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想吃什麼？”

宿莫洗漱完回到床上，便聽到樂樂的詢問聲，他想了想道：“想喝豆漿。”

樂樂啊了一聲，有了新的計劃安排：“那要泡黃豆啦。”

他順手幫宿莫關了燈，“宿莫，晚安！”

房間里回歸黑暗，宿莫拉了拉被子，吃完藥的困倦涌了上來。安靜籠罩著他，房門沒關，約約能聽到屋外樂樂忙碌的聲音，讓他十分安心。

渾的疲憊揮之不去，他蜷著被子，似乎又回到了游戲里，眼前是行止無拘那雙特別黑的眼睛。他迷迷糊糊地想著，他撞那一下肯定很厲害，明早上線得跟他當面道歉……

-*

隊伍里，紅果果跟清風還在義憤填膺，想要買兇殺人卻不知道仇人是誰。

紅果果氣道：“要是讓我知道，誰堵了我哥，我還不跟他拼命？”

郁臻問：“你要怎麼跟他拼命？”

紅果果道：“我加黑名單！我還跟其他商人朋友，遇到這群人就砍他們，薅他們錢！”

清風道：“趁著我們不在搞小作，這群人真卑鄙，該不會又是諸神跟燭天那幾個吧？”

他又道：“等會我就去直播間問問，看看有沒有水友在寒荒原看到人！你等我，我去上止戈妹子，對這些，說不定能打聽到是誰在搞小作。”

“止戈妹子門道可以啊！”紅果果道：“你快去問問。”

聽著隊伍里兩人的報仇計劃的同時，郁臻拿到了二萬五發來的消息，才知道一晚上沒上線，游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先是momo登頂狩獵榜，再者是星網論壇上的熱議，最后是天界找人去野外堵momo。

“真哥，你這小兄弟牛啊，20殺，直接把你頂下來，后面的卦不歸一跟夜半鐘聲都得往后挪。”二萬五繼續道：“群里都聊上天了，你居然啥也不知道。”

郁臻微微皺眉，正在看星網論壇的帖子，“不知道。”

“天界堵人那件事沒傳開，是我問踏云中才知道的。狩獵榜一換人，夜半鐘聲就讓sleep找諸神開天眼查momo，帶了魚丸那幾個去堵人。”

刺客魚丸跟他兄弟芋丸，都在刺客榜前十的位置，也是玄陣營中僅次于吳聊，大有名氣的刺客兄弟。另外的手比較一般，而理劍sleep，在理劍榜第五，夜半鐘聲的固定隊友，連sleep都過去，說明夜半鐘聲是真的對momo興趣。

只帶幾個人就去堵，說明天界是特意挑了momo隊友都不在的時間，選擇在野外堵人。

“不過特別好笑。”二萬五笑道：“他們四挑一，一個被殺，兩個在泥沼地里淹死，剩下一個sleep逃生。這也太丟人了吧？三個排行榜的號，因為輕敵被對手一套搞這樣，現在還有人說momo拿榜一是因為那場匹配的對手太菜，所以給他刷分了。”

“天界這件事要是傳出去，誰還敢說他的榜一是靠運氣來的？媽的，換做其他排行榜的號，對上雙刺客跟理劍，也未必能逃好嗎？ ”

郁臻：“有天眼嗎？”

二萬五啊了一聲：“什麼天眼？”

郁臻：“sleep那四個的天眼，把坐標給我。”

二萬五：“啊？？？？應該是有，但得打聽一下。”

過了一會，郁臻切回了隊伍語音，與紅果果清風道：“有坐標，殺嗎？”

深夜，天寰游戲進深夜高峰期，打本打戰場的玩家非常多。

魚丸跟芋丸剛從主城出來，打算去野外殺敵對陣營刷積分，兩人走到刷怪點不遠，正好看上一隊人打算上去襲。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反卷軸丟在他們的腳邊，接著是陣法師的恐懼陣法落在他的腳邊，理劍直沖人群……

