”

“不過——”他視線下移，意味不明地在季維的上停住，頓了頓說道，“想過很多次。”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想過很多次。

聽到話的瞬間, 季維的臉頰燙得像在灼燒，他騰地一聲站起來走到門邊, 完全不好意思和陸慎行再待在一起。

將要打開門的剎那——

停住了。

因為他突然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 他回頭向陸慎行, 不確定地問：“是不是沒關麥？”

男人沒有說話。

季維以為是默認了，眼前頓時天旋地轉,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站穩, 可整個人依然慌得不行，呼吸本無法平穩, 更別說開門了。

他在想如何和大家解釋他們只是單純地口紅的時候, 陸慎行緩緩地推著椅過來, 把耳麥遞給了他。

季維先是舒了口氣，才疑地問道：“你什麼時候摘的麥？我怎麼不知道。”

男人打量著他，淡淡地來了句：“親你的時候。”

他的問話本來沒什麼問題, 可一結合他豆的回答，不就說明他太投了嗎, 連什麼時候被摘麥都不知道。

季維想找個地鉆進去，誰也看不見他。

可想起還在錄節目, 季維只能重新戴上耳麥，打開門，走了出去。

彈幕炸了。

[剛剛是發生了什麼, 我只聽到一句口紅, 然后就消聲了, 啊啊啊啊有什麼是觀眾朋友不能聽的嗎]

[咦, 維維上的口紅只是淡了點，沒掉誒，彩妝還是得用卸妝水卸掉]

[可為什麼陸影帝的紅了點，是我的錯覺嗎？]

[你不是一個人！]

季維回到廚房吃了兩塊面包，就又回到店里幫忙包裝，可營業額卡在十五萬上不去了。

他想了想也正常，圣倫斯只是一個小鎮，消息傳得很快，想看新鮮的客人早早就來了，剩下的對故宮小店沒多大興趣，營業額增長自然疲。

“要不打七折銷售吧？”

趙越盤點了店里剩的貨：“反正只說營業額沒說盈利，虧本賣出去也無所謂啊。”

季維不太贊同，之前的客人都沒有到折扣優惠，現在直接打七折，長遠來看對口碑不利。

可二十萬元的營業額目標放在這兒，除了試試打折，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所以他只是默默聽著。

[七折？節目組虧，這是賣一件虧一件啊，運回國直接搶]

[能不能換個位置，覺這兒的人流量都被吸了，下次的話估計營業額更難看]

[ 1，也不能老逮著一只羊擼羊]

寫打折海報的任務給了季維，他拿出了一張白紙，正準備用黑馬克筆往上寫的時候，忽然冷清的店里進來了一大群各異的人。

他認出了一個人是買走他畫的查爾斯，其他的人就不認識了。

查爾斯熱地走過來，準備和他來個擁抱，沒想到陸慎行推著椅擋在了季維面前，垂眸道：“擁抱就不必了。”

查爾斯立馬反應過來，和陸慎行握手：“我忘了，你們中國人比較斂。”

[明明是陸影帝自己的問題，無辜的中國人做錯了什麼（逃）]

[維維只能他來抱啦]

[啊啊啊啊啊啊kswl，一邊看直播一邊姨母笑]

和查爾斯打完招呼后，查爾斯介紹旁邊的一名二十來歲的法混：“這位是莫拉，畢業于黎學院油畫專業，他看了你的畫想和你探討一下……”

莫拉留著一頭長發，他打斷了查爾斯的話，向季維出手，語氣隨意：“聽查爾斯說你記憶力比我好，我想和你比一比。”

[這是專門上來砸場子的啊]

[臥槽黎學院]

[這個人我好像有印象，紐約藝圈新秀，經歷也是很傳奇，以前仿過莫奈的畫，但買家惜才居然沒告他，還幫他開了畫室]

今天的營業額還沒完。

季維正想拒絕，趙越忽然開口：“他是我們店里的員工，貨還沒賣完，比不了。”

莫拉轉頭瞥了一眼貨架上的商品，想來也沒有多貴：“我全買了。”

