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俐給溫時初一個別說話的眼神,將一把遮傘打到溫時初頭頂,對著耍無賴的群演微微笑。
清瘦男人支支吾吾,眼底出不甘,但已經撈到了好,說了兩句客套話就灰溜溜地走了。
“伶俐小姐?”溫時初面驚訝:“你剛剛為什麼要跟那個人說這麼多?其實我跟他只有一面之緣。”
伶俐看著遠去的群演男,狹長的丹眼微微瞇起:
“小初,這種人就是典型的看不得邊人好,本來就跟你沒什麼,現在看到你突然演了男二,而他還只能做群演,心里肯定特別難,所以他剛剛其實本不是來要角的,而是來找茬的。你剛剛要是說不認識他,他這種紅眼病轉臉就能去群演圈子里黑你。”
“謝謝。”溫時初眼睛垂下,瞳仁里略過一無奈。
其實這些他都懂,只是不愿去深想罷了。
“對了伶俐小姐,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伶俐面驚訝:“我是你的經紀人啊,不在這照顧你,我還能去哪?”
與此同時,伶俐腦海里浮現出某冰雕大boss猶如地獄羅剎般的低沉聲音。
作者有話說
廠(丿人7=大豬蹄子攻,你的媳婦兒已經丟了,渣渣,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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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你父親,要出來了
“溫時初那邊,你要打點周全。”
“再出現像上次微博上那樣的丑聞,伶俐,你知道后果。”
森森的總裁辦公室,男人嗓音低沉,雙手疊著坐在總裁椅上,半拉的窗簾進一月,將祁驍那張本就著寒的臉襯得更加涼薄。
伶俐記得,當時自己從總裁辦公室里出來時,渾都好像從冰庫里剛出來似的,冷得發抖。
“經紀人?”溫時初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不是簽的自由約嗎?”
“是啊,雖然是自由約,但是那份合同里規定了,你在拍這部戲的時間里,公司要照常紿你配發經紀人。”
“合同里有這個?”那沓厚厚的合同其實溫時初也沒有重頭看到尾,只知道自己現在是自由之。
“有的。”伶俐肯定地點點頭。
溫時初沒再懷疑。
此時正在拍另一個男二號耍劍的戲。
“咔!咔咔!你耍的這是什麼劍?沒吃飽飯嗎跟個林黛玉似的!老子要你耍劍,不是要你扭秧歌!”
男二被喊停十幾次了,委屈道:“導演,俺那香沓以前就盛行扭秧歌兒啊,要不這里……讓武替上兒?”
姜導被氣得胡子都直了,一摔劇本:“武替就位!”
—轉眼,已經是傍晚快五點。
“糟糕,我還要去接……”溫時初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再看看不遠一臉菜快要氣炸的姜導,一拍腦門。
劇組雖然沒有明確的統一收工時間,但等導演宣布收工再走是常識,除非是男一號一號那樣的人,可以拍完就走,溫時初剛來劇組,提前走容易落人口實。
“沒關系,我已經跟導演提前說明況了。”伶俐比了個一切OK的手勢。
溫時初略微驚訝,隨之松了口氣:“謝謝你,伶俐小姐,沒想到你都幫我想好了。”
溫時初第一次深刻認識到,原來有一個靠譜的經紀人,真的可以免去很多煩惱。
怪不得祁驍聘了江冥這個一助,還要再聘二助三助。
“這是一個經紀人的分之事,快去吧,別讓等急了。”伶俐笑道。
伶俐以前就是經紀人專業畢業的,剛進公司那幾年一直在帶藝人,之后被祁驍發掘,直接提拔做了總裁二
助。
溫時初匆匆離開,到了兒園,剛好趕上崽子們放學。
像往常一樣,溫時初拉著的手,父子倆在夕剩下的暖紅余暉下,影拉長,緩緩地往家的地方
At.o
在劇組的拍戲生活比溫時初想象得要輕松得多,一轉眼就過去了一個多月。
溫時初雖然每集都有出鏡,但青年大多數都能直接過,最多重拍個兩三次就能通過,所以在整個劇組中,溫時初大概是最閑的。
有一次,是個星期天,不用上兒園,溫時初就留到劇組收工時才離開,一個男三號興沖沖地跑過來跟他搭訕。
“溫時初,我覺得你一定能大火!全劇組就屬你的NG次數最。”
溫時初笑笑:“你演的也很好。”
“唉!我要是有你這種得天獨厚的天賦就好了,可惜我太笨了,連臺詞有時候都說不利索。”
溫時初莞爾一笑:“多練練就好了。”
“這不是多練練的問題,我每次都提前一晚上熬夜就把臺詞背上了,可是一到鏡頭前,我就害怕,還是羨慕你這種天賦好的……”
溫時初依舊眉眼彎彎,沒說話。
其實哪里是什麼天賦好,秦漢明月這部劇,從他幾個月前在燒烤攤上打工那會兒,就已經開始琢磨了,把漫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又把原著小說來回看了好幾遍,放在背包里的劇本,每一頁都滿了花花綠綠的便利備注。
每一個鏡頭、每一個神應該怎麼做,溫時初早就在腦海里演練了無數遍。
天才其實就是百分之99的努力加上百分之1的天分。[1]
面對男三一個勁地對自己倒苦水、夸自己天賦好,溫時初想了想,為了不拉仇恨,還是不要把背后的努力說出來好了。
不然有可能會打擊到他,讓他本就脆弱的心靈雪上加霜。
這天,溫時初中午拍完自己當天的戲份,忽然接到一通電話。
—則來自帝都分區監獄的電話。
溫時初盯著屏幕上監獄的號碼發呆了一陣,站起來抬頭看天的時候,忽然覺得頭暈目眩,子歪歪扭扭的快要站不住。
“唉唉小心!”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
溫時初眼前恍恍惚惚看不清,被那聲音的主人攙扶著坐到樹蔭下的椅子上,才稍稍緩過神。
“江冥?你怎麼在這?”溫時初看清了眼前的男人,“他也來了?”
通常來說,江冥會突然出現在劇組,那麼十有八九祁驍也會在。
“啊?哪個他?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江冥裝聾作啞,從口袋里掏出一盒補充/蛋白的藥瓶,遞到溫時初手邊:“吶,吃幾顆會好點。”
溫時初沒接,輕輕笑了下:“你還說他沒來。”
江冥面難:“溫先生,您要是不吃,我這個月就要扣工資了,我家的布偶這個月下了小崽崽,就等著我這個月發了工資后吃澳洲大龍蝦補補子呢。”
溫時初細眉微蹙。
大豬蹄子忍了一個多月,還是來了,而且真有他的一貫作風,一言不合就拿手下人撒氣。
溫時初摳出一顆丸子,面無表地塞進里:“你可以跟你家祁總差了。”
江冥收下/藥瓶,臉為難:“溫先生,你……還在生祁總的氣啊?你看祁總這一個多月沒來叨擾你,你是不是該氣消了?”
“生氣?我本沒生他的氣。”
江冥長須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那你準備什麼時候搬回……”
“你要不來,我就沒想起來這世上還有這個人。”溫時初冷不丁打斷了江冥的話,直接起,去化妝間換服走人,順便給導演發了條信息。
導演知道溫時初有孩子的事,所以平日里只要溫時初拍完了當日的戲份,跟姜導打個招呼就能直接走了。
離開影視城,溫時初又盯著蔚藍的天空發了會兒呆,直至手機鈴聲再次想起,脖子才機械式地了下。
又是監獄打來的電話。
青年握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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