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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縛龍為后》41

他憤怒地抬頭,對上槲樂譏笑的目

“怎麼?”

“嫌棄啊?”

“有得吃就不錯了,不想吃就滾。”

燕鳶看向玄龍,發現他毫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眼底酸難忍,低下頭,用臟兮兮的手拿起碗中的饅頭。

第四十九章 寸寸扎心

那饅頭也不知放了幾天,干的一點水份都沒有,嗆得燕鳶雙眼通紅,鬧出好大的靜。

槲樂筷子一撂,發出‘啪’的一聲:“你到底懂不懂禮儀!這唾沫都咳到了菜里,還我們怎麼吃?!”

燕鳶捂朝桌外咳的,分明不似他所說那般,這狐貍就是刻意找茬。

沒在自己地盤,燕鳶不跟他一般見識,嚨火辣辣得疼,這的饅頭是吃不下去的,他便垂著眸坐在那里不了。

槲樂恨得燕鳶牙,若可以,他當場便要將這狗皇帝扔出去喂魚,給他點難堪又算得了什麼。還要繼續找他麻煩,被玄龍淡聲打斷了。

“槲樂,莫要鬧。”

槲樂剎時泄氣:“……哪里鬧了,還不是想替你出口氣。”

玄龍抬手一揮,燕鳶手邊就多了個綠瓷茶碗,里頭裝著溫熱的茉莉花茶,泛著淡淡清香,那兩個白饅頭則變了糯勁道的米飯。隨即拿起筷子,用不太嫻的姿勢,給燕鳶夾了塊香鹵牛

“吃吧。”

他的右手為救燕鳶了傷,夾菜的時候有些抖。

燕鳶的目由玄龍骨節分明的手移向他冷峻卻平和的臉,間愈發干:“阿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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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吧。”玄龍未看他。

槲樂不樂意了,怨氣棚:“你給他夾菜,那我呢?”

玄龍頓了頓,提起筷子。

槲樂:“我要吃。”

玄龍將筷子探向那盤白切,分明是扁扁的塊,卻跟長了腳似的幾次從他筷間走,槲樂見他手抖得厲害,提起筷子夾了塊魚片放到玄龍碗里。

“算了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也就某人手腳殘廢,才要別人夾菜。”

燕鳶抿不語,心理不平衡地夾了只蝦放到玄龍碗里,討好道:“阿泊,你最吃魚蝦的。”

“嗯。”玄龍艱難地夾起那只的大蝦。

“呦,借著小爺做的菜獻殷勤,你可真行,這麼有能耐自己去炒兩個菜去。”槲樂從玄龍筷間奪過那只蝦麻溜地把殼給剝了,放回玄龍碗里。

燕鳶想得沒有槲樂周到,做得更沒有槲樂周到,灰溜溜地不說話了。

飯后,槲樂燕鳶去洗碗,洗之前什麼樣的,洗完后就什麼樣的,那層油好端端地黏在盤子上,被槲樂臭罵了一頓。

燕鳶從前為皇儲,如今是九五至尊,長到19歲就沒過這樣的屈辱。

在他連續打碎了兩個碗兩個盤后,被槲樂忍無可忍地趕到了一旁,槲樂撂起袖子吭哧吭哧洗了起來,鍋里全是泡泡。

“你們皇族不教洗碗的?”

燕鳶轉要離開廚房,被門口的結界撞了回來,額角紅了一塊。他冷臉。“不教。”

“嗤。”槲樂笑得挪揄,冰藍眼底寒乍現。“那你們教什麼?專教坑蒙拐騙欺負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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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鳶后槽牙咬得死,面鐵青。

“我沒說錯吧。”槲樂毫不影響,抹布一口接一口著碗。“你接近寒泊,不就是因為他的能醫病麼。”

燕鳶:“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燕鳶眨眼的功夫,槲樂就閃到了他面前,清冷的眉間殺氣迸現,指間如蛇般上燕鳶的脖頸,緩緩生出尖銳的長甲,稍稍用力,便能讓他歸西。

槲樂湊到燕鳶耳邊,彎著上挑的眼低低笑起來,那笑聲是有回音的,磁且詭。“你說與我無關?”