夜里注定不平靜。

客廳里的小燈亮著，男人從客廳里出來拿著杯水，桌邊還丟著幾份文件跟游戲載。他抬手了眉頭，邊喝著水邊看文件。

“小臻，怎麼還沒睡？”起夜的程問。

郁臻回過神，“有幾份文件還沒看完，您怎麼起來了？”

“就起來了。”老人家到郁臻旁邊坐下，問道：“什麼時候休假結束？”

“還有一段時間，這幾年的假期一塊休，時間還長。”郁臻把文件放下，起去給老人家倒杯溫水，“您放心在這住，有問題就跟我說。”

程對年輕人的事比較好奇：“今兒跟張啟去首都大學了？怎麼樣？”

“食堂的伙食不錯，比以前好。”郁臻突然想起個人，又補了句：“還遇到宿莫。”

程很喜歡宿莫，一聽到宿莫便多問幾句，得知人家小孩就是去開會，開完會就回家了，忍不住嘮叨道：“這孩子怎麼沒跟其他同學玩，這整天待在家里悶壞了怎麼辦？”

“悶在家里？”郁臻把溫水放在程面前，“我聽張啟說，他這學期不住學校？”

“我聽你張爺爺說的，小莫最近迷上游戲，除了上課時間，其他時間基本就宅在家里。”程道：“要是以前，小莫不做實驗就會去廣場那跟你張爺爺他們下棋打太極，這段時間了，你張爺爺還問，小莫就說打游戲。”

郁臻聞言意外，之前他問的時候，宿莫好像說的是隨便玩玩。

“你張爺爺也是，之前說打游戲好，現在又說打游戲不好。他就是閑得慌，想找人下棋，人小莫不理他。”程說到這，又嘮叨道：“我說我家小臻也打，然后他說你這是工作，估計聽張啟那小子說了吧。”

郁臻聽著自家嘮叨，突然問道：“宿莫沒有其他朋友嗎？”

宿莫的際圈好像落在這個小區里，興趣好下棋打太極，明明是個年輕人，卻一點年輕人的好也沒有，在學校里也是，開完會就回家，好像學校里沒其他需要聯系的同學朋友。

程聽到這，過了會又道：“以前同學不帶他玩，上大學好多了吧？我聽你張爺爺說，小莫認識很多個師兄，好多師兄都找他玩呢。”

道：“小莫招人喜歡，但他長大就懂事了。他對我們都很禮貌，看起來跟誰都好，可你看著吧，這孩子就好像把心事藏得很深。”

郁臻回想起今天下午在首都大學里看到的宿莫，男生依舊是初見時的模樣，謙虛禮貌，也十分懂事。可他卻看出另一種小心翼翼，就好像宿莫這孩子，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活著。

郁臻道：“一研所最近在弄個新項目，對他專業，新項目里大多都是年輕人，也沒有太多的危險的機。”

程聞言高興道：“那好啊，你有什麼門道，就帶帶那孩子。”

郁臻道：“那您把他通訊號給我吧，我回頭聯系他。”

程了兜，突然想起道：“哎我把腦放房間里了。”

郁臻笑了笑，打算先讓老人家休息：“您先去睡覺吧，明天我查下家里智能機的通訊錄。”

“我明天給你。”程道：“家里通訊錄里沒有，那孩子沒星網賬號，得在腦里找通訊號。”

郁臻聞言一頓，他忘了，F級質患者沒有登錄星網的權限，或者說沒有給他們開拓專用的全信息流線路載，所以他們沒有如今最為常用的星網通訊，而是用著老舊的腦通訊，與星網的接軌的地方只是冰山一角。

那孩子才18歲，其實已經被時代拋棄。

-*

隔天清晨，屋外的清風裹著花香屋。

宿莫難得睡了個懶覺，吃到樂樂心準備的豆漿早餐，還有香噴噴的包子。包子里還裹著水，吃得宿莫十分滿足，表示明天還想吃。

智能機樂樂算了下營養含量，表示他一周只能吃三頓，其他還靠營養劑來調整。宿莫自然是答應，吃包總比清湯寡水的高等營養食材來得快樂，還得到樂樂慷慨允許的咖啡。

“我載放哪啦？”宿莫問。

樂樂道：“客廳第二個柜子第三個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