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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頻文裡的惡霸炮灰》306

慶軍還要沿途攻打州府,休整大軍,還有大型工程械的拖累,等抵達桐州,或許程達他們已經到了。

“我這就傳令給程達。”樓喻道。

慶軍僅用一天時間攻取昆州,休整一夜后開拔繼續向西而行。

而此時的京城,湯誠尚未奪下皇城。

衛軍被謝信的死激起,一個個不要命地守城,湯軍卻萎靡不振,很難提起斗志。

而且皇城附近多坊院和街市,湯誠就算手握重兵,也很難大規模陳列開來,攻城時畏手畏腳,大大延誤了奪取皇城的進度。

皇城城樓下的尸已堆積如山。

徹底染紅皇城外,一腳踩下去,紅得發黑的夾雜著碎,在鞋底吱吱作響。

饒是經歷過不戰爭的湯軍,也不由驚心駭目。

這不是北蠻侵略者的,這是他們的同胞。

昏天暗地,人間煉獄。

濃重的腥味在皇城外彌漫,老百姓驚恐地躲在家里,街上除了不斷奔走的湯軍,再無旁人。

湯府。

湯誠拭劍上的殘,滿目戾氣與瘋狂:“衛軍不過數千人,里面恐怕死得差不多了吧?”

軍師見京城如此,心中難免戚然。

他垂首低聲道:“衛軍確實已無抵抗之力,皇城的糧食應已告罄。”

湯誠不由笑了。

“明天,等明天我就可以攻皇城了。”

軍師沉默不語。

湯誠又問:“昆州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將軍,昆州離京城遠,況且慶軍沒有那麼容易攻下昆州,應該止步不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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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誠滿意頷首:“也是,蔡仁守城還是不錯的。”

“等我占據京城,再收服越州,樓喻恐怕還在昆州打得火熱呢。”

五月初八,在湯軍的強攻之下,皇城淪陷。

衛軍已大多戰死,唯余謝策和數十人依舊浴戰。

湯誠率兵斬殺數十人,唯獨留下謝策。

“有種你就殺了我!”

謝策眼底布滿,嗓音嘶啞至極。

湯誠用劍拍拍他的臉,笑著說:“朕留著你還有大用。”

“朕?”謝策狂笑出聲,“你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你以為攻皇城就是皇帝了?湯賊,你何其可笑!”

湯誠臉黑如鍋底。

他狠命扇了謝策好幾個耳,將他給手下人,吩咐道:“好生看著,別讓人死了。”

“是!”

謝策被拖下后,湯誠帶人直奔廣德殿。

廣德殿上,樓秉坐在龍椅上,神平靜。

他早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宮門阻擋不了湯誠。

湯誠滿,劍尖在地上拖出刺耳尖銳的聲音。

從劍上滾落,于白玉階上留下一長串的印痕。

丑陋而扭曲。

湯誠踏殿中,仰首向階上的樓秉,面容有一瞬間的猙獰。

“樓秉,你知道這一年多來,我最厭惡的是什麼嗎?”

他兇相畢,眉梢眼角皆顯惡意。

“我最厭惡的就是你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你如此無用,憑什麼能坐在那上面!”

樓秉面如金紙,語調卻依舊平穩:“你是說,朕無能,所以不配做這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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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嗎?”

樓秉不由笑起來:“照你這麼說,這皇位合該是東安王的,你又搶什麼呢?比起他,你更無能!”

“他?”湯誠蔑笑一聲,“你還在指他來救你?他恐怕還陷在昆州吧?等我收拾了樓綜,再去滅了他!”

樓秉目堅定:“我信他。”

湯誠怒不可遏,大步上前,舉劍刺向樓秉!

劍尖刺樓秉時,湯誠心中驀然升起一快意。

所謂的皇帝,不過如此!