趙越震驚了，這是哪里來的冤大頭，現在不敲何時敲：“親，一共是十萬元。”

莫拉：“…………”

趙越看莫拉猶豫的樣子，覺自己敲得狠了點：“五萬元總行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萬元也不便宜吧]

[裝翻車現場]

[不行太好笑了，我今天的快樂源泉]

“四萬怎麼樣？”

“三萬元還不行？”

……

最后莫拉砍到了二萬五千元，查爾斯幫著出了一萬元。

他買了季維的畫，有心讓季維靠莫拉在紐約藝圈揚名提升價值，帶來的全都是頗有名的收藏家。

“怎麼比？”

季維問。

畫這種東西除非水平相差太大，否則很難分出高低，更別提他們一個主修油畫一個主修國畫，本是截然不同的東西。

莫拉了手腕：“我畫一張畫，你畫一張畫，看五分鐘把對方的畫默寫出來。”

“純速寫。”

看來他想比的是記憶力。

季維點頭。

莫拉顯然是有備而來，他的同伴解開背上的畫筒。

打開——

四幅長兩米寬一米的畫紙展現在眾人面前，所有人不發出一聲驚嘆。

[臥槽，我還以為是素描本的大小，這麼大一張畫五分鐘默寫下來，這莫拉是神仙嗎？]

[這就是大佬的世界嗎，我真的跪了]

[聽說過斗琴，還沒聽說斗畫]

季維面波瀾不驚。

莫拉也不是炫技，油畫尺寸本來就大，但他畫過的國畫長卷也不，沒有心里力。

蕭池從二樓的雜間搬出幾張桌子拼接到一起，季維和莫拉相對著坐下，繪畫時間給的是三小時。

用鉛筆顯然有些慢，他向莫拉借了炭筆，炭筆效果出得快，但缺點是不易修改。

他打算畫故宮的太和殿外景，太和殿是故宮三大殿中最高、最大的一宮殿。

他回憶起上次去故宮的畫面，下筆。

沒有打底稿，直接開始畫。

而且是從頂端開始畫。

[臥槽！不打草稿還算了，直接從上面開始畫，我真的慕了]

[莫拉也沒有打草稿，下筆又準又快，我真的好奇他們腦子里裝的什麼]

[看得我張死了，覺莫拉畫得更復雜誒]

進店圍看的人越來越多，趙越趁機銷售文創產品，不到三小時，就完了營業額要求。

時間還沒到。

季維又在紙上添了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的游客，然后結束了畫作。

彈幕看得都很揪心。

[維維也太實誠了吧，那個外國人畫了好多東西，線條得都看不清楚]

[臥槽，直播間里的人怎麼越來越多，被一千萬嚇到了]

[季維可能不知道莫拉是誰，但科普一下莫拉真的很厲害，他那幅仿作差點以假真]

三小時到了。

莫拉也結束了速寫。

兩人有五分鐘的觀看時間，季維和莫拉互換位置分別記憶對方的畫作。

莫拉畫的是一幅中世紀上百騎士的廝殺，線條不算凌，但細節零碎，小到騎士頭盔上裂開的一道細紋。

不太好記。

季維的眉頭輕輕皺了皺。

而現場眾人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也聽得見，唯恐打擾到任何一個人。

五分鐘過后，畫作撤下。

更換的是一張空白的畫紙。

氣氛變得更張了。

看著兩人手上的筆在畫布上唰唰刷畫著沒停下，本來對季維很有信心的蕭池也不提了口氣，他低聲問道：“陸前輩，你覺得誰會贏？”

陸慎行平淡地開口：“他不如季維。”

蕭池：…………他就不該問

一旁的馬立清老爺子也嘆：“兩人在伯仲之間，我看過莫拉的畫展，細節極其變態，可惜沒看到他臨摹莫奈的那幅《干草堆》，據說是巔峰之作。”

“我看過。”

陸慎行輕輕吐出兩個字。

馬立清老爺子有些驚訝：“不是說被某個富商買走了嗎，再也沒看到展出過。”

“在我家。”陸慎行頓了頓說道，“真跡也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