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季維了眼剛息屏的電腦，面不改地說道。

出于職業習慣，他爸爸一直對他的學習抓得很嚴。

誰知道他爸爸接下來的話，讓他差點把手機摔到了地上：“學習什麼時候都可以學嘛，《形守護者》不是有四個結局嗎？你快把最后一個打了，我和你黃叔叔等著看呢。”

季維：“…………你怎麼突然看我直播了？”

“這個游戲還有點意思，有點像看電影，要是能拍諜戰劇就好了。”電話那邊傳來他爸爸的聲音。

季維掛了電話，嘆，諜戰題材對他爸真的有迷之吸引力，連他爸爸都放下段看他直播了。

他重新打開微博，想看看針對那條帖子的評價，一打開愣住了——

【車厘子】一百萬觀看人數有什麼好驚訝的，我爸前天看了《故宮小店》，和他說季維在直播諜戰游戲，他馬上就去看了。

【國大櫻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爸媽也是這樣，前天看綜藝，今天看直播，還是我給他們打開的B站，我媽磕著瓜子說怎麼不臉？

【克勞迪亞】阿姨也是看臉的啊，不過《形守護者》是良心游戲了，我爸催著我購買下載，生平第一次有這種驗。

【玻璃茶杯】i故宮小店是不是可以說一句，雖然故宮小店收視率沒有很高，但很能吸中老年！

季維覺得他之前說的那句話不夠全面，準確來說，諜戰題材對所有中老年人，特別是男，有迷之吸引力。

在論壇里發帖的那個樓主一開始斬釘截鐵地說微博上都是水軍，可說得人越來越多，甚至上了熱搜，看用戶名也不像水軍，他才沒有說話了。

那條帖子底下畫風和之前截然不同。

【859】樓主呢，有勇氣空口造謠沒勇氣道歉？

【860】沒想到季維的觀眾緣這麼好，這國民度快趕上三線小明星了吧？

【861】B站頂流了，老一路看著他從三千的小主播走到今天，心慨的。

季維準備關了手機去彈會兒琴，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看著歸屬地在上海，他遲疑地劃開，立刻傳來了一道熱的聲音：“我是威爾遜，我來上海參加慈善賽了，聽主辦方說，你可能也會來，你會來嗎？”

“我還不確定……”

他的話還沒說完，威爾遜就開始計劃他們怎麼在上海游玩了：“上午的時候我們可以去迪士尼樂園，我還沒去過上海的迪士尼樂園，想看看和國有什麼不一樣……”

“對了，你會去吧？”

季維聽他滔滔不絕說了半小時，實在不好意思把拒絕兩個字說出口，只好嘆了口氣說道：“會去。”

“那上海見！”威爾遜聲音激地說道。

季維掛斷電話后，給慈善賽的工作人員發了一條愿意參加慈善賽的消息。

他走出書房，洗完澡后上了床，陸慎行開了盞夜燈，半躺在床上看書，好像是心理學相關的。

看到了很晚。

因為季維睡了一覺，迷迷糊糊地起來上廁所時，燈還亮著。

*

陸慎行起得很早，他烤了四片吐司，兩片給自己，兩片留給季維。

給自己那份刷上了一層厚厚的蜂，給季維那份只點綴了一粒櫻桃，他家小朋友不喜歡吃太甜的。

應關霄準時過來了，看到餐桌上多出來的一份吐司，寵若驚地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飯。”他正要手拿，男人指了指面包機：“自己烤。”

應關霄：…………他就知道老陸不會這麼好心！

陸慎行換好服，戴上口罩，應關霄推著他出了門：“燕大附近的甜品店一共有五家，不過我查了，店主姓梁的只有一家。”

陸慎行若有所思地斂了斂眸。

“其實醫生說了。”應關霄忽然想到醫囑，“你現在可以用拐杖，不需要坐椅了，出行怪麻煩的。”

陸慎行不說話。

以應關霄這麼多年對他的了解，應該是覺得拄拐杖……太丑，在季維的面前有偶像包袱了。

一大清早的就吃狗糧，應關霄的心有點郁悶。

他們走到一家名樂樂甜品的店鋪前停下了。

應關霄打量了一眼店鋪裝潢，調偏米黃，墻壁上著卡通紙，走進店里，桌上也擺著很多可的玩偶，比如龍貓、哪吒這些。

可以看出店主的用心，但還是能到廉價的氣息，他不知道陸慎行怎麼要找這家店，店里也沒人，應該不會太好吃的樣子，或許是大于市？

梁恒從廚房里走出來，系著藍的圍問：“兩位好，請問要吃點什麼？”

“有布朗尼嗎？”陸慎行問道。

“有。”梁恒點頭。

“來一份吧。”

應關霄看著墻壁上的價目表：“我要一個牛角面包和一杯式咖啡吧。”