突然間,脖頸一涼,他下意識后仰躲開。

樓秉左手握住鮮淋漓的長劍,右手卻執匕首。

匕首之前藏在他的袖中,因一擊不中,又刺向湯誠口。

然,湯誠著鎧甲,樓秉氣力不足,匕首不過刺一點皮,無法繼續推進。

湯誠大怒,驟然拔出長劍,又揮掉匕首,再次刺樓秉腰腹。

汩汩而出,于大殿的臺階上蜿蜒。

樓秉“嗬嗬”盯著他,卻已無力再說一個字。

從殿外照進來,在他眼中點燃一亮。

隨著湯誠的再次拔劍,這抹亮又迅速湮滅。

嘉熙二年五月初八,嘉熙帝為逆賊湯誠所害,喪命于廣德殿上。

湯誠命人搜尋整座皇城,連玉璽的影子都沒找著。

就算重立新朝不需要玉璽,但他也不想玉璽落別人手中。

尤其是樓喻。

他親自拷問謝策玉璽的下落,謝策閉口不言。

湯誠氣急敗壞,揪起謝策臟污不堪的頭發,惡狠狠道:“朕知道,玉璽一定在你娘和你弟弟手里,他們躲起來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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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策“呸”出一口沫,噴了湯誠一臉。

他的上已無一寸好,整個人猶如一灘爛泥,在暗的牢房里等著發爛發臭。

他爹已經用命換取謝家的未來,他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他爹在九泉之下失

他是侯府嫡長,合該為侯府的榮耀而戰。

湯誠抹了把臉,竟笑著道:“你既然不怕死,那我就看看你娘和你弟弟忍不忍心。”

他說著,吩咐手下:“將謝策吊在天樞門外,讓佟氏和謝茂都好好看看。”

手下:“……”

湯誠眉眼一厲,“怎麼?”

手下立刻遵命。

謝策像是破麻袋一般,被人拖出了牢房。

牢房外,軍師孑然而立。

著狼狽不堪的謝策,眼中流幾分悲憫,勸道:“你們謝家藏著玉璽,是想將玉璽給東安王罷?”

謝策低垂著腦袋不作聲。

軍師嘆道:“如果我沒記錯,謝家與東安王是敵非友,你又何必討好于他?”

謝策緩緩抬起頭,面容污濁,唯一雙眼黑白分明。

“我不是討好他,我只是忠于謝家的信念。湯誠倒行逆施,危及社稷,我謝家但凡還有一氣力,就會抗爭到底!”

軍師:“……”

憾道:“那我也幫不了你了。”

謝策道:“以你的能耐,又何必聽命于湯誠?屈才了。”

軍師不再說話,側讓路。

此時,謝茂詔和玉璽,化裝乞丐,力奔波在去往慶州的路上。

他不能明正大地騎馬通過州府,只能盡量挑一些偏僻小路步行。

即便是史明城后,他也沒有過這樣的苦。

鞋子磨破了,腳底生泡了,他疼得差點掉眼淚。

步行好幾天,他到了啟州境

因為上的東西實在太重要,他不敢在任何地方住店,每天只能在野外幕天席地,上臟得不能看,活一個標準的乞丐。

是以,湯誠派人在各州府探查驛使,本就沒有意義。

啟州這幾年災禍不斷。

又是洪水,又被天圣教占據過,啟州知府又是個無能的,所以啟州境蕭條得很。

嘉熙帝登基后,天下平穩了一年多,京畿附近州府恢復秩序,有匪患、流民之類的,是以,謝茂一路走過來相對安全。

但啟州不一樣。

百姓過不上好日子,便有數落草為寇,專門搶劫過路人的財

謝茂雖衫襤褸,但匪徒眼利,瞧出他懷中略有鼓囊,且行跡,目警惕,便猜測他上或許藏著什麼值錢的寶貝。

這樣一個形單影只的羊,不搶他搶誰?

匪徒一哄而上,將謝茂團團圍住。

為首的惡狠狠道:“把你上的寶貝出來!”

其余匪眾附和。

出來!”

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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