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往后挪。”賀覺得自己就多余這份心。

聽到這個回答，元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垂著腦袋愣了一會兒才說，“我搞不懂你這人，忒他媽煩了…鬧心…”

孕婦緒是關鍵，賀把人攬進懷里，決定多說兩句。

“你去代表什麼，自己清楚麼？當著二百多號人的面，告訴他們，你是同。”

“……”

“愿意去就去，我不攔著。”

元下午就想明白了，他吸了吸鼻子，“我就要去。”

“現在倒不怕遭人歧視了，有進步。”賀拉著元站起來，“還有別的問題麼？沒有跟我去吃飯。”

“有啊。”元把話題繞了回去，抬頭問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回事兒？”

“不當回事兒，我在哄鬼呢？”賀盯著元那委屈的眼神，笑道：“眼睛有些紅，確實像個鬼。”

“……”

“還有麼？”

元還惦記著許輝，趕問道：“你為啥不跟我兄弟一塊兒吃頓飯？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除了自己的消遣，賀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無用的社上面，尤其對方跟自己還不是一個圈子的。不過現在關系變了，畢竟是元的朋友，不見一面確實不合適。他想了想自己的行程安排，說：“下周六能出時間，讓你兄弟安排吧。”

元今天的心就跟坐大擺錘似的，起起伏伏要人命。他手抹了抹眼睛，“我一會兒就給他打電話，你別再忽悠人啊。”

“吃完飯再打。”

“等等，咱們先把協議簽了。”

“明天再簽，我讓陳碩去準備好材料和印泥。”

“我有！我去拿。”

“……”

賀見元從角落的收納箱里翻出一個公文包，又從公文包里出一張A4紙和水筆，最后掏出了紅的印泥。

真夠可以的。

“不是我不相信你啊。”元認真地解釋道，“實在是你這人信用度太低，老變卦忽悠人。”

“……”

論信用度，元第二，賀不敢稱第一。不過他懶得掰扯，“紙和筆給我。”

“哦哦。”元高興地遞了過去。

賀手握黑水筆，當著元的面，在A4紙的正上方寫下了‘子養協議書’。寫完后，他問：“要寫什麼？”

元想了一會兒，說道：“你就寫元生的孩子，必須歸他本人所有。孩子不得跟男方姓…啊，不對，我也是男的。寫不得跟賀姓，養權歸元所有。”

賀快速寫完元說的話，在后面加上了自己那部分，關于養元寶所要承擔的全部責任以及費用。寫完名字年月日，他將筆遞給元，“行了，簽字。”

元拿起A紙來回看了兩遍，夸道：“你這字兒比那個潦草簽名寫得好看多了，后面這些，我先替元寶謝謝你啊。”

“上輩子欠下的債，應該的。”

“……”

元打開紅印泥蓋，將大拇指按了下去，他拍了拍男人的胳膊，“你先把大拇指豎起來。”

賀剛豎起大拇指，元的大拇指立刻了上來，“嘿，親個兒。”

“你又好了，是麼？”他盯著右邊那顆出來的小尖牙，問道。

“你別氣我，我天天好著呢。”元咧著，打算再說兩句，突然被親了。的舌頭過牙齒，他興地一把抱住男人，探出舌頭了回去。

對元來說，這份協議書更像是一份承諾書，上面有孩子他爹給的承諾。

**

那天早上聊完以后，許輝擔心元的。但這種事兒，得當事人自己想明白才管用。哪知當天晚上就接到了元的電話，說大老板有時間了，地點他來定。

他對這個快32歲的大老板實在沒什麼好，估計元回去鬧過，被纏得煩了才同意見面的。

許輝沒接過這個級別的有錢人，反復琢磨了好幾天，到底要怎麼替元把關。就在訂飯店時，突然想到了法子。有錢人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沒過？只怕還瞧不上自己特地花時間挑的飯店。元過去經歷的那些，大老板未必經歷過，是時候驗下‘人間疾苦’了。

他連飯店都不訂了，直接在修車行附近隨便找了一家環境不怎麼樣的小館子。

賀跟著導航，開進一條坑坑洼洼的小路。他皺眉道，“還有兩百米，確定是這兒？”

“是這兒沒錯啊。”元納悶道，“怪了，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嗯。”

元撥通許輝的電話，那頭很快就接了。他問道，“飯店啥名字啊？我們快到了。”

“萬家興，我就在店門口的椅子上坐著呢。”許輝提醒道，“對了，這邊沒法停車。你們停路口，走過來也就二三十步。”

“行，導航正好快結束了。我下車找一找，找不到再給你打電話。”

“好嘞。”

元掛完電話，“他說萬家興，咱下車找找去。”

賀一看這周邊環境，心里有數了。他先下了車，繞到副駕打開車門，“把圍巾戴上。”

車里暖氣打得很足，元搖頭，“我熱得臉都紅了，不戴行不行啊？”

“這兒是風口，聽話。”

“那行吧。”元老實地裹上圍巾，一下車就主牽上男人的手。他嘿嘿一笑，“真熱乎。”

“不怕被人看見？”賀調侃道。

“黑燈瞎火的，誰看得見啊。”元無所謂地說道，“再說看見就看見，關他們屁事兒。”

賀握元的小手，隨口問道：“手怎麼糙這樣？”

“勤勞的雙手，可不就得糙點嗎？”元樂呵道，“我從小就干農活兒啊，然后…然后干得比較雜，它就糙了。”

“嗯，以后不用干了。”

“等生完元寶，還是得干啊。”

“干什麼？”

“干老本行啊，跑業務去。”

倆人說著聊著，同時看到了前方那家小館子。

元驚了，許輝怎麼會約在這兒，萬一把孩子他爹嚇跑了怎麼辦。

果然，這破地方能有什麼像樣的飯店，賀毫沒意外。小館子門口有個穿著黑羽絨服的男人一直在盯著他，出于禮貌，他沖那人點了點頭。

許輝眼中閃過驚訝，元對象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那男人高大拔，相貌出眾，整個人的氣質與周邊環境格格不。

這樣的人，對元能真心嗎？

第106章 謝謝

大風大浪是見過不，但這種環境衛生堪憂的小館子，賀還真沒來過。紅的門頭上印著‘萬家興小飯館’，店門口擺的桌椅又破又舊，燈箱上那幾道菜沒一樣是元能吃的，重油重辣倒胃口。請在這種地方，他也是服氣。

“這就是你最好的兄弟？”

“是啊，你先在這兒等我。”元反應過來了，許輝可能對賀總有很大意見，不趕說清楚這飯沒法吃了。他想過去單獨說兩句，手卻被牽得的。

“等什麼？一塊兒過去。”賀說。

“不行啊。”元有點急，“這館子里油大味兒竄，會弄臟你西服。我去跟他說說，換個地方。”

“不缺這一套。”

“……”

元前兩天接到陳碩電話，定制的秋款西服需要試穿，但他現在肚子大了，剩下三套只能取消，等明年重新量尺寸。他一想自己的都這麼貴，賀總穿的只怕更貴。

“那你在門口站著，別進去啊。”

賀就沒打算進去，淡淡應了一聲。

至沖自己打招呼了，還算客氣，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許輝盯著前方走來的一高一矮，手揮了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