他可不像陸慎行那樣，一大早就吃甜品。

“請稍等。”梁恒轉進了廚房。

應關霄推著陸慎行在靠窗的一張桌前坐下，他自己拉開了對面的一把椅子。

原定在二月舉行的柏林電影節延后到七月，可以說這屆最佳男主角的評選，是十年來最為激烈的。

眼看離柏林電影節的時間越來越近，應關霄也不免張了起來，問：“柏林電影節，你有幾分把握？”

陸慎行垂眸道：“八分吧。”

應關霄松了口氣，陸慎行對自己的評價一向保守，他說是八分，那銀熊獎毫無懸念，就是他的。

“二位點的餐齊了。”

梁恒把點的餐品都端了上來，他正要走，聽見那個戴口罩的男人忽然問：“聽老板的口音，不像燕城人，反倒有點像余山的。”

梁恒稍意外地笑了一下：“您耳朵真好，我戶口是山東的，今年才搬來燕城，以前在余山讀書。”

應關霄切開面包，正準備咬一口，陸慎行把目轉到了他的臉上：“你有事要忙，可以先走了。”

應關霄：…………并沒有。

不過陸慎行這麼說了，他嘆了口氣，拿上面包，猛灌了一口咖啡，走出了樂樂甜品店。

只是走出去后，忍不住擔憂地朝店了，他沒記錯的話，季維就是余山人。

*

季維醒來后，黃伯已經在廚房里忙活了，他看到餐桌上的兩塊兒吐司，默默地走過去，拿了起來，小口小口地吃著，雖然已經涼了，可應該是他豆留給他的。

黃伯端出來一碗香噴噴的湯拌飯，還有鮮榨的橙，季維其實吃完吐司已經飽了，可面對黃伯殷殷切切的目，他只好全吃完了，特別撐。

撐到陳言給他打電話約他出去玩，他立刻同意了，想出去散散步。

陳言拉著他去商場給朋友挑戒指：“你就應該多出去走走，男孩子天待在家里干什麼啊，又不是古代小姑娘。”

“你覺得這個款式的會喜歡嗎？”陳言指了指柜臺上的一款，“好像有點不配的氣質。”

？

季維努力回憶了一下：“你朋友還是短發的那個嗎？”

“不。”陳言在專柜徘徊打量著，“這幾天去澳洲度假的時候，飛機上遇到一個妹子，賊酷。”

“哦。”

季維發現了，他只要忙一點，就跟不上陳言富的生活，有時候他還羨慕陳言，可以肆無忌憚地喜歡一個人。

大多數時候，都是陳言和導購你一句我一句地談，他不太懂這些，靜靜地站在陳言旁邊。

過了半個小時，陳言終于確定下來，他付款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了：“你婚戒是哪個牌子的？”

“小牌子吧。”季維想了想包裝上的英文，“Bulgari。”

他豆送他的時候說不值什麼錢。

給陳言包裝的那人笑了：“Bulgari是意大利最出名的高級珠寶牌子啊，這都算不值什麼錢的話，那我店里沒什麼值錢了。”

季維怔了怔，他豆那麼說，是不想他有心理負擔吧，畢竟他們才剛剛認識。

陳言看著季維搖了搖頭，他提了包裝盒，和季維走出珠寶店，給朋友打了個電話：“親的，晚上要給你一個驚喜，你就等好吧……”

等陳言輕車路地通完電話后，季維忍不住問：“你怎麼能喜歡這麼多人的呢？”

陳言納悶極了：“這不是很簡單的事嗎？我看到，想和在一起。”

“這就是喜歡嗎？”季維停下腳步。

“不然呢？”陳言又補充一句，“只不過我的喜歡時間比較短，可能是一周，也可能是一個月。”

“你的喜歡時間比較長，長到一輩子可能只喜歡陸慎行這麼個人。”

其他的話季維已經聽不清了，他腦海里只出現了六個字。

他、喜歡、陸慎行……

他抿了抿，不確定地開口問：“我喜歡陸慎行嗎？”

“那肯定啊。”陳言毫不猶豫地說道，“你剛才說到他，臉上的表都變得溫了。”

季維下意識了自己的臉，很……明顯嗎？

連陳言都看得出來的喜歡，他卻還一直告訴自己是對豆的仰慕，可不是的，他變得越來越貪心，想要和陸慎行在一起，想要一直和陸慎行在一起。

明明一開始只是想默默地抬頭仰就好。

季維下心底的緒，頭一次覺這麼的手足無措，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低聲問：“可他不喜歡我怎麼辦？”

陳言像聽到了什麼玩笑般的著他：“他不喜歡你，怎麼會和你結婚？”

“他只是想結婚了而已，至于是誰——”季維握了握手，“應該無所謂吧。”

“但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伴。”

好到他不想放開。

陳言腦筋轉過來了：“他不喜歡你，你追他啊。”

“怎麼追？”季維茫然地抬頭。

說實話，陳言還真被問到了，雖然他追孩子的經驗很多，但要說出來一時半會兒還真說不出來。

他打量了季維一眼，簡單的襯衫長，可即便是這樣，站在人群里似乎也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