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棲鶴摟著我歇了一陣，便又一下一下吻住我的鎖骨。我勉強尋回了些理智，推推他小聲道：“大夫說……”

“——說什麼？”他這是明知故問，我有些懊惱，轉了轉子，想背對他去。徐棲鶴卻從我后頭抱來，親著我的肩頭，雙手從我腰下到口。我擋住他的手，他反是抓住我的掌心，就著我的手掌一起弄我前紅果。

“要、要克制…啊……”我方喃喃這句，他便又進來一回，重重頂了我一下。

徐棲鶴吻著我的后脖，微道：“那就……再玩一次。”說著，就起了起子，坐于我后，我仍是側臥，只提起一條，掛在他肩上。我隨著他的輕輕搖，他兩手撐在我兩邊，觀著我閉目的模樣，然后抬起手來，拂過我額前發，將溫印在我潤的眼角。

這夜，我和徐棲鶴歡好兩回，算上轎子里那回……也算是破了立下的。好在，他子并沒有什麼，否則真真是教我無地自容，實在不知如何同長輩待。

可這樣親近之后，我方有一種落實之，心中那毫無緣由的愧意也了一些……

徐棲鶴的子好多了之后，白天便不能老同我膩在一起。我這才知道，徐府外頭的庶務，大部分都得經由他和姜氏的手。想來倒也不須意外，謝氏管理府大小帳務，姜氏盯著下頭的莊子，二人分治，而男人便安心在朝堂上，莫怪將這徐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

我雖得半日閑，也謹記姜氏囑咐，要給徐棲鶴看著藥爐子。我打開藥罐，看了眼藥材，便讓下人繼續熬著。剛要轉，就聽見了東西打破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就見一個僮仆匆匆忙忙地撿起地上的碎片，見我來，噗通一聲跪下：“、君！”

我看他有些面善，好一會兒才想起他正是徐棲鶴邊的做雜事兒的奴兒，梓。

“無妨。”我他起來。只見，他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畏畏，我自問素來對這些下人不錯，倒不知為何他這麼怕人。他便撿起了碎片，那服袖子已經短了，出了大半截前臂，我無意地一瞥，卻見到他手臂上瘀青，新舊傷都有。

我走了出去，不由問碧落道：“這府邸里，爺的僮仆都是誰安排的？”

碧落答道：“回君的話，這些大多是各房主子自己的主意。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大戶人家里，下人也分作好幾等。一般主子伺候的，就算品位不高，在下人里頭也算是極有臉面。我回頭看過去，那梓一張臉清清白白，唯唯諾諾，不就驚一樣，教我想起以前家中，那些常常被人暗中欺負待的小奴兒。

我心中直有一種古怪的念頭盤旋，遂同碧落道：“你去做事罷，我想一個人走一走。”

“是。”碧落便帶著兩個下人退下了。

我走到橋邊，觀著湖底的錦鯉。那湖面如鏡，映出我的樣子。先前，人人總說，我長得多像我爹一些，只有眼眉承了姨娘，因此大夫人也不喜我，我曾聽見同嬤嬤鄙夷地道：“賤妾所生，毋怪乎，長得一雙狐子的眼。”

如今，我了，五雖沒大變化，廓卻是越發和，頭發也留長到腰際，雖不至于讓人錯認為子，但也是越發溫順，只這一雙眼眸微微上揚，仿佛帶著一抹不安于室的違和……

出神之時，我未察覺邊有一人走來，直至那湖面上慢慢地多現出另人的倒影。

“君。”

我心頭驀地一，抬眼而瞰。陸青蘇一褐黃衫，目似古井，俊逸臉龐似含淡笑，眉宇間又恍若有一愁，在人心中留下一抹淺淡倩影，卻無論如何都忘不掉。

我著他，一息一瞬，都好似滄海桑田。半晌，方啟應了一聲：“陸管事。”

陸青蘇緩道：“今快要秋，君還是多加幾件服才好。”

