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面前就是個弟弟，肯定看不上你這種。”崔九毫不客氣地吐槽，向季維問，“維維，你說是不是？”

季維沒仔細聽他們的談話，低低地開口：“我怎麼覺得在看我呢？”

“你肯定看錯了。”陳言拍了拍季維的肩膀。

然而當他們三個人走出教室的時候，那人出了季維的名字，出了手：“你好，季維。”

陳言也想出手的時候，被崔九拖走了。

人淺淺一笑。

“你是？”季維不記得自己見過。

“認識一下，余霜。”余霜從菱格包里取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他。

——蔚藍經紀公司的老板。

只看的長相，很難想象已經三十五了。

沒想到應關霄還是姐弟。

季維默默腹誹道。

“我能和你談一談嗎？”余霜禮貌地問道。

看在應關霄的面子上，他同意了。

兩人走在湖畔邊。

余霜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來意：“我雖然剛立公司沒多久，但我大學畢業就開始做經紀人，關霄還是小我三屆的學弟，蘇雯、耿樂、陳潤明那批人就是我捧紅的，不是想夸耀，只是想讓你相信我有能力讓你更進一步。”

季維懂了，是想簽他。

可他對于現在的生活狀態很滿意，并沒有那麼大的野心。

于是他婉拒道：“謝謝，不過不用了。”

余霜似乎做好了說服他的準備而來，換了更親昵的稱呼，繼續說道：“做經紀這一行就是一個發掘的過程，維維，或許連你自己都沒發現，你潛意識里是想紅的，不然為什麼選擇繼續上《故宮小店》呢？”

“來之前我調查過，B站直播的流量并不高，其他直播網站人氣百萬起步，而B站百萬人氣已經是頂級主播了，在視頻觀看量上也不如Youtube上限高，這就意味著天花板低，不僅B站，網紅的人氣也是難以與明星相比的，要不然為什麼這麼多網紅想進娛樂圈？”

季維停下了腳步。

余霜說得確實有道理。

“你要不要和我合作？”

余霜看著季維的神有所松，立馬開口問道。

然而沒料到季維仍然搖了搖頭：“我繼續上《故宮小店》并不是你說的這個原因。”

“那是什麼？”余霜的眼眸難得出現了一迷，“難不是因為燕城電視臺？”

季維沒有搭話。

但從季維的表，可以確定了。

余霜也沒有再多糾纏，而是客氣地告別了。

著余霜的背影，季維不慨，和應關霄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

應關霄做事講究隨心，行那會兒說過只簽一個人真的就只簽了一個人，余霜進取心更為強烈。

他回到家，吃完晚飯后，想起余霜的話。

他決定開一個油管賬號。

應該能為《故宮小店》爭取到更多海外。

他想到就去做了，不過海外賬號不是這麼容易開的，需要簽海外代理，他咨詢過應關霄后，把海外版權簽在了應關霄經紀公司的海外平臺下，這才能合法地開設一個海外賬號。

他看完線上合同，給應關霄發過去一條消息。

【季維】一九分你是不是太吃虧了？

雖然他也沒看過別的版權合同，但應關霄只占一的話說不定只夠人工費。

【應關霄】都是這樣的

季維這才簽了合同。

他理完合同的事，就去書房畫元山水課的作業了。

他爺爺說國畫陶冶，確實是這樣的，他畫國畫的時候心異常靜。

等畫完后，他打開手機，準備進超話看看《食日》的影評。

發現自己上熱搜了。

評論數和點贊數都很，但卻在熱搜第五。

一看就是買的。

【娛樂圈大表姐】今日有人拍到季維和前盛娛王牌經紀人余霜會面，這個信號背后的含義已經很明確了，季維應該不滿足于現狀，要進軍娛樂圈了，不知道大家的看法是什麼#季維疑簽約蔚藍#

上了熱搜，這條微博底下的評論才激增。

【貪玩藍月】什麼？！請立即偶像劇安排上！季維這個樣子演偶像劇男主才有說服力啊

【網嗎我蘿莉音】耽劇也是可以的，但我覺得陸影帝可能不會同意

【吃西瓜不吐籽】哈哈哈哈哈哈那只怕牽手戲都要刪，不過這個蔚藍公司什麼來頭，覺不是正經經紀公司吧，季維要簽約也是簽應關霄公司啊

【果粒橙】+1，營銷號發的東西看看就得了，我查了這家公司是余霜回國后剛立的，旗下就幾個藝人，十分懷疑借季維來炒作的

眼看著熱度越演愈烈，季維看著這條微博皺了皺眉。

登上了自己的賬號，發了一條澄清微博。

【打游戲的季維】謝謝大家關心，沒有簽約經紀公司的打算

立馬收到了上千條回復。

【維生素】不管維維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

【搖搖樂】嚶，那就是說看不到偶像劇了

【旺仔牛】專心學業好的，維維一幅畫就能賣好多錢，沒必要混娛樂圈

季維看著們紛紛支持的留言，心里一暖。

他剛發完這條微博沒多久，余霜也發微博了。

發的這條微博直接了，一路登上了熱搜第一。

【蔚藍經紀余霜】澄清一下，是我主找上的季維，他沒有和我們公司簽約的意向，真的是我見過很見的男孩子，對于紅并沒有那麼強烈的，重新上《故宮小店》也是因為燕城電視臺，大家不要多做揣測了#季維疑簽約蔚藍#

