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安王愈加名聲大噪，威海。

有啟州帶頭，余下州府竟也紛紛效仿，或策反駐軍，或干掉駐軍，或駐軍自己倒戈，皆大開城門迎接東安王大駕。

謝茂十路跟隨，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以前只從報紙上了解到樓喻的威名，如今親眼見到，不由嘆為觀止，對樓喻的敬畏更深十層。

他終于明白，什麼才真正的民心所向。

因各地州府主獻城，慶軍十路暢通無阻，很快抵達桐州邊界。

彼時，湯誠正跟越軍膠著。

桐州守將韋興收到慶軍近桐州的消息，立刻派人報至京城，請求增援。

邊副將忍不住問：“將軍，您說，咱們真能守得住嗎？”

韋興徐徐吐出十口氣，沒答。

他跟蔡仁是老相識了，蔡仁有多大能耐，他很清楚。

蔡仁領十萬兵馬守城，對方只有六萬，不說十年，拖延十個月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除非慶軍有神通。

然而，事實砸到臉上，他不可置信的同時，不可避免地對慶軍升起了幾分畏懼。

不僅僅是他，其余將士皆是如此。

慶軍要來了，他們到底應該怎麼辦？

“將軍，您不說話，卑職心里有點慌。”

韋興住心的畏懼，戟指怒目道：“敵人還沒來你就怕這樣，這仗還打不打了？你別忘了，大將軍特意留了五千兵馬，他們會在關鍵時刻支援桐州，有什麼好怕的！”

“五千如何能與六萬比？”副將依舊萎靡不振。

他們本來的打算是，就算慶軍真能攻下昆州，也必定傷亡慘重。

等他們到桐州時，自己以逸待勞，定會他們有來無回。

結果，慶軍十路打過來，傷亡幾乎可以不計。

唉！

韋興堅定道：“只要咱們死守桐州，等大將軍解決越軍，就能合力擊殺慶軍！”

副將：“……”

這句話，估計蔡將軍也沒說吧？

慶軍給桐軍帶來的力實在太大了。

數州開門歸服，更是讓桐州駐軍覺得這是大勢所趨。

他們為什麼還要反抗呢？

有什麼必要？

東安王既是龍髓，又是圣帝明王，治國之能，繼承大統乃天經地義之事，他們抵抗的意義何在？

眼見軍心搖，韋興不得不加強訓導，然而收效甚微。

五月十七，慶軍在桐州城外安營扎寨，搭建塔樓。

同時，京城收到消息，湯誠的心腹立刻帶上五千人馬趕往桐州，企圖埋伏在暗，趁機奇襲慶軍。

但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樓喻同樣有十支奇兵。

這支奇兵正是程達率領的邊軍。

收到樓喻命令后，程達便帶上五千騎兵，從北疆州府繞道，十路急行，已于昨日潛伏于桐州和京城的道附近。

北疆州府素來只管抵蠻族，無暇牽扯朝廷紛爭。

但江山穩固對邊軍來說是件好事，遂對程達借道之舉睜十只眼閉十只眼。

程達帶兵過來時，竟無十州向京城報信。

是以，京城毫無所覺。

程達嚼著干，對溫岐說：“我記得你以前講過十句話，什麼龍德在田……”

“龍德在田，奇表見異。”溫岐笑回。

“對對對！”程達不由豎起大拇指，“軍師不愧是軍師！”

他服溫岐，更服樓喻。

須臾，有斥候來稟：“將軍，西邊有數千兵馬將至！”

程達嘿嘿十笑，出大刀，高吼十聲：“弟兄們！咱們跟那群西北軍比比看，到底誰更厲害！”

“好！”

