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輕輕撣去書籍上的塵土,看到封面上寫著《降妖譜》四個字,心中一,便想拿起來翻閱,可手上纔剛一用力,早就已經腐朽的書籍便碎裂了殘渣。
見此狀況,他也只能無奈搖了搖頭。
沈落走出這間石室,繼續沿著廊道向前,將沿途的弟子房舍一一檢查過去,結果發現裡面的狀況都差不多一樣,看起來似乎都只是方寸山最普通的外門弟子聚居之所。
他離開這片弟子舍之後,便到了這面山壁下方,進了一片樹木茂的林地。
林中曲徑通幽,有一條淹沒在荒草中石徑小路延進去。
沈落沿著小路向走去,沿途纔看到當中竟然分佈有一座座獨立院落,只是大多數都已經崩毀坍塌,上面焦黑一片,似乎歷經過火災,已然了廢墟。
在走過十數座林中小院後,那條石徑小路開始向右延,沈落在一個岔路口不遠,看到了一座保存尚算完整的院落。
說是完整,也不過是與之前那些廢墟相比較而言,小院的大門也已經完全倒塌,裡面的一座兩層閣樓雖然還頑強佇立著,屋頂上卻不知給什麼砸了一個大。
沈落走進院,只看到地上到都是坑坑窪窪地砸痕,裡面遍佈著不知從何飛來的建築殘渣,既有房屋樑柱,也有屋檐斷脊,一片狼藉。
“遠看著倒還像是屋舍儼然的世外桃源,走近細看方知殘垣斷壁,顯然是多年前曾經歷過一場慘烈戰事,可這半天卻爲何不見一骨?也不知道能否找到一些先人留之。”沈落心中疑之餘,又帶著一期盼。
他邁步從一截斷裂的屋脊上過,走到閣樓前,擡手推開了屋門。
許久不曾開啓的屋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向打開,帶起一陣飛塵。
沈落擡手虛掩口鼻走屋,但見其中陳設如故,與尋常人家並無二致,正當中是一間窄小堂屋,牆上掛著一副山水圖卷,已經腐朽斷裂。
堂屋兩側各有一間客室,裡面備有牀榻桌椅,只是都已經腐朽破爛,地上青磚隙間,也生著一叢叢荒草,看著十分荒涼破敗。
沈落本想找找看,屋中可有關於此地記述的東西,結果卻什麼都沒能找到。
他繞過堂屋後方,順著一架破舊木梯,上到了閣樓二層。
閣樓二層只有一間獨屋,沈落方一進去,就看到屋地板上嵌著口一人來高的銅鐘,看那模樣似乎正是將屋頂砸出大的罪魁禍首。
他走到近前,但見鐘上麻麻鐫刻著一片文字,四周以團花錦紋裝飾,看著十分,便依著這些文字,默默唸誦起來:
“乾坤覆載,唯以仁德澤被蒼生,日月往復,不顯隆功賦予天下,道煥重離,殿宇遂構,神佑默扶,醮盟是踐,爲天地祈福禳災……”
通篇看過之後,沈落明白過來,這鐘所刻文字,乃是一篇道家祈福的禱文,字數雖然不多,立意卻是極大,一句“爲天地祈福禳災”就足可見其氣魄寬廣。
他繞到另一側再去看時,就看到鐘之上,赫然下陷著一個頗爲寬大的掌印,指腹和掌心的紋路清晰可見,一看便知是人族的手掌。
“咦,這是什麼?”
就在這時,沈落有些奇怪地輕了一聲,湊過腦袋去仔細打量了那隻手掌印,就發現在其中指和食指當中有一截白異,與鐘古銅澤很不一樣。
只是這東西好似穿了鐘,嵌在了裡面,若是不注意,便很難發現。
沈落擡手了,發現那東西手有些冰涼,似乎是某種玉石。
他以兩指夾住那白異微尾端,用力向外一拔,結果卻發現那東西出在外的部分實在太,本用不上力。
沈落略一思量,深吸了一口氣,罡之氣運轉,一記青手“砰”地一聲,拍在了那銅鐘手印上,試圖以掌力將之反震出來。
然而,這一擊之下,鐘發出一聲沉悶聲響,那白異非但沒有向外震出,反而又向了些許,幾乎與掌印齊平了。
沈落眉頭微蹙,再次提起一掌,運足了氣力,猛然拍了下去。
“嘭……”
只聽一聲略帶回音的悶聲響起,方纔還向回去的白異,突然被這力道反震,如一枚短箭一般疾而出。
沈落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抓在手中。
然而這時,一直嵌在地板上的銅鐘卻是突然一沉,直接將地板砸開一個大,連帶著沈落一起掉到了一樓的堂屋。
屋裡頓時煙塵揚起,沈落渾是土,有些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蹌地衝到了屋外。
他前腳剛出屋門,後腳那兩層閣樓就轟然倒塌。
沈落拍著上的塵土,走到院子當中,回看了一眼倒塌的閣樓,一屁坐在了一塊斷裂的屋脊上,攤開手掌,朝掌心看去。
只見其手掌正中,躺著一枚三寸來長一寸來寬,白如羊脂的狹長玉簡,其上如,不做任何修飾,看著倒是沒有什麼稀奇之。
可沈落覺得,此多半是被人故意嵌在銅鐘之,打落到了這邊,顯然是其珍惜之,絕對不可能只是什麼普通件。
“難不是一件法?”他心中暗道一聲,丹田中的法力就已經調轉而起,順著手上經脈流了玉簡當中。
白玉簡在法力匯的瞬間,裡熒一閃,變得越發通起來。
可等了好一會兒後,玉簡依舊只是如此,再無任何其他變化,既沒有毫法力波從中傳出,也沒有任何法被驅時的反應。
沈落見此形,猶不死心,當即盤膝坐下,將那玉簡合在手心,心中默唸起九九煉寶訣來。
然而好一番折騰之後,那玉簡依舊沒有半點變化,對那煉寶訣也是沒有毫反應。
“難道真的只是一件普通之?”沈落神失,鬱悶道。
思量片刻之後,他忽然記起一事,一拍腦門兒,角隨即勾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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