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收起手機，在地下車庫又兜了兩圈才找到出口。一路騎到錦西灣正門口，他坐在還算舒適的車墊上，等著陳碩過來。

第73章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錦西灣的A區與B區并不相通，中間隔著一條雙向四車道。元在A區正門口等待斑馬線上的紅綠燈，中午點的外賣沒吃飽，肚子已經開始咕嚕了。他這邊的底商沒什麼能眼的飯館，打算去對面瞧瞧。

陳碩大晚上特地趕過來幫自己弄充電的事兒，不請人吃頓飯有些說不過去。

B區的底商有不飯館，元來回騎了兩圈，看中一家川菜館。里面幾乎坐滿了，說明味道肯定好。他停好電車，剛走進這家‘舌尖上的川味’，食香撲鼻而來，真饞人。

“小伙子，一個人啊？”

有大媽招呼上來，元立刻回道：“兩個人，我朋友還沒到。這兒有菜單不？我先提前看看點什麼菜。”

“有有有，這就給你去拿。”

“好，謝謝啊。”

五年里，陳碩過很多麻煩的屁。賀總愿意送車，人上趕著的臉也看過不，就沒見過元這麼干凈還省事兒的。他有些后悔，如果早上轉告賀總昨天的吩咐，對方也不至于雷厲風行地把電車給買了。

公寓離錦西灣的距離不算太遠，二十分鐘后，陳碩到達目的地。過車窗，能看見A區門口有個男人坐在電車上，正低頭看著手機。

他打開右轉向燈，靠邊停了車。

“不好意思，來晚了。”

元聞聲抬頭，連忙說道：“不晚啊，是我不好意思，還特地麻煩陳助理跑一趟。”

“不麻煩，這是我的本職工作。”陳碩說完，又補充道：“真的不用不好意思。”

“我知道啊，但本職工作也有下班的時候。”元從車座上下來，“要沒我這事兒，你現在搞不好正在家里看電視。為了表示謝，待會兒我請你吃個飯吧。”

“……”陳碩一時竟接不上話。

“呃，不是到樓上吃！”元怕嚇著陳碩，手指了指遠的一家飯館，“是那家川菜館，我剛進去看過了，不錯的。”

陳碩想說不用，又擔心自己的語氣太過冷淡。他改口道：“下次吧，賀總讓我接你去金陵軒，所以不是特地跑一趟。”

“啊？”

“先把電車理好再過去。”

“……”元掏出手機一看，都八點半了。還說吃完早點回去睡覺的，賀總是不是心想折騰他啊…

“走吧。”陳碩提醒道。

元無奈打起神，“陳助理，我這電車怎麼樣？你坐這兒，我帶你。”

“……”陳碩盯著面前的小車看了兩眼，“你騎吧，我跟在后面走。”

“是我疏忽了。”元雙腳撐地，屁自覺挪到后面的小坐墊上。他拍了拍另外個坐墊，“你個兒高，坐后面確實不方便，上來。”

“…這不太合適。”

“沒啥不合適的，我抓這兒的桿子就行。”元催促道，“正好你幫我試試這車的載重量，來啊！”

陳碩面難，“不好意思，我不會騎電車。”

氣氛陷短暫的沉默，隨即一聲笑。元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陳碩，“真的假的啊？電車都不會騎？你也太逗了！”

“……”陳碩從沒騎過電車，此刻有點尷尬。他岔開話題：“賀總在等你，先去車庫吧。”

元好奇道，“你是不是從沒騎過啊？”

“嗯，只騎過自行車。”

“這個比自行車簡單，特別容易上手。”

“……”

“騎著舒服的，你來試試看，試完咱們就走。”

“……”

“來啊！”

“……”

可能是天賦異稟，陳碩坐上電車的那一刻，自學會了怎麼騎。確實如元所說，容易上手，騎著也舒服。

“怎麼樣，簡單吧？”

“嗯，很簡單。”

“電車可比汽車方便多了，還不用找車位。”元說，“陳助理，明天開始你不用再接送了，我騎車上班。”

陳碩推著電車往下坡走，“明天開始我會教你開車，直到你獨立上路大概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電車暫時放在車庫里吧。”

元暈了，“我不學啊，車我也不要了。”

“賀總昨天代的。”

“他代是他的事兒，我不要。”

陳碩沒辦法干涉元，他說：“騎電車上下班的話，我需要跟賀總匯報一下。”

“我騎車是我自己的事兒，他還能管這個啊？再說了，這樣能給他省不油錢。”

“……”陳碩想說，賀總并不缺這幾個油錢。

元左思右想，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陳助理，賀總昨天是不是罵你了？”

“沒有。”

元不知道到底真的假的，他放棄了，“你別匯報，我待會兒自己跟他說去。”

“……”

買電車一是防小人，二是元想回到之前的生活狀態。他本來就是騎電車的命，坐那麼好的車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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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收到助理的短信，說是準備出發。他回了幾個字過去，跟對面坐著的倆人說：“你們接著續，我就不過去了。”

“你不去怎麼行？”喬安說，“費凡一會兒過來了，再等等他。”

李格仗著表兄弟的關系，故意調侃：“是不是我大嫂催你回家了？”

賀盯著嬉皮笑臉的表弟，不咸不淡地說道：“前天正好回去了一趟，聽說你把家里安排的相親給推了？”

“……”李格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喬安坐在邊上看好戲，見兄弟從煙盒里出一支煙，立刻狗地遞上打火機，“大哥，火。”

賀點到即止，沒再多說。

李格自認為還算了解他的親表哥，玩笑能開但不能過。可‘大嫂’這個詞兒，怎麼還了不能提的忌？

他干笑兩聲，“人生苦短，結什麼婚？”

“這個我贊同。”喬安嘆了口氣，“我們家老太太等著抱重孫，隔一陣子就要催。逢年過節說自己不好，沒幾年活頭了。我他媽婚都不想結，上哪兒弄個孩子去？”

李格揶揄道：“聽的話，結婚吧。”

喬安：“……”

賀慢條斯理地著煙，沒參與話題。他能理解并尊重老一代四世同堂共天倫之樂的想法，但自己的人生不該被其束縛。雖然沒做錯什麼，可作為賀家獨苗，他對父母是有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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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碩剛停好車，聽到奇怪的‘咕嚕’聲。他看向副駕，見元捂著肚子，面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啊，我中午沒吃飽。”

“沒事，菜應該上齊了。”他解開安全帶，“走吧，我帶你過去。”

“哦哦，行。”元快死了，后悔沒在路上買個面包墊墊肚子。

倆人并排往電梯口的方向走，還沒走幾步，陳碩聽到后方有人喊他。元跟著回頭看去，發現其中一個男人瞧著有點面，好像在哪兒見過。

費凡出手揮了兩下，繼續喊道：“嘿，真是巧了！”

陳碩注意到另外個男人投在元上的視線，沒記錯的話，對方好像董默。他側頭跟元說，“你先坐電梯上去，28號包間。”

“那你還去不去啊？”元問道。

陳碩應了聲，“快上去吃飯吧，我隨后就到。”

元估著陳碩跟那倆人有話要談，“那行，你一會兒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