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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頻文裡的惡霸炮灰》302

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被如此對待,不啻于錐心之痛。

他死死盯著湯誠,眼中充滿著仇恨。

湯誠冷嗤:“謝策,你就打算這麼看著你爹找死?你要是聽話打開宮門,我就放你們謝家一條生路,如何?”

謝策咬牙關。

湯誠繼續道:“你娘和你弟弟是不是躲去了道觀?你別擔心,你們一家人很快就能團聚了。”

謝策脯不斷起伏。

謝信卻捂著口,嘶啞著聲音道:“湯誠,你知道為什麼紫云觀那般香火鼎盛嗎?”

“老子不耐煩聽你廢話。”

謝信自顧自繼續道:“因為它是百姓的希。而現在,你想親手打碎他們的希,你覺得他們會如何?”

“不過是群手無寸鐵的愚民!”

湯誠不懼。

湯軍中的士卒聞言,愈發心緒難平。

原來在大將軍眼中,百姓只是愚民嗎?

他們的親人同樣是大盛百姓,難道在大將軍眼中,他們本一文不值?

剛才那一腳,踢破了謝信的臟腑。

他知道自己快死了。

生生撐起胳臂,一點一點,當著所有人的面,艱難爬向閉的宮門。

這扇門,本阻擋不了湯誠的野心。

但人心,可以阻擋。

不斷從他口中涌出,在他下蔓延。

他拖著殘軀,在他無數次走過的青石板上,留下殷紅的、不可磨滅的印記。

蜿蜒,刺目。

所有人都沉默地看著,就連湯誠都沒有阻止。

誰都知道謝信要死了。

謝信撐著最后一口氣,靠坐在宮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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臟污的跡蹭上朱紅的宮門,一時竟分不清哪個更加紅艷。

他用盡最后一口氣吼道:

“湯賊,想宮門,就從老子尸過去!”

言罷,氣絕而亡。

一雙灰敗的眼睛,依舊死死盯著湯誠。

五月的風微熱,卻讓人渾發冷。

謝信所言所行,在駐守皇城的將士心中點燃足以燎原的大火,同時深深搖了宮外士卒的軍心。

謝策淚如雨下,力嘶吼道:“誓死捍衛皇城!”

眾人皆高聲吶喊。

“誓死捍衛皇城!”

“誓死捍衛皇城!”

“誓死捍衛皇城!”

附近百姓聞之,紛紛心下戚然,淚灑襟。

他們的心中同樣燃起熱

湯誠手下將領面面相覷。

這仗還怎麼打?

京城僵持之際,樓喻在萊州大營召集諸將開會。

“萊州以西是昆州,據先前報,湯誠為了防范咱們,特意在昆州安排了心腹重將,也增設了不駐軍。”

霍延頷首:“昆州駐軍足足一萬人,其中有數千西北軍,其余都是他從其他州府拼湊而的。他想用昆州當第一道防線,卻忽略了其余州府的脆弱。”

“可是統領,”李樹撓頭道,“咱們要是去打其余州府也不合適啊,畢竟離得遠。”

樓喻卻笑道:“霍統領的意思是,只要咱們攻破昆州,剩下的州府便不足為慮。”

“對哦!”

其實八州以西范圍,不僅僅只有一個昆州,慶州似乎可以從其他州府繞道,先攻破其余兵力薄弱的州府。

但如果慶軍攻破其余州府,再往京城去,卻將大后方留給昆州一萬兵馬,豈非腹背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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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兵馬,足夠沖破八州,阻截慶軍的后勤了。

所以,慶軍和昆軍必有一戰。

只有攻下昆州,慶軍才能全面向京城推進。

昆州的地勢并不復雜,州府四面平坦,極為開闊。

但就因為不復雜,慶軍只能正面攻城。

襲什麼的,本不存在。

五倍攻之,十倍圍之。

慶軍有六萬兵馬,五倍是有了,可以一戰。

但自古以來,正面的攻城戰都極為慘烈,想要攻下城池,基本只能用人命堆出來。

樓喻待:“此次攻城,床弩和震天雷等武缺一不可。”

床弩可以出極為壯的箭支,這種箭支的殺傷力相當強悍,不僅如此,箭支若穿在城墻上,有利于士卒攀援城墻。

云梯容易被掀翻掀倒,可是踏橛箭呢?

