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道小兒鬧脾氣的原因，自打簽合同到現在，還是頭回得那麼痛快，頗有些意猶未盡。他向元平坦的下腹，“給你放兩天假。”

“哦…”元已經不會再相信這男人的鬼話了，明明說好聽話就一回的，結果前后卻被各兩回。其實心里的不痛快也不全是因為賀總，他更氣自己這副食髓知味，半推半就配合著的。

誒，這炮怎麼還越打越爽呢？前面爽就算了，后面更他媽爽…

賀心不錯，關心道：“肚子還難麼？”

元怕賀總大發，裝模作樣地往他懷里靠了靠，小聲吐出兩個字：“難…”

“獎勵給你補上，想要什麼？”賀問。

溫熱的大掌著腹部，元沒有抗拒。遲疑片刻后，他試探道：“沒啥想要的，折現行不？”

“行，說個數兒。”

“賀總你看著給唄。”元不好意思張口要錢，聲音越來越小，“給個八九千小一萬的…”

臥室里很安靜，男人低低的笑聲清晰耳。

元老實地靠在賀總懷里，沒聽到對方說話。肚子上的手，正不輕不重地著。他閉上眼想再瞇兩分鐘，腦子里卻倏地想起那個舌纏的吻，舌尖那麻勁兒似乎還在。

老變態，就知道忽悠人。

他在心里嘀咕著，逐漸進睡眠。

賀聽到平緩而均勻的呼吸聲，知道元又睡著了。他坐起，側頭看向睡中的人。這麼瞧上去，倒是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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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窗簾的隙照進臥室，元緩緩睜開雙眼，被那抹亮嚇得瞬間清醒。

，幾點了？

床邊已經空了，他迅速坐起看向墻上的掛鐘，7:55分。現在趕起床打車應該來得及，能在八點三刻之前到公司。

腳剛踩地上，下腹傳來一輕微的墜痛。元不得不坐回床上，低頭檢查自己的。小和道口還有些紅腫，好在昨晚上過藥，走路倒不至于太難。他來回走了幾步，確定不再有墜痛，火速去衛生間刷牙洗臉。

陳碩接到賀總的命令，八點必須準時醒元。他走到主臥門口，抬手要敲時，門從里面打開了。

“我—”面前冷不丁出現一個人，嚇得元后退一步。

“……”陳碩立刻道歉，“不好意思，元先生。”

元聽到‘元先生’這個稱呼，想起昨天那通電話。他估著陳碩可能挨批了，趕把歉道回去，“對不起啊，陳碩。我昨天睡懵了，還以為在做夢。賀總是不是罵你了？”

聽到那略帶沙啞的聲音，陳碩就猜到元昨晚遭了不罪。他平靜地解釋道：“賀總沒有罵我，出來吃早飯吧，吃完我送你上班。”

元覺得陳碩可能怕自己擔心所以沒說真話，他跟著走出去，“真的對不起啊，你別我元先生行不？”

“元先生不用道歉。”做助理這麼多年，陳碩在元上犯了低級錯誤。他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唯有繼續保持合適的距離。

“……”悉的疏離讓元語塞，什麼一朝回到解放前？剛上的朋友，就這麼沒了。

“元先生，這是十五萬支票，請收好。”陳碩從包里拿出支票遞給元，繼續道：“還有五萬支票，等你下班我再帶過來。”

“……”賀總大方地給了五萬獎勵，元卻開心不起來。他不想面對一個機人，陳碩明明會笑，一起看《甄嬛傳》時，還會給自己梳理劇，介紹人關系。手里的包子突然不香了，胃口也沒了。

他放下早點，拿起自己的公文包，“走吧。”

一路上，車的氣氛很沉悶。元想說點什麼，可話到邊又憋了回去。等合同結束，他不僅跟賀總沒了關系，跟陳碩也不會再有集了。于這對主仆而言，自己只是一段小曲。不能因為一時沖，毀了陳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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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打開車門，沖主駕駛的男人笑道：“謝謝你啊，陳助理。”

