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這兩年的修行速度來看,說是一日千里也絕不爲過,哪怕是羅師口中所說的幾百年難得一遇的頂階道資質,也完全無法與之比擬。
只可惜的是,夢境中的資質再怎麼好,修行再怎麼快,境界再如何高,也終究只能是在夢中世界,無法帶回現實。
“好了,咱們也趕離開這裡吧,先前的打鬥和狂豹的腥味,很可能會再招來別的妖。”沈落輕輕拍了一下英肩頭,說道。
英這才恍然回過神來,心中震驚之餘,覺沈落的來歷愈來愈神。。
而後,他們沿著山道繼續登山,沿途到還算安穩,一路上走走停停,倒是再沒有遇到什麼厲害妖,偶爾到些不流的小妖,也都主避開了他們。
“沈大哥,以前聽我父親提起過一句,修行之人達到凝魂期時,神識之力就可外放,是真的嗎?”英好奇道。
“不錯。修煉到了凝魂期,人之三魂六魄便可凝聚爲人形,神識之力會大爲增強,可以達到施放於外,從而知周遭變化的效果。”沈落想了想,回道。
“沈大哥的神識之力,可以外放多遠?”英又問道。
“以我如今的修爲和神識之力,也只能探查四周方圓十丈的靜,不過若是到善於藏行蹤的傢伙,也很難提前發現。”沈落如此說道。
“十丈……已經很了不起了。”英有些豔羨的讚歎道。
“你資質不差,只要勤勉修行,日後也一定能夠達到。”沈落笑了笑,說道。
兩人聊了許久,英隨著瞭解了沈落的實力,一開始登山時的那份張已經沒有了。
“英,還記得上次登山時,你給我講過一個關於引路蝶的故事,後面還有一個砍柴人的故事,還沒來得及講,就被狂豹出現給打斷了。”沈落記起一事,忽然說道。
“沈大哥,你想聽的話,那我就再講講。說起來,那已經是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我們長壽村……”英想了想,臉上多了一笑意,娓娓敘述道。
原來在很久以前,他們村子裡有一個打柴的樵夫,每日都會進山砍柴,不過大多時候都只是在山腳附近,從不會山太深。
可是有一天,他在砍柴的時候遇到了一隻雪亮的白兔,有心抓回去給孩子玩耍,便一路追著那隻白兔跑了許久。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到了半山腰,樵夫沒能抓到白兔,倒是見了兩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坐在一崖坪,手執黑白棋子對弈。
他原本就是一介村野農夫,哪裡懂得什麼圍棋之道,只是看那兩人仙風道骨不似俗人,便也不敢聲張,就待在兩人側朝棋盤上看去。
這一看,樵夫就驚呆在了原地,他只覺得自己忽然置在了一片戰場上,看著一羣白士兵和一羣黑甲士你來我往,廝殺不斷。
也不知過了多久,樵夫到肩頭被人一拍,才悚然驚醒,茫然看向一旁。
樵夫聽到其中一名老者,對他說了一句“雖有慧,塵緣未盡,歸去罷”,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一陣恍惚後,人就已經回到了原本打柴的地方。
他環顧四周,只見周圍芳草萋萋,古木參天,跟先前很不一樣。
樵夫心中一慌,俯去拾斧頭,才發現斧柄已經枯朽,斧刃也是鏽跡斑斑。
等他回到村子裡,卻發現村子也模樣大改,村中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認識他。
樵夫好一番詢問過後,才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家,只是家中卻也已經是人非。
原來距離他當日出門打柴,已經過去了整整一甲子,他的父母和妻子都已經先後亡故,如今家中已傳兒孫三輩。
此事一傳出來,頓時引來各傳揚,後來越傳越離奇,都以爲他得了什麼長生法門,活了六十年而不見衰老,加之後來村裡確實多了不百歲老人,纔有了長壽村的名頭。
“竟然還有此事,那後來呢?”沈落也覺得離奇,忍不住問道。
“後來這樵夫想起那仙人的言語,便與家中兒孫告別,山修道去了。據說後來還有人在山中見過他,模樣沒有毫改變,常在山裡一邊砍柴,一邊哼唱歌謠。”英說道。
“的確離奇,只是不知這人如今還在不在山中?”沈落看向山間林,笑言道。
“都是傳聞,應該也當不得真,村裡……”英的話還說完,一聲野狂吼忽然從遠傳來。
“吼……”
整片山林爲之一震,大片樹葉簌簌掉落。
英只覺得耳中一陣轟鳴,再看向四周時,都有些天旋地轉起來。
“這聲音還在我神識探查範圍之外,穿力竟然如此之強,恐怕又是頭凝魂期的大妖,我們不要驚它。”沈落也是神一變,立即說道。
英聞言,臉微白,忙跟上沈落的腳步,朝山上即行而去。
“那東西發現我們,已經追上來了……”只是才跑出十數丈距離,沈落就忽然攔住了。
他的話音剛落,前面的山林便是一陣地山搖,片的壯林木朝著兩側倒塌下去,發出一陣“咔吧”的斷裂聲。
沈落雙目一凝,盯著前面的靜。
片刻之後,正前方的山林豁然倒塌一片,一道巨大的兇影,就從中撲飛而出,落在了他們前。
此長足有兩丈,後面還掛著一幾乎與等長的尾,渾長著雪白髮,當中夾雜著一條條黑斑紋,赫然是一頭兇悍虎妖。
其頭顱四周生著一圈淡藍的鬃,一雙暗紅圓眼大如銅鈴,邊生著鋼針般的鬍鬚,兩道上犬齒更是尖利如刀,外凸出了下脣,閃著森森寒。
“噬天虎!”英見狀,一聲驚呼。
虎妖聞言,本看都沒看一眼,只是瞪著暗紅的眼眸,死死盯著沈落。
“你上有狂豹的味道,不對,是它妖丹的味道,還有隻狐貍的……”噬天虎突然皺了皺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說道。
其嗓音沉穩,聽起來就像是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