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驅鏡上符紋驟然一亮,鏡面上反出的芒,霎時間由白轉赤,變得越發灼熱,映照向了那些羣撲而來的吸鬼蝠。
只見那道赤掃過,大片鬼蝠立即發出陣陣撕心裂肺的尖,渾皮上頓時浮現烈火灼傷般的傷痕,裡面冒出白煙,散發出陣陣腥臭氣息。
衝出外的鬼蝠被白一阻,立即分流開來,繞過白區域,繼續襲向衆人。
這時,白江風等人也紛紛出手,或丟出烈火符咒,或催各自法,化作一片片熾烈火焰和各炫,打向吸鬼蝠。
沈落目盯著上方的鬼蝠,耳畔卻聽到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忙轉移視線去。
結果,就看到山壁窟中麻麻的爬出了一隻隻手掌大小的黑甲蟲,如一線黑一般朝著白家衆人腳下涌了過去。
那些甲蟲背生黑殼,表面生有集尖刺,頭上生著一對蠍螯般的尖喙,渾纏繞著濃郁無比的綠氣,一看便知蘊劇烈毒。
“此地竟然已孕育出蟞!看來這窟裡定然已經生出紅殭了。”勾魂馬面見狀,神凝重地說道。
沈落聽聞此言,才知道那麻麻的小東西,竟然就是古書中說到過的“蟞”。
據說,那東西以氣爲食,常伴隨著紅殭一起出世,本自帶毒,被其咬中之人若不及時解毒,就會被毒侵染而亡。
即便有僥倖不死者,也會轉而爲紅殭控制行的活死僵。
“小心蟞……”這時,白家衆人當中,也有一聲驚呼傳來。
一襲紅的謝雨欣,從腰間解下一條纏腰紅綾,握住一端輕輕一抖,紅綾便如一條火蟒一般蜿蜒探出,朝著衆人周圍環繞過去,化作了一圈火焰,將他們護在中央。
然而,蟞水卻不肯停歇,繼續朝著衆人圍攻過去,源源不斷衝火焰當中,即便被燒灼得“蓽撥”作響,也毫不退讓。
霎時間,一縷縷綠氣在火焰中升騰而起,不多時就將那片區域籠罩。
地面上的蟞眼見火勢兇猛,開始聚攏抱團,衝擊著火焰,每次外圍一層蟞全都被燒死,中央卻總能有一兩隻活著穿過火焰,襲衆人。
好在白霄天的那位五,不與衆人一般大開大合地攻擊這些鬼蝠和蟞,而是居中站立,幫著衆人查補缺,清除那些突破進的傢伙。
其神嚴肅,臉上皺紋深刻,上皮鬆弛,唯獨一雙玉手竟還如般,上面籠著一層朦朧白,每一次揮時,指尖就有一枚晶瑩剔的牛細針飛而出,將那些意襲的蟞和鬼蝠釘死。
戰場上看似各式攻擊雜,實則彼此配合進退有度,井然有序。
……
與此同時,在這窟最深的一座地下溶,四壁上到都生有散發著綠芒的晶石,裡煞之氣濃郁得近乎實質。
溶中央的地面上,有一個方圓數尺大小的黑水池,裡面水幽黑濃稠,看起來就像火油一般,散發著陣陣難以形容的古怪味道。
火油般的粘稠水面上,時不時會冒出一兩個鼓圓的氣泡,破裂開時,裡面便有縷縷黑氣緩緩冒出。
水池上空的窟穹頂上,倒垂著四個數尺來高黑蠶繭,其中三個都從上而下的裂開了一道狹長的口子,裡面已經空了。
而最右邊僅剩的一個完好的蠶繭,裡面不知裹著什麼活,表面試不試就會有一鼓包升起,似乎裡面的東西也迫切地想要破繭而出。
這時,下方水池中的麪突然不再平靜,開始“咕嘟咕嘟”地冒起水泡來,兩個人形影從中緩緩升了起來。
直到出半截軀後,那些沾染在它們上的粘稠黑才紛紛落,繼而顯出了它們各自的真容。
其中左邊一個,渾瑩白如玉,表渾然沒有半,赫然是一白的骷髏怪,其兩個眼窩亮著幽綠火焰,手腕腳踝和腰間,還都穿有皮質護甲,背後更是左右叉,掛著兩柄白骨劍,模樣看著既詭異,又有些稽。
在它旁邊,則還有一個渾生滿鱗甲的猙獰變異殭,其甲片隙間還生有一層紅短,一張方臉上全無水分,皮幹,眼球外鼓而出,部森然白齒和猩紅牙齦全都在外,令人之生寒。
而在這兩者中間,還有一團不易察覺地黑氣團,從水下緩緩生出,其裡朦朦朧朧可以看到一頭形如水犀的野虛影奔騰不已,卻正是之前作建鄴城的那頭鎮河水。
那粘稠水當中,不斷有縷縷暗紅發黑的霧氣流散而出,朝著這三者上纏繞而去,似乎是某種滋養它們的養料一般。
溶四周牆壁上,還麻麻地爬滿著黑甲蟞,頂上方也還倒掛著一隻只吸鬼蝠,數量之龐大,簡直不輸外已經撲出的那些。
“有食送上門來了……”就在這時,一個有些飄忽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這個飄忽聲音方一響起,白骷髏眼窩裡的兩叢鬼火忽然跳了一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紅殭則直接形飄飛而起,落在了水池邊。
“紅僵請戰。”
一個沙啞礪的聲音,從紅殭的間響起。
接著,白骷髏形一晃之下,落在了它的邊。
其雖未能口吐人言,卻雙手從後拔出骨劍,叉著刺前地面,單膝跪倒了下去,直接用行表明,自己也要出戰。
那團鎮河水所化的黑氣團,也飄飛出了岸上,在虛空中上下跳躍著,一副不甘落後的樣子。
“水煞留下……紅僵,白哭,你們同去……一個不留。”那個飄忽聲音再次響起。
紅殭和白骨骷髏立即起,領命而去,只有鎮河水老老實實重新飛回了水池當中。
只見那紅殭形一躍,來到窟通道口,四周千上萬的蟞立即聚集到了其腳下,化作一條黑江河,洶涌推著他朝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