陳碩一頓，隨即點頭，“不用客氣，不加班的話請提前聯絡我。”

“好嘞，那你慢點兒啊。”

“嗯，再見。”

元關上車門，等陳碩驅車離開，才朝著公司的方向走去。還沒走幾步，聽到后方傳來嘀嘀聲。

“喲，這不是元經理嗎？”

一輛白的寶馬出現在眼前，元懶得搭理傻，繼續往前走。

“小白臉都傍上大款了，還上什麼班啊？”寶馬車主沖車窗外大聲喊道：“奔馳S級，可以啊你！陪睡一晚多錢？”

自從開上寶馬，方遠時不時會注意路上的汽車。上比他便宜的，那優越是蹭蹭蹭往上漲，恨不得超到對方前面，亮出自己的寶馬屁。剛才他就注意到前方那輛價值百萬的黑奔馳，在看到元從副駕下來時，驚得下都掉了。

這小子沒錢沒勢沒朋友，怎麼可能坐這麼好的車？

難聽的字眼讓元本就不痛快的緒有了宣泄口，他怒瞪著方遠，不客氣地罵道：“大清早的吃了多斤大便？真他媽臭!臭傻！”

“你他媽的！”

“傻玩意兒！”元罵完，加快了步伐。

方遠還沒做上經理，不敢鬧得太難看，只能著脾氣上說兩句。沒想到隨口開的玩笑，元居然會直接跳腳，這他媽不是坐實了傍大款的事實嗎？

他過擋風玻璃，盯著不遠的瘦弱影。那細皮的模樣，搞不好是真的。

第72章 上班就要有上班的樣子！

元雖有駕照，卻不太懂車，不知道奔馳S級是什麼意思。他掏出西兜里的手機查了下，被價格嚇一跳。低配要八十多萬起步，以賀總的財力，搞不好是一百多萬的高配。

方遠那個傻早就看自己不順眼了，連傍大款都能說出來，如果再讓陳碩繼續接送，公司里恐怕很快會有風言風語。

還沒走進業務部，元聽到里面傳來嘻嘻哈哈的吵鬧聲。這三天，微信群里很安靜，他忙得沒空去計較。倒是趙志鵬，會私聊他匯報當日的業績況，是個認真踏實的。

“快快快，經理來了。”孫俊瞥見門口的男人，用胳膊肘推了推楊偉。

“哦哦。”楊偉收起手機，沖門口經理笑著打招呼，“元經理早上好！”

其他幾個業務員跟著打起招呼，“經理早！”

元下復雜的緒，面無表地將業務員們挨個掃了一遍，語氣嚴肅道：“這幾天業績做得好？各個都簽上大單不用匯報了是不是？嘻嘻哈哈的，趕給我過來開會！”

業務員們快速走到經理跟前，一字排開。

方遠慢慢悠悠地走進業務部，特意從經理面前穿過，站到了楊偉旁邊。明目張膽的挑釁，眾人早已見怪不怪。

元看向方遠，斥責道：“下次再遲到，回你的售后部待著去！”

“你！”

“這兒是公司，上班就該有上班的樣子！”元說完，無視方遠，看向其他幾個業務員，“你們幾個，把這三天的業績匯報給我聽聽。楊偉，你先來。”

“……”被點名的楊偉吃喝玩樂混了三天，別說簽單子，連電話都沒打過。他組織了下語言，說道：“呃…經理，這三天雖然沒簽到單子，但每天都在給意向客戶打電話，有幾個還在考慮中，我正打算今天回訪。”

元盯著楊偉，“今天的回訪，能談下來嗎？”

“這個…”楊偉撓了撓頭，“沒法確定啊，我努力爭取！”

方遠目一直停留在元上，他瞧這小子不順眼好久了，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著實人不痛快。好在今天有意外發現，沒準還能出口惡氣。

元已經可以預想到業務部今后的發展，打算再觀察觀察楊偉，要是再這麼渾水魚，只能請他滾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