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為了部族活下去,他是不愿再去慶州的。
襲王庭不,反而灰溜溜地逃回東部草原,實在是丟人。
他不想從慶王世子眼中看到鄙夷抑或是其它令人難堪的緒。
幾日后,烏帖木清點牲畜,為南下易做打算,卻聽探子來報:
“王子,部落十里外出現不明份的馬幫,正向咱們這兒來!”
烏帖木心下一驚:“馬幫?”
難道是骨突王咽不下這口氣,拼了命也要找回場子?
“反正他們都騎著馬,從南邊來的!”
烏帖木心下暫定。
不是從西邊來,那應該不是骨突王的兵馬。
他吩咐下去:“將其攔下,問清份事由。”
片刻后,部下回來了,還帶回了這群莫名其妙的馬幫。
“王子,他們自稱從慶州來,要跟您做一筆買賣!”
烏帖木:“……”
剛想著要去慶州找樓喻,結果慶州的人自己送上門了?
他大步踏出氈房,迎著呼嘯而過的寒風,看向大營外的一批馬隊。
為首之人一玄,姿拔,看著好像有些面啊。
是他!樓喻邊的弱護衛!
烏帖木心中稍稍一定,只要不是敵人,一切都好說。
他迎上去,右手上左,行了一個北境的禮節。
“霍護衛大駕臨,有失遠迎。”
烏帖木在大盛混得久了,這些場面話信手拈來。
就是有時候用詞不是太妥當。
霍延拱拱手,開門見山道:“烏掌柜,客套的話先不多說,殿下命我前來,是要同你談一筆易。”
烏帖木手:“請!”
他暫時猜不出樓喻要跟他做什麼生意,但能讓樓喻專門派人過來,一定不是一筆簡單的生意。
二人并肩了氈房。
烏帖木讓人上了馬酒,問:“不知世子要同我談什麼生意?”
霍延神淡淡:“殿下可以助你奪回王庭,端看烏掌柜愿不愿意做這個買賣。”
“……”
烏帖木怔愣片刻,仔細觀察霍延的神,見他并非說笑,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王庭重兵把守,我很想知道,世子要如何助我奪得王庭。”
霍延無視他的譏笑,只道:“我此次帶來了三百輕騎。”
“噗嗤——”
烏帖木覺得慶王世子實在太好笑了,他不會以為僅憑三百輕騎就能幫他打下王庭吧?
會不會太過天真了?
“霍護衛,你要是不著急,倒是可以帶領三百輕騎看看咱們草原的風景。”
霍延不為所:“烏掌柜可知,阿赤那德與大盛朝廷議和一事?”
“當然,”烏掌柜哼笑,“說起來,你們盛國的皇帝還得激我,要不是我,阿赤那德會折返王庭,兵力大損?”
“若非阿赤那德攻打大盛,烏掌柜也無可趁之機。”
霍延目譏,“只是可惜了,烏掌柜白白浪費了這個好機會。”
“砰!”
被到痛,烏帖木拍案而起,怒道:“你知道個屁!要不是阿赤那德兵力強盛,我早就踏破王庭了!”
“所以,殿下令我送兵過來,助你一臂之力。”
烏帖木:“笑話!三百輕騎頂個屁用!”
霍延抬眸冷靜看他:“殿下是此次議和使團的正使,咱們可以里應外合。”
烏帖木愣住了。
“烏掌柜真的不想試試?”
霍延一番話,的的確確讓烏帖木看到踏破王庭的希。
他瞇著眼問:“世子為什麼要幫我?他想要什麼?”
霍延:“殿下只要達邇慕草原的南部草場。”
“什麼意思?”烏帖木瞪大眼睛,“他是要我割讓土地?”
霍延氣定神閑:“你若事,得到的將是整個王庭,一塊草場又算得了什麼?”
北境草原何其遼闊,一片小小的草場對烏帖木來說確實不算什麼,但這種覺相當令人不爽!
他故意挑刺:“世子未免太沒誠意!就算要派兵助我,也不應該讓你來!”
而且還只有三百輕騎,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他們草原的騎兵各個驍勇,哪里用得上慶州的騎兵?
霍延神微凜:“機不可失,烏掌柜可要想清楚。”
一旦錯過這次機會,就沒有下一次了。
“朝廷會用大量錢糧換取澹州,屆時阿赤那德可以用錢糧供養更多兵馬,而你,什麼都沒有。”
烏帖木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他就是看霍延不順眼。
遂聲氣道:“阿赤那德手下悍將無數,就算王庭生變,僅憑你那三百騎兵,本討不了好。”
霍延淡淡道:“烏掌柜手下也有不悍將,何必怕了阿赤那德?”
“老子怕他?!”
烏帖木嗤笑,“老子是怕你拖后!”
霍延聽懂了。
他右手輕抬。
剎那間,利劍出鞘,錚然長鳴。
“請指教。”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OS:本文科生盡力了,不要嘲笑我,否則哭給你看!(捂臉愧)
PS:先注釋一下昨天那章的句子。
1【風雨如晦,鳴不已。既見君子,云胡不喜?】出自《詩經·風雨》。
意思是:風雨加,昏天暗地,窗外鳴聲不息不休。在這樣風雨之時見到你,心里怎能不歡喜?
2【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出自《詩經·月出》。
意思是:月是多麼的皎潔,照見你的臉龐,我的心被深深撥著。
3【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出自《詩經·綢繆》
意思是:今夜多麼好,我竟然遇到了這樣一個人。(此良人既可指男,也可指)
再注釋一下今天的。
【君子于役,茍無?】出自《詩經·君子于役》
意思是:君子遠出服役,該是沒捱?(文中引用,是表擔心之意)
第六十五章
烏帖木自詡是草原上一等一的勇士,一直以來都瞧不上霍延。
直到方才霍延出劍,他才約察覺到一高手氣勢。
他盯霍延的寶劍,不目贊嘆:“好劍!”
他是識貨之人,自然看得出這柄劍的厲害之。
霍延眉眼間的一閃而逝,恢復冷淡自矜:“請。”
烏帖木被挑起戰意,遂出長刀,哼笑一聲:“氈房地兒小,施展不開,出去再戰。”
二人行至氈房外的空地上。
聽說王子要與慶州來客比武,大家伙兒都聚在旁邊圍觀。
“這還用比?肯定是王子贏!”
“那就賭幾招贏吧,我賭十招!”
“我賭七招!”
“太多了,三招!”
霍延帶來的三百輕騎則抱臂淡定圍觀。
統領的武藝,他們可是真切過的。
草原上的勇士除了會使用蠻力,還會什麼?
而且就算只使用蠻力,他們統領也未必會輸!
烏帖木使刀,霍延用劍。
戰意如火花倏然迸發,二人早就看彼此不順眼,各自都不會留手。
刀風獵獵,劍如織。
刀刃與劍刃相接,烏帖木突覺虎口震痛,眼眸深驟然流出幾分不可置信。
他怎會有如此巨力!明明看上去弱不風!
烏帖木看慣了草原上虬結的漢子,下意識以為霍延這種干的形趨于單薄。
因為輕視,因為大意,他在霍延鋒芒畢的劍勢下節節敗退。
冰冷的劍尖抵在咽前,那一瞬間,烏帖木到一種強勢的力,得他不過氣來。
霍延氣定神閑:“你輸了。”
烏帖木不是輸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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