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的風變更大了。

“你先進去，我停完車來找你。”郁臻把外套遞給宿莫，“外套披上。”

郁臻的外套對宿莫來說著實有點大，見車走遠了，宿莫才走進醫療站，低頭回復了幾句周師兄的消息，很快在醫療助手的帶領下去吳醫生診室。

今天來拿報告就他一人，進去之后吳醫生見一臉笑容地看著他，“外面天氣冷，來之前忘記提醒你今天可能降溫。”

宿莫道：“我知道。”

吳醫生招呼宿莫坐下，一份紙質報告遞到宿莫面前：“宿莫，是個好消息。”

“你的檢程序結束后，我們這邊專家組立刻就進行系統分析，這是這段時間來你做的最完整的一次檢，報告數據對我們來說有非常高的參考價值。”吳醫生用屏把部分數據展現在宿莫面前，給他解釋道：“從現有數據可以看出，你的耐力、承力、抵抗力都有非常明顯的提升，一方面跟你長期堅持鍛煉有關系，另一方面很有可能是全息載技，人的大腦是很神奇的地方，先前我說緒的宣泄有利于你心健康，實際上全息也在影響著你大腦的發育，我們發現了再長的可能。”

“你的神力非常高，在這點的引導下，你的腦域開發可能進一個新的層次。”

吳醫生簡單道：“以前我就覺得有一點很矛盾，按道理來說神力高的人質不會太差，而你的質卻差到f-的等級，這點無法用醫學數據來支撐。可現在，因為你的大腦出現一個再適應的過程，腦域的指令影響到你激素等方面的再調節，這可能是個長期的過程，但你質確實已經呈現一個正增長的趨勢。”

宿莫聞言微頓，捕捉到吳醫生話中的重點：“您的意思是，我的質會越來越好是嗎？”

“對，之前你的質從F-到F就已經表明你于一個恢復的過程。”吳醫生道：“我們曾經考慮過通過大腦來影響低質，可實際上所有的實驗都失敗了，而患者的質未必承得住我們外部介。你的例子給我們一個新思路，主與被是兩個概念，患者的主觀意念更重要。當然這是未知的領域，F級載技還不夠完，對應的醫療儀也沒開發。”

“你的質的恢復可能是個漫長的過程，但如果保持這樣的正向增長，你會越來越好。”

吳醫生看著眼前的男生，微笑說道：“宿莫，你可以放心了。”

質恢復的過程或許漫長，從F-到F給了他新的希。

現如今，這份希被確定下來，他會健康。

“能持續恢復，但不代表你不需要關注。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F級，該吃藥得吃藥，該控制的地方還得控制。”吳醫生看著面前的男生，從開始接診宿莫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年，他是親眼看著這個孩子長大，也知道今天的一切有多麼的來之不易，“用你家機人常掛在邊的一句話，宿莫，今天也是健康的一天。”

宿莫眨了眨眼睛，不知為何眼底突然有熱意，他道：“謝謝你，吳醫生。”

-*

郁臻從醫療站停車坪過來后就在診室門口等著。

特殊病癥科走廊沒有人，醫療機人也很經過。

上次來檢的時候他就覺到特殊病癥科的冷清，一片素白的場景，就好像暗喻著白茫茫的未來，一切都是未知數。他沒遇上宿莫之前，宿莫每隔一段時間都要來這里做檢查拿報告，他沒有家人只有一個機人照顧，又獨立自強，很可能是自己一個人來，又自己一個人走。

在最需要關懷的年紀里，一個人熬過了最艱難的寒冬。

郁臻年時在外游，走遍星際，也經歷過生死，最嚴重的時候差點沒活下來。

哪怕現在安居很久，生活也漸漸平淡，瀕臨死亡的能清晰地回憶起來，他也沒覺到害怕。

可現如今坐在這里等著人，卻有一種恐懼失去的覺。

很快，診室的門開了。

宿莫從診室里走出來，見到坐在診室外的等候的男人，眸微微一怔。

郁臻見狀起，溫聲問道：“怎麼了？是不好的結果嗎？”

“不。”宿莫微微低頭，“是好結果。”

診室外非常安靜，冷清的走廊只有他們兩個人。

宿莫手里拿著報告，“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郁臻看著宿莫，注意到年緒的變化，“你問。”

“當初你為什麼執意要開發F級載……？”

宿莫問道：“你是商人，沒必要在一條可能沒有反饋的渠道浪費大量的財力人力。”

郁臻幫宿莫拉好領，“商人逐利，我是項目的負責人，做的決定會影響整個項目的輸出跟運營。連接星網F級不是不可以開發，只是實現的難度非常大，使用者本也無法承載的數據流，投財力人力非常大。可接通全息游戲的載不一樣，在可以實現的況下，只是在原來基礎上再多增加一個渠道，可以做，也能實現。”

“那為什麼不做呢？”郁臻又問：“你覺得游戲好玩嗎？”

宿莫稍怔：“好玩。”

“那就是最大的反饋了。”

郁臻給宿莫拉好帽子，低聲道：“宿莫，我很慶幸，慶幸當初做的這個決定。”

男生一言不發，靜靜地站在郁臻的面前。

一雙澄澈的眼，就這麼看著他。

“怎麼了？”郁臻問道：“醫生說什麼了嗎？”

“沒。”宿莫抬手拉了下服兜帽，低著頭道：“就是突然發現……”

“我好像更喜歡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樂樂：郁臻先生真是個好人！

第135章

“宿莫。”

宿莫微微抬頭，看到旁側的男人正看著他，眼里好像帶著一種他看不明的緒。

他正想問句什麼，忽然就被男人攬懷中。

擁抱來得突然，像是難自，又像是早該如此。

郁臻的手停在宿莫的后頸，過好像是在輕著他，耐心又溫。

“宿莫，momo。”郁臻輕聲道：“抬起頭。”

宿莫聞言一怔，從他的懷中抬頭之際，忽而覺到額間的。

郁臻親吻著宿莫的額間，短瞬及分，將人地摟在懷里。

宿莫眨了眨眼，已然覺不到額間的，“哥，能再親一會嗎？”

回應他的是男人的更的擁抱，他聽到耳際傳來的聲音。

郁臻道：“突然有點后悔了。”

宿莫抵著他的肩，“怎麼了？”

郁臻的心又酸又，“沒能早點在你邊。”

要是早一點到你邊，你會不會過得更開心一點。

拿完報告，兩人驅車回家。

到家之后，宿莫坐在沙發上，一頁一頁地翻著那份紙質報告，好似將要把那報告中每個字都記下來。他拉開客廳桌子底下的櫥柜，把另一份報告拿了出來。

“這份是什麼？”郁臻坐在他邊。

宿莫：“我16歲那年的檢報告，當時吳醫生告訴我，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被治愈。”

這份報告積很久，是他第一次得到無法治愈的診斷結果。拿到報告后他傷心了很長時間，最后把這份報告在應急藥的底下，似乎放在那就能提醒自己的弱小，提醒自己健康的重要。后來哪怕質報告一直于優良的狀態，他也未敢掉以輕心。直到今日，他等來了另一份確信。

兩份報告被他放一起，最后塞進屜的最底下。

郁臻問：“為什麼要放一起？”

宿莫笑了笑，“把舊的一份住，好的留在上面，我會越來越好。”

“我記不太清了。”宿莫關上屜，“我爸爸還在的時候，總喜歡這麼做。他也是做研究的，跟我媽媽一起，在研究所上班，當時他做研究的時候，總喜歡把舊的或者棄置的報告在最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