我輕輕“嗯”了一聲。他停頓片刻，聲音下，用只有我聽得見的聲量說：“你近陣子……可好？”

我手指暗暗蜷曲，明知前頭是泥沼、是狂淵，可他不過是將嗓子放輕，溫一訴，我便覺眼眶微熱，掙扎須臾，一委屈忽上心頭，只輕聲道：“能不好麼？”

這句話一出口，我已是懊悔至極。

陸青蘇果真微微一怔，我心知自己失態，便轉要離去。后頭隨即響起道：“我之后，要去溯一陣子。”

我頓時止步，心中雖清楚，便是他在徐府里，十天八日里我們也未必能見上一面，可一聽他要走，我還是心口，臉上卻只能強作淡笑，說：“那……陸管事，一路保重。”

我并未回頭，只又走了數步，直至后那人忽疾步而至，到我眼前。

陸青蘇看著我，仿是忍耐極至，終是口道：“則十日，多則一月……我就回來了。”

我面沉靜，好似不為所，唯兩手攥，松也松不開。他也逐漸平靜，說了一聲“您也保重”，便轉而去。

第27章

再再排雷：這篇文是娘，平，會懷孕生子的，重要的事說三遍。不出意外，會一直娘到番外結束的=w=

夜里，徐棲鶴正巧便同我提起溯的事。

“近來，南邊不曉得哪兒刮來的邪風，雨下個不停，湛江決堤，淹了好幾個村莊鎮子。”他提到難民流離，疫病肆，我聽到此，不住出聲問：“既然如此，那為何又要派人去溯？”

徐棲鶴放下杯子，朝我看來：“這件事，三喜又怎會知道？”

我微一頓，猶豫說：“只是……湊巧聽下人說起罷了。”

徐棲鶴像是不覺有異，語氣緩道：“那些發了洪災的地方，與溯不到百里遠，是以災民全都涌向那里。我徐氏恰好也在那里有幾個莊子，這些日子——也真是不堪其擾。”

徐棲鶴說這番話時，眼底有些冷意。他這副樣子，我也是頭一回見。

只不過，他瞬即便溫潤一笑，仿佛方才的涼薄不過是我的錯覺：“張袁作為徐府的大總管，自然是走不開，我這個藥罐子也出不了京城，只能遣他人去瞧上一瞧。若不然，倒是能帶你一同南下，看一看那兒的山水。”他嘆了一聲，“以前，我便常常羨慕大哥，能帶兵巡游四海，就是二哥，也和父親同去江南幾回，只有我——”

徐棲鶴說到此，聲音低了下來道：“其實，我一直有些妒忌他們。”

我見他如此，猶不容握住他的手。徐棲鶴抬起眼，四目相接時，我便微笑，輕聲寬他：“鶴郎這樣子，我……也是喜歡的。”

徐棲鶴也跟著莞爾，接著就慢慢地湊了過來。

溫存片刻，分開后，我垂著眸：“去床上罷。”

這十日一轉眼就過去了。

我回到大房，那里猶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樣子。

下人正忙著整理我的什，我舉目四顧，覺著這里和我上一回離開前相比，好似沒有一丁點變化，過去，仍是一眼空寂。要說此間真有點什麼不同，大抵便是又多了我這個大活人了。

我到院子里走，如今正是初秋，涼爽了許多。這座小院落葉瀟瀟，那些花花草草卻像是未有人來打理。我指住一個大房的下人問道此事，躬下猶豫地說：“這兒過去，都是……氏來打理的，大爺不許我們隨便。”

“原來如此，”我點頭道，“那也無妨。”

頭來的一天，多半是沒有什麼事可做的。我現在也不似初時那般，日正襟危坐，若不是到晚上，徐長風怕也是不會回來的。

天剛黑的時候，下人搬來了浴桶。水汽氤氳，我將子浸到熱水里，碧玉和兩個小仆在旁伺候，撒了些香瓣，了我的頭發，說：“君這陣子好像氣好了些，頭發也以前黑亮多了，真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