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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頻文裡的惡霸炮灰》209

樓喻趁勢道:“陛下,臣知道您至圣至明,恢宏大度,故臣斗膽想為慶州百姓求一個圣恩。”

皇帝笑瞇瞇道:“阿喻但說無妨。”

“您看,臣這次出使北境,也算是出了力,還給朝廷省了許多錢糧,臣便想著,要是陛下能給慶州百姓免去三年賦稅就好了。”

堂中一片沉寂。

眾臣心道:還真敢說啊!

皇帝沉不語。

樓喻當然知道皇帝不會輕易答應,所以一開始就提高了價碼。

他假裝愧地撓撓頭:“臣就是看他們過得太苦了,臣又沒什麼能耐,只能想到這個法子。要是三年不行,兩年、一年都可以的!要是陛下能降下恩澤,臣相信,慶州百姓都會記住陛下的恩德,爭相為陛下筑立金!陛下的仁德將萬古流芳!”

皇帝就算不去主打聽,也清楚如今外頭的百姓會如何罵自己。

他當然不會覺得自己是錯的。

世上愚民那麼多,怎麼會明白他的思想呢?

但——

誰不想到百姓敬仰?

反正慶州多山地,又窮又偏,估計每年的賦稅沒多,免了也沒什麼影響。

如果免個幾年稅就能得到百姓的崇拜和戴,好像不虧啊。

皇帝正要答應,杜遷突然出列。

“陛下,賦稅乃國之本,怎可輕易減免?”

他是戶部尚書,在這件事確實有發言權。

樓喻落寞地低下頭:“那還是算了吧。陛下,您就當臣沒說過。”

杜遷:“……”

總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

嚴輝一直在旁瞧著,不由暗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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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他知曉喻世子真實面目,定也會被他這副表象騙到。

杜尚書啊杜尚書,您兒子都沒了,還在這跟喻世子較什麼勁兒呢?

當然,杜芝死的消息還沒傳回來,可憐的杜尚書還不知道。

皇帝已經被樓喻捧得飄飄然,覺得一個小小慶州的賦稅算得了什麼,恐怕還不夠支撐京城一個大戶一年的用度吧?

越缺什麼,就越想要什麼。

皇帝想要金,想要更高的聲

遂道:“杜卿,若是能讓慶州百姓日子過得更好些,朝廷收三年賦稅又能如何?”

“可一旦慶州免稅,其余州府……”

“畢竟是慶州的世子立了功,朕嘉獎慶州百姓也是理所應當的嘛。”

這句話一出來,眾臣都明白了。

皇帝是鐵了心要免慶州三年賦稅。

不過幸好,喻世子沒有獅子大開口,也就三年而已。

可是,誰又能保證三年后,大盛會變什麼樣子呢?

樓喻大喜:“臣叩謝皇恩!”

見樓喻占了便宜,杜遷很不甘心。

他曾讓杜芝找機會為三郎報仇的,結果卻讓樓喻活蹦跳地回來了。

大郎到底是怎麼辦事的?!

他皺眉詰問:“敢問世子和嚴侍郎,為何只有你二人回到京城?使團其他人呢?”

嚴輝道:“啟稟圣上,微臣正要向您呈報此事。”

皇帝:“那嚴卿就為朕和諸臣詳細道來。”

他其實不太在乎其余使節的生死,他純粹就是好奇。

嚴輝便將王庭、使團趁逃離王庭、新王放他們一馬、驚險拿回澹州等事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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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話都是之前跟樓喻商量好的。

“陛下,殿下和微臣擔心培努返回攻城,讓澹州再次陷,屆時不好出城,遂決定先快馬回京復命。其他使節和二百余衛軍尚在后頭。”

“原來如此。”皇帝表示理解。

是該先回來向自己復命。

杜遷卻問:“二百余衛軍?不是三百嗎?”