燕鳶本沒反應過來,便被槲樂鉗制住了,命門被掌控在對方手中,他繃著子未

“我告訴你,與我有關。”槲樂的話音慢得就像吐著信子的蛇,讓燕鳶到很不舒服。

“只要是他的事,便與我有關,你若再敢傷他……我絕對讓你死得很慘、很慘。”

“你現在就可以殺我。”燕鳶面無表地挑釁道。

“你以為我不想麼?”槲樂神忽得狠戾起來,用力將他推開,那纖長的指甲在燕鳶玉白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劃痕。“還不是因為殺了你他會難過!”

“只是你一鞭子他便要忍不住為你擋!”

“否則你憑什麼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燕鳶踉蹌著后退,掌心捂住自己傷,痛得眉頭皺:“……你喜歡他。”

“不然呢?……”槲樂出看白癡一樣的眼神。

“難不喜歡你嗎?”

“……”

夜里,燕鳶被安排到了院中最偏遠的柴房睡,槲樂對玄龍則說將他安頓到了隔壁小院的廂房,讓他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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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玄龍飲完安胎藥后,槲樂給玄龍的手和后腰換藥,染的紗布一層層拆下來,小聲道:

“那啥,我覺得我屋里的床太了,不然我跟你吧。”

玄龍當了真,沉默片刻:“我跟你換便是。”

“不是,我的意思是……”槲樂暗自罵自己蠢笨,為何要將好好的石人間雅苑,原來就一個一張床,現在變了許多房,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有何方法能夜宿心上人屋。

玄龍看著他,等他下文,槲樂囁嚅了會兒,泄了氣“…沒什麼。”

深更半夜。

昏暗的柴房堆滿柴火,連個躺下的地方都沒有,燕鳶站在柴火與墻壁僅能容納一人的隙里,時不時被腳下爬過的老鼠嚇得驚魂失魄,他向來最討厭這些骯臟的東西,誰曾想這水底會有老鼠,定是那該死的狐妖搞得鬼。

柴房是沒有門的,一層結界足以將他牢牢困在其中,燕鳶站了半宿,站得雙酸麻,就快撐不住的時候,忽得到外面一進來一點微弱的

他嘗試往外走去,發現結界消失了。

源來自浮于前院上空的夜明珠,由于這座府邸太大,到了這后院就被幽綠的水吞噬得所剩無幾,燕鳶借著那點線,去了玄龍所在的院落。

門沒鎖,輕易就推了進去,燕鳶輕手輕腳地,屋里燃著小截燭火,那床是沒有簾帳的,玄龍著,背對著他躺在床上。

估計是因為后腰了傷,平躺會疼,便只能如此。

“阿泊……”燕鳶停在床前,小聲道。“你睡了麼。”

玄龍起初未有靜,過了一會兒才低低開口。聽聲音,不像是剛醒,應當是未睡。

“作何。”

燕鳶小心翼翼地上了床,避開玄龍腰后的傷口,從背后圈住他腹部:“那結界,是你撤去的,對吧?”

“不知你在說什麼。”玄龍淡淡道。

燕鳶眼底酸熱,將臉埋到他后頸:“你分明就關心我,還不承認。”

“……”

“阿泊,你真的不跟我回去了麼?”燕鳶悶悶道。

玄龍:“嗯。”

燕鳶想起白日槲樂的話:“是不是因為那只狐貍?”

“……”玄龍心底茫然。

燕鳶紅著眼道:“你不會真的喜歡他了吧?”

“他有什麼好的,不就是會做飯會妖法麼?”

“你跟我回宮,我膳房的廚子天天變著花樣給你做飯吃,有上萬宮太監能伺候你,還有侍衛、能保護你,宮里的食住行肯定比你在這水底舒服多了。”

“……他待我是真心。”玄龍出聲打斷道。

只一句,就將燕鳶所有的話都賭了回去。

燕鳶悶了半晌,哭道。

“我也待你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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