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駱令聲來說,這兩人是當初陪著他從那場殘酷爭權中‘廝殺’出來的人,亦是他最不可缺的左膀右臂。
一行人坐著電梯上了樓。
帝京大酒店的包廂位居最高層,能夠一邊吃著致的餐點,一邊鳥瞰整個帝京的夜景。
整個頂層一共就留開了四個包廂房間,相對來說,私比普通的餐廳要更強些。
一行人走出電梯,還沒等走到預定號的包廂門口,就看見另外一側的電梯門也順勢打開了。
好巧不巧,又是人。
原銳走在前面,后還跟著一對中年夫妻,最后才出來了路照安。
施允南略微一想,就明白了那對中年夫妻是原銳的父母、路照安的師父師母。
原銳對上施允南的目,又將視線往駱令聲等人上一掃,“這麼巧啊?”
因為有了前三四次的接,原銳對施允南的態度倒沒一開始這麼惡劣了。
施允南回應,“是湊巧的。”
按照常理來說,原銳這位‘男二’應該和謝可越這位男主走得近一些。
但近來這些時間,施允南和謝可越還沒撞上過幾次,反倒兩次三番和原銳遇上了。
路照安從最后走了上來,平靜而簡單地打了聲招呼,“施先生,我聽說了上回在料庫的意外,不好意思。”
“沒事,已經過去了。”
原璞目暗自在駱令聲和施允南等人上掃量。
原氏向來在自己的領域兢兢業業,一心只想要做好產品,從不去參與其他商圈和豪門間的事。
原璞似乎認出了駱令聲的份,但又不敢貿然斷定,只好低聲詢問邊的徒弟。
“照安,他們是?”
“師父,這位就是我給你提到過的施允南、施先生,答應和我們原氏合作設計的設計師之一,至于其他人……”
路照安頓了頓,用眼神詢問施允南的同意。
施允南微笑應對,“原大師,久仰大名。”
他看了看駱令聲等人,坦然介紹,“這位是我的丈夫以及家人,我們今晚還要給家里的伯伯慶生就先失陪了,有空我再親自登門拜訪您。”
原璞對施允南的初印象還不錯,微微頷首,“當然,你們請便。”
原銳看著父親的態度,眸底涌過一驚訝,但他沒多說什麼,只是讓帶路的侍者將他們帶到了另外一個包廂。
他今晚可也自信滿滿,有正事要和家里人談的!
…
兩家的包廂正好是挨著的,不過隔著墻壁各聚各的餐,正常況下也打擾不到彼此。
酒店的服務還是做得很不錯的。
知道是生日宴后,還特意給秦伯準備了一個蠻有特的蛋糕。
蠟燭一亮,全場就數小金魚唱得最響,臉蛋都被燭映照得紅撲撲的。
等到菜肴一次地全部上齊。
駱令聲才對著自己的助理和保鏢說,“秦簡、袁猛,明天準你們一天假,你們今晚也盡管喝酒,不需要避諱。”
秦簡應得飛快,“謝謝家主。”
袁猛愣了愣,遲疑拒絕,“家主,我喝水就好了,我這人酒量不太行,萬一喝醉了耽誤事,而且遲點還要開車載你們回去。”
施允南打趣,“準你喝你就喝,就你們家主這價,外出難不就帶著你一個保鏢?遲點還怕沒人開車回家?”
不用說也能想得到,無論是酒店大廳還是外側,肯定還有專業的便保鏢在暗中保護。
雖然這排場聽起來夸張了點,但放在駱令聲上正合適。
比起袁猛對自己人的老實,秦簡顯然就靈活自在多了。
秦簡二話不說就給袁猛倒滿了一杯酒,用他特有的調侃語氣。
“沒看見家主、施先生和秦伯他們今天都開心著呢,你可別一板一眼地掃興,喝吧!醉了大不了我背你回去!”
袁猛聽見秦簡這最后半句話,有些懷疑地白了對方一眼,難得在心里吐槽——
這戰斗力五渣,能背得他?
袁猛回神環視了一圈,想著不好再推拒,“好吧,那我喝點。”
大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久了,彼此間也都不生疏。既然放開了所謂的‘份’吃飯喝酒,自然而然就沒了顧慮。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正當他們被小金魚逗樂的時候,隔壁突然傳來一陣暴怒聲——
“原銳!你能不能把你的脾氣收一收?”
“一天到晚折騰這個、折騰那個的!你自己想想有沒有這本事!”
聽這聲調,應該是原璞發了怒。
施允南和駱令聲對視一眼,一旁的小金魚就反應過來,“小舅舅,隔壁是你的朋友嗎?他們是不是吵架了?”
“沒事,我們吃我們的。”
施允南將小塊夾到小金魚的里,趁機教育,“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別人關起門來的事,我們作為外人暫時管,明白嗎?”
“哦。”
小金魚嚼著里的塊,又好奇問,“但要是他們吵得特別兇呢?”
“那得看你自己有沒有能力去管。”駱令聲出聲回答,“力所能及的事,你可以據自己的心選擇去做。”
“如果你自己還沒有能力,那就不能逞強,免得傷了自己,知道嗎?”
小金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小腦袋瓜正在飛速消化著這段話的意思。
好得是,隔壁就怒斥兩句便停了下來,隨后約約傳來不真切的安聲。
大概是原夫人和路照安出聲調和了。
施允南暗自猜想:這原璞要是怒,多半是朝著原銳發作的。就是不知道那位別扭小爺又說了什麼,惹得長輩大肝火了?
眾人又吃了半個來小時,直到準備起回家時,隔壁又有響起了發般的吵架聲——
“就因為我學不好玉雕,所以在你眼里我從小到大做什麼都是錯的!是嗎?”
“我再用心、再努力想要嘗試,都會被你一桿子打死!”
“可是你自己呢!你那麼熱玉雕!我們原氏還不是照樣走下坡路!”
“夠了!原銳,你非得在外人面前氣死我是不是!”
——哐!
施允南等人剛走出包廂,霎時聽見杯碗砸碎的聲響。
樓層服務生尷尬地停在包廂門口,一臉為難地進退不是。
隔壁包廂門正半開著,讓人輕易就能看見里面的況——
原璞面漲紅地被妻子死死攔著,就在他的邊上,原銳同樣流出憤怒又傷的神。
路照安試圖去攔,結果就被原銳用蠻力推開了,他用力抗拒,“路照安!你別我!”
原銳的視線重新回到原璞的臉上,似乎是緒抑到了極致,“爸,在你的眼里只有路照安,什麼東西你都只想著路照安!”
“他想做玉石設計就是對的!我才提了個開頭你就立刻否決!”
“是,現在的原氏是他在管理,我不過是你看不上的廢!怪不得外人都傳他是你的私生子,你把一切都給他算了!我才不稀罕!”
——啪!
“你個逆子!”
原璞用力地扇了他一掌,打聲過于響亮。
這下子不止是包廂里的人,就連短暫停留在外的施允南等人也都跟著震了震。
原銳站在原地懵了好幾秒,低著腦袋啪嗒砸出豆大的眼淚。
“小銳!”原夫人一慌。
“師父!”路照安有失控地急喊了一聲,快速查看起原銳的況,“別,師哥看看……”
原銳后撤半步避開他的關心,眼眶紅得可怕,也絕得可怕,“看見了沒?只要你在這家,我在他的心中,連你的一頭發都比不上。”
沒有了聲嘶力竭的嘶吼,但這樣平靜的陳述更讓人覺得莫名心疼。
路照安的手僵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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