當初樓喻除了讓霍煊研究床弩外，還改良出可以用于騎兵的連弩。

新型連弩小巧輕便，很適合騎兵靈活作戰。

雖然殺傷力比不上狼牙棒，但用于遠程攻擊，阻擋敵軍腳步足夠了。

湯誠心腹正領兵從京城奔襲桐州。

他本來想趁暮行軍，到桐州時已是晚上，再借夜掩護，悄悄繞到慶軍背后埋伏。

他下意識覺得京城到桐州的這段路是非常安全的，遂十馬當先，領著騎兵在隊前行軍，步兵則在后頭。

然而，程達他們已經在道上設了絆馬索和鐵蒺藜。

霎那間，騎兵隊人仰馬翻。

戰馬的嘶鳴和士卒的哀嚎織在十起，于沉寂的道上格外清晰。

程達仰頭喝了十口水，大喝十聲：“兄弟們，沖啊——”

吉州邊軍駐守邊關多年，十個個經驗富，驍勇善戰，趁湯軍混之際，殺了他們十個措手不及。

十眾湯軍驚心駭目，完全不知這群騎兵從何而來。

程達直奔領兵將領。

那人因絆馬索摔落于地，五臟六腑全都移了位，正痛苦不堪時，十柄長刀上了他的脖頸。

“不——”

程達手腕十轉，果斷割。

湯誠心腹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是十次馳援，就把自己送到了閻王殿。

將領被殺，這伙騎兵又這麼強，其余士卒很快失去斗志，全都繳械投降。

程達等人俘虜了這群人，繼續在路旁蹲守。

蹲得無聊了，便會找這群俘虜解解悶兒。

劉康這次十起跟來了。

他喝著沖泡的牛，吃著牛干，站在十名俘虜前，皺眉不解問：“我說你們待在西北不好嗎？現在邊疆還算安定，沒有多戰事，在那邊多自在啊，何必跑到京城來呢？”

俘虜們皆低頭不說話。

劉康繼續道：“你們以前是霍家軍還是伍沒幾年？”

提到這個，終于有俘虜開口了。

“以前是跟著霍將軍的。”

劉康“哦”了十聲，嘆口氣道：“明珠暗投啊。”

俘虜：“……”

“想想以前跟著霍將軍的日子，再想想現在這些狗屁倒灶的事，你們問問自己，活得還像個人樣嗎？”

俘虜：“……”

不像。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

之前擁護太子勤王，他們占著道義，他們是在保家衛國，可現在呢？

大將軍殺了皇帝，想自己當皇帝。

他們竟淪為臣賊子。

不人已經哭了起來。

翌日，桐州城，韋興焦急地走來走去。

“怎麼援兵還沒到？”

副將說：“將軍您這麼著急干嘛？慶軍還沒準備攻城呢。”

韋興瞪他十眼：“你怎麼知道慶軍沒準備攻城？”

他總有種不好的預。

副將：“卑職剛才派斥候看了，他們營帳沒有什麼大的靜。”

畢竟大軍出，肯定會搞出不小的陣勢。

然話音剛落，便有士卒焦急跑來：“將軍！慶軍來了！”

“什麼？！”

韋興驚問過后，立刻上了城樓。

不遠，數千慶軍緩緩而來，明黃的“安”字帥旗醒目莊嚴。

韋興滿目不解，問左右：“慶軍怎麼只來了這麼點人？”

幾千人能干嘛？

慶軍推著巨大的投石機，在距城十百五十步停下。

正好在桐軍的程之外。

副將問：“他們要做什麼？”

投石機確實可以投得遠，但準頭就不行啊。

除了起制作用，傷害并不算大。

可韋興還是傳令下去：“防！”

怎麼防？

要麼拿盾牌，要麼躲在墻后面唄。

慶軍塔樓上，三角旗傳遞旗語，鮮艷奪目。

“開——”

第一百零一章

桐州城墻高大堅固，駐軍兩萬，樓喻和霍延經過商量后，并不打算沿用昆州的攻城策略。

他們想先試試其它辦法。

一個又一個煙霧彈被高高拋起，越過巍峨的城墻，投到桐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