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張是施允南參加大學夏令營時的照片,那時的他難得地剪了短發,穿著一清爽的白T恤肆意笑著,過樹枝的在他的周形璀璨的圈。
施允南對這張照片有印象,是位華裔生偶爾抓拍所得,對方還拿照片征詢過他的意見。
與此同時,駱令聲清清楚楚地回答,“這張照片是從你學院論壇截下的,當時瀏覽熱度高,我還看見有人在上面了你的社的聯系方式。”
“好像是有那麼回事。”施允南回答。
那段時間關注施允南的人不,但他沒什麼興趣。
施允南偏頭看向后的駱令聲,反問,“你呢?那個時候怎麼不加我的聯系方式?”
駱令聲圈他,“我以為你和付子遇是一對,不想越界冒犯到你。”
就因為這事,駱令聲在夜店見到付子遇的時候才會微妙地沉了臉。
施允南愣了愣,隨即就想了起來——
當初的他因為這張照片還遇到幾個膽大直白的追求對象,無論施允南怎麼拒絕都不肯放棄,甚至上升到了死纏爛打的地步。
為死黨的付子遇看不下去了,于是出面想了個‘餿主意’幫忙解決問題、規避不必要的桃花緣,所以那個時候確實有人誤認為他和付子遇是一對。
施允南想到這事,忍不住在嚨里嘀咕了一句,“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讓付子遇假扮什麼狗屁了。”
說不定大學就可以開啟的甜甜,時間線一下子往后拉了好幾年,這樣一想簡直虧大發了。
“想什麼呢?”
駱令聲出聲抓回他的注意力,接替人繼續翻起相冊——
施允南穿著正裝俯在臺球桌前、手中握著臺球桿,眼神正犀利地對準著目標;
也有施允南捧著臺球大賽的獎杯,目中帶著自信的底;
更有他和隊友們聚在慶功宴上的照片……哪怕照片里只有他的一個側背影,駱令聲都能準確無誤地捕捉、收藏。
施允南心尖泛起漣漪,說話聲調都黏了些,“你怎麼連我俱樂部的方照片都能找到?”
因為這家臺球俱樂部不算出名,在校學生和年會員都很,當初還是付子遇拉著他進去玩的。
“關于你的一切,我都在搜集。”
駱令聲一邊說著,一邊繼續不停手里的作,越來越多的照片出現在施允南的眼前。
有他在校外參與寵慈善的方照片,也有他私下游玩時朋友發到社平臺上的照片……
一切的一切,像是幫著施允南將大學中的每個時刻片段都回味了一遍。
但讓施允南最心的是——
駱令聲從來沒有任何一張照片是屬于越界的跟蹤拍,所有的珍藏都是由著旁人的發布,他用最理智的方式將這段私人藏了起來。
照片又往后翻了一頁。
在學校承載無數輝的禮堂里,在旁人都有父母親人陪伴慶祝畢業的時刻,施允南獨自穿著學士服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里。
“這張照片……”施允南言又止。
“我去過你的畢業典禮,我不想錯過你人生中的重要時刻。”
駱令聲接話的一瞬間,施允南的眼眶就驀然發酸。
畢業那天,施家人是不可能會千里迢迢趕來參加的。
好友付子遇有事臨時回了國,而施允南能夠聯系上的溫亦北,也忙著至關重要的畢業演奏考核。
那時候,周邊再好的同學都忙著和家人擁抱慶祝。
沒有人分和慶祝的施允南只能獨自待在一邊,獨自紀念著自己人生中算得上重要的一天。
“有人能陪我就好了,哪怕一秒。”
那時的施允南曾經有過一瞬的念頭,沒想到在今天得到了現實給予的答案——
原來真的有人在暗中陪著他,原來真的有人不曾缺席過他的人生。
“畢業那天,我收到了一束向日葵,是你讓人送的?”
“是。”
施允南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嘆著笑了一聲。
當初,他一開始還以為是溫亦北派人送來的,直到后面又收到了擁有‘溫亦北’署名的鮮花賀卡,才明白那束向日葵應該來自于其他人。
——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
這是施允南后來才在網絡上得知的向日葵的花語,沉默而藏的。
施允南轉過去,聲線里又沾上了細微的意,“你那時候為什麼不出現來找我?”
駱令聲無可奈何地低回,“傷了。”
施允南沒接話。
即便駱令聲只用寥寥三字解釋,他也能明白駱令聲當初的心境和煎熬。
那時候的駱令聲正在人生的最低谷,而對于施允南來說,他只是一個‘未曾謀面’的陌生人,不能見、不敢見。
施允南只覺得自己的酒意還沒完全消退,在余力的揮發下竟是比以往都要了許多。
駱令聲用指腹蹭了蹭他發紅的眼角,“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那麼哭?”
“沒哭。”
施允南憋回眼里的潤,攏住駱令聲的手腕蹭了蹭,“只是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太晚了。”
“要是十八歲沒喝酒斷片,要是在咖啡店能憑著沖沖上去攔住你……”
施允南只要想到駱令聲默默付出了這麼多年,而自己一直無知無覺,他就替人覺得難熬心酸。
“不遲。”
駱令聲接住了他未盡的話語,盡量用輕松的話語去哄他,“你自己也說了,無論早晚喜歡的人都是我。”
“別人暗多年可能無疾而終,而我們再相遇時,我就被你當場喊了‘老公’,我不虧。”
聽見這話的施允南終于出笑容,忍不住湊近用氣音撥,“那我賺。”
“看來我們都沒做賠本買賣?”
“嗯,當然。”
施允南微微收斂了緒,目挪向最后一格屜,“你還藏著其他東西嗎?”
問出這話時,藏在心里的期待又冒了出來。
施允南知道自己本質是個敏又缺的子。
之前的他從不奢求旁人能帶來什麼安全,可現在的駱令聲悄無聲息就用意填滿了他的心,讓他愿意去索取、去期待別樣的驚喜和安定。
駱令聲用眼神示意,“你打開看看?”
得到允許的施允南回,彎腰打開第三個屜——
兩本外觀一致的結婚證,以及一個黑絨小盒。
屜裝著的東西實在算不上多,但分量足以讓施允南住了呼吸。
駱令聲繞到已然怔住的人的跟前,主取出那個黑絨小盒,做出了那個在腦海里已經構想過千遍萬遍的姿勢。
“允南,我知道以這樣的方式太簡陋了些,但你愿不愿意……”
駱令聲向人的眼眸,一字一句地發問,“你愿不愿意和我共度余生?”
黑絨小盒打開,里面裝著一對簡單卻不失致的男士戒指——
尺寸相差無幾的兩枚戒指的正面挨一個帶著弧度的平面,上面刻著一個肆意的‘S’字,一頭一尾的兩端嵌著一顆細微鉆。
“……”
施允南盯著盒的對戒,一時間思緒紛飛,他余瞥見桌上的結婚證,千言萬語終究落為一句。
“駱令聲,一周年快樂。”
四目相對后的默契,早已經不需要用過多的言語去形容。
不過十秒,這對珍藏已久的戒指終于戴在了彼此的無名指上。
施允南扣住駱令聲發燙的掌心,輕笑,“你之前在電話里預告的容,就是這個?”
“算是吧。”
駱令聲原本提前半個月計劃,遠程控定下了其他求婚的場所,但昨天一下飛機回家,就被崩潰中的施允南給哭慌了神。
計劃趕不上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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