震天雷經過研究和改良后,雖做不到轟爛堅固的城墻,但轟炸城門還是可以的。

他希運用這些武,能盡快地結束戰爭,盡可能減傷亡。

昆州的守將蔡仁,是湯誠親自培養的心腹嫡系,對湯誠忠心耿耿。

至于知府,在打仗一事上,沒有什麼話語權。

他正在椅子上,忐忑問蔡仁:“聽、聽說慶軍已到兩州邊界,不日就要打來了。”

蔡仁睨他一眼:“你怕了?”

知府:“……”

蔡仁道:“據我所知,慶軍本沒打過幾場仗,不像咱們,在西北喝風飲沙那麼多年,跟蠻族過那麼多次手,用得著怕他們?”

知府不由說:“可東安王麾下大將是霍延,那可是霍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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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仁瞇起眼:“咱們糧草充足、城墻堅固,弓箭、滾木、熱油應有盡有,一萬人,還怕擋不住慶軍?”

他輕嗤一聲。

“攻城,哪有那麼容易?”

第九十八章

謝信的英勇赴死,衛軍的壯烈宣誓,令一眾湯軍士氣全無。

湯誠常年駐守西北,他擅于守城,也擅于騎兵野戰,但攻城并非他的強項,加上衛軍士氣凜然,此時并非攻取皇城的最佳時機。

既然攻不了,那就圍!

他就不信圍幾天,皇宮里還能不斷糧。

等謝信尸腐爛了,生蛆了,看謝策還能不能忍得住。

湯誠遂下令重兵包圍皇城,自己先回了湯府。

“晦氣!”

他狠狠拍向新換的桌案。

若非謝信以死明志,他現在恐怕早已攻破皇城了!

軍師垂眸道:“將軍,紫云觀傳來消息,城外百姓和道士紛紛在山麓阻攔,咱們的人無法觀搜尋玉璽和詔書。”

湯誠皺眉:“怎麼都是一群蠢貨!不過是一些愚民和道士,直接沖上去不就行了!”

“畢竟是老百姓,總不能直接手。”

“怎麼不能?”湯誠毫不在乎,“我不過讓人上山搜東西,他們這是在妨礙大業!我緣何不能手!傳我軍令,立刻手!”

軍師:“……”

他還想再勸,但湯誠已經換了個話題:“樓喻和樓綜一定會趁勢帶兵京,想分一杯羹。在他們來之前,咱們必須拿下皇城!”

“慶州距京城遠,且昆州與桐州皆有重兵把守,東安王若想突破這兩州府,必會耗時耗力,咱們目前無須擔心。”

湯誠頷首:“有昆州和桐州在,樓喻短時間不可能抵達京城,所以我決定攻皇城后,先領兵攻打越州。”

否則等樓喻打過來,再加上樓綜,他不一定能守住京城。

不如趁慶軍陷于昆州時,他先拿下樓綜這個柿子。

彼時,樓喻若沒能攻破昆州,自然最好,若攻破昆州抵達桐州,那他就可以親自領兵去桐州,與桐州守軍合力消滅樓喻。

屆時,天下將再也沒有人能抵擋得住他的宏圖霸業。

軍師不由提醒:“可是將軍,當初勤王時,慶軍不過一天時間就攻破了桐州和京城。”

“那是天圣教無能!”湯誠道,“況且當時桐州不過八千人駐守,這次昆州一萬兵馬,桐州兩萬兵馬,除非樓喻天降神兵,否則怎麼可能輕易攻下!”

昆州駐軍將領是他的心腹重將,非常擅于守城,湯誠不信樓喻手下的慶軍能有通天的本事,即便領軍的是霍延。

而桐州更是一座堅城壁壘。

桐州兩萬人,其中一萬乃西北軍,另外一萬雖由雜牌軍組,但雜牌軍也是軍,反正只是用來堆人命,誰堆不是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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