“唉,”嚴輝嘆了一聲,“杜尚書有所不知,使團前往阿骨突部王庭時,在路上到狼群,衛軍有些折損。”

狼群啊,那確實。

皇帝安道:“諸位都驚了,待其余使節回京,朕定設宴慶功,不會了封賞。”

嚴輝自然謝恩,但他話還沒說完。

“不過,杜副統領在王庭時,不幸被阿赤那德所殺,眼下正由五十名衛護送回京。”

“……”

殿一瞬間寂靜得可怕。

所有人都看向杜遷,包括皇帝在

杜遷差點倒在地。

他面慘白,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嚴輝面憾:“杜大人,請節哀。”

其余大臣都用同的目看著杜遷。

杜遷渾冰冷,凍得他理智全無,竟直樓喻:“是不是你害了大郎?!”

樓喻驚詫地瞪大眼睛,里面充斥著茫然無措以及被冤枉的委屈。

“杜大人,下方才說得很清楚,是阿赤那德殺了令郎。”

在嚴輝看來,樓喻確實沒有主傷害杜芝。

杜芝自己踏魯的局中,怪不得別人。

當然,若是杜芝能像自己一樣對喻世子禮貌和善些,想必也能得喻世子點撥,便不用奔赴黃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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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一切皆有因果,杜芝只能自認倒霉。

“阿赤那德現在死了,你們當然可以將罪責推到他上!”

杜遷本不信嚴輝說的話。

嚴輝皺眉:“杜大人,下理解您喪子之痛,可這件事完全就是意外!王庭突然是誰都想不到的,咱們好不容易趁逃出來,要不是新王放咱們一馬,咱們就都回不來了!之后,衛軍王庭尋找杜副統領,卻在王帳中發現了他的尸。”

“死在王帳就是被阿赤那德所殺?”杜遷怒紅雙目。

嚴輝眉頭皺:“王帳有幸存的侍從,自然是從他們口中問出的。”

他將杜芝被阿魯騙去王帳頂包、阿赤那德將計就計包圍他們、阿魯拿杜芝擋劍的事都說了出來。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原來蠻族人也這麼有心眼啊。

只可惜,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阿赤那德和阿魯都預想不到烏帖木的出現。

而今,烏帖木為北境新王,阿魯率部逃往漠北,阿布圖不知所蹤。

經過這次,北境蠻族應該暫時無暇南下,大盛邊關有保障了!

至于杜芝的死,大家除了覺得惋惜了點,就沒有其它想法了。

為免杜遷繼續發瘋,皇帝只好出面安,賜封杜芝謚號為“忠毅”,并給了杜家一些賞賜。

杜遷只能恩戴德。

又有員出列說:“陛下,杜尚書痛失長子,可否允其子歸家,也好讓杜尚書得些安?”

皇帝一愣:“杜卿子是?”

他已經完全忘了“杜三郎紫云觀聽經”一事。

總管在旁小聲提醒了下。

皇帝恍然大悟,應道:“杜家三郎聆聽道法日久,想必已經不再瘋癡,便允其歸家罷。”

杜遷再次謝恩,伏在地上老淚縱橫。

杜芝的死已定局,杜遷悲痛過后,已經恢復了冷靜。

他不甘心。

憑什麼樓喻和嚴輝還有那麼多使團員都沒有出事,單單就他家大郎出事了呢?

其中必有貓膩!

一個會開了這麼長時間,皇帝也累了,遂宣布結束。

樓喻走出宮門,李樹等護衛立刻迎上來。

他正要開口,忽覺如芒刺背。

樓喻轉,便與杜遷冷戾的目對上。

他拱拱手,同道:“杜尚書,請節哀。”

杜遷眼睛通紅,死死盯著他片刻,冷哼一聲,步履蹣跚地上了杜府馬車。

“殿下,這人誰啊,怎麼兇神惡煞的?”李樹問。

樓喻淡淡道:“一個可憐人罷了。”

*

皇帝要為使團設慶功宴,需得等使團員全部抵達京城。

樓喻這些時日便住在行館。

大概朝廷是真的沒錢了,這次的行館住宿條件比上次要差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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