留言都震驚了。

【吃瓜不吐皮】臥槽！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嗎？燕城電視臺和季維的恩怨，我都有點忘了，好像是出了事故吧？

【可樂冰】來，我給你們復習一下燕城電視臺的作，事故發生后瞞報副導演貪污失職，頂不住網友的力停播《國風》，但馬上開了一臺換皮綜藝《大國》，現在還收視率第一我真的吐了

【麥旋風】怎麼說呢，季維還是太年輕了，是這個原因也不能說出來啊，那不了燕城電視臺的眼中釘嗎？

【葡萄發芽】蔚藍這家公司作也的，維維年輕不懂，余霜還不懂嗎？趕著蹭熱度吧

季維沒想到余霜會把這件事發出來，他默默地把余霜的聯系方式刪除了，不擔憂地私信他，心急的甚至連澄清稿都給他寫好了，他坐在書桌前安靜地思考。

*

震驚的不止網友。

隨著事故發酵得越來越快，連副臺長萬明也從被窩里被起來了，要求急理輿。

他還以為是什麼事，一看是《國風》的破事又被挖出來了，松了口氣。

微博上囂的都是年輕網友，《大國》的基本盤不在他們手里，況且過了幾天熱度就散了，不會有多大影響。

不過周臺讓理，他也不好消極怠工，把燕城電視臺的負面熱搜撤了，連帶著還把季維疑簽約蔚藍的熱搜也撤了。

這下世界清靜了。

至于季維，他沒有放在心上。

季維與龐大的燕城電視臺相比只是一只螞蟻，人是不會在意一只螞蟻的想法的。

但他沒想到的是，剛撤完熱搜，燕城電視臺又登熱搜了。

起因來自于季維剛發的一條的微博。

【打游戲的季維】我參加《故宮小店》確實是因為燕城電視臺

不到十分鐘，就有近五千條評論。

【螢火蟲】臥槽臥槽，直接承認了！還以為是澄清，季維好剛啊

【月上柳梢頭】剛被科普了燕城電視臺的事跡，支持你

【一只好碗】嗚嗚嗚嗚嗚嗚，維維今天好A，可我還是有點擔心

【芒果干】！！A了

萬明有點頭疼了。

可更讓他頭疼的還在后面。

趙越轉發了季維的微博。

【演員趙越】巧了，我也是

連一向謹慎的蕭池也轉發了。

【MEX蕭池】大家加油

畫風到這兒還是正常的，直到柯鎮羽也發了一條微博。

【柯鎮羽】收視率下個月超過燕城電視臺

弄得萬明真的哭笑不得，同檔期的《大國》平均收視率1.2，《故宮小店》自從陸慎行和季維離開后，平均收視率只有0.7，幾乎差一倍，還下個月就能超過。

網友也是紛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狗尾草】？？？有你什麼事嗎？

【金魚吐泡泡】不拖后就謝天謝地了，你要是退出節目，收視率至提兩個點

【炸冰淇淋】看來柯老頭是全地圖無差別攻擊

柏燁看著微博，有點慌。

大家的口氣一個比一個大。

他想了想，發了一條微博。

【柏燁】收視率保二爭三

然而到了他這兒，評論都是一連串的省略號。

【人間小甜餅】…………

【蛋撻君】…………

【茶葉蛋】…………小柏你變了

柏燁卑微：…………我只是想合群

*

季維發完微博才后知后覺地想到，他這麼做會不會給陸慎行帶來麻煩，畢竟他是陸慎行的伴，他對燕城電視臺不滿也會被有心人理解為，陸慎行對燕城電視臺不滿。

想到這兒，他給陸慎行發過去一條消息。

【季維】在拍戲嗎？

【陸慎行】在酒店休息，等會兒拍夜戲

他撥通了視頻電話。

沒一會兒，陸慎行接了。

他看著視頻里的男人，略微有些張，但還是鼓起勇氣把今晚發生的事說了，做好了被批評的準備。

陸慎行靜靜地聽著，等年吞吞吐吐地說完，問了一句：“你好像很不喜歡燕城電視臺。”

拍戲這麼多年，遇到的事故也不，如果不是因為季維差點被傷到，他對燕城電視臺沒什麼強烈的觀，只是下次不會選擇合作而已。

季維慢慢低下頭：“可我始終都記得，你那次傷了，倒在泊里。”

“所以不能原諒。”

“不會喜歡。”

他咽了咽嚨問道：“你會覺得我很稚吧？”

陸慎行著他：“要聽實話嗎？”

季維怔了怔，點了點頭。

“還開心的。”男人驀地笑了。

季維的忐忑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中涌起一滾燙，整個人溫暖得不可思議，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口說道：“要是你在我面前就好了。”他想起他們現在也是面對面，又補充了一句：“可以接到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