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至極，就在同時，秦頤也怔了怔。

他意識到，臉上的鱗片終于褪下去了。

不過……還有疤。

可沈清棠卻像是沒看到那些猙獰的疤痕一般，只是用他漂亮修長的手指輕輕一點點描摹著秦頤的五，到最后，他忍不住有些出神地微微笑了笑，慨道：“蘭庭果然生得極好。”

秦頤：……

這是頭一次，秦頤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有些站不住了。

可沈清棠說的是真心話。

除去那些讓人覺得可怖的疤痕，秦頤的五其實真的生得極好。

長眉如劍，朗眸若星，鼻梁修筆直，宛如玉雕一般。

配上他恰到好的薄，真的是極為人的長相，狹長的眸子若是帶了笑意，便有桃花眼一般的風，若是不笑，又莫名存了幾分涼薄的冷冽之威。

說到底，就是怎麼都好看。

沈清棠看了一會，竟然有點怦然心的覺。

從前他對秦頤，一直都是那種溫溫的喜歡，彼此依靠，相互取暖。

可今日看了秦頤的真實面容，沈清棠頭一次生出一點——原來我真的了的覺。

秦頤被沈清棠那不加掩飾的好奇和欣喜的視線看得實在有些招架不住，他這時眉頭皺了皺，終于還是忍不住道：“別看了。”

沈清棠心知秦頤害，笑了一聲，倒也真的不看了，就伏在秦頤肩頭輕聲說：“好，今天不看，以后慢慢看。”

秦頤：……

半晌，秦頤只好換了副神，別過頭，轉移話題道：“昨夜那個老頭的儲戒，你看了吧？”

沈清棠怔了怔，面上的笑意也逐漸減淡，正道：“我知道又是林家人，蘭庭又發現了什麼麼？”

“不是林家人的事。”

說著，秦頤手掌一翻，掌心里便出現了一顆紅的珠子。

沈清棠看到這顆紅的珠子，心頭一跳，立刻便想起先前他戴過的紫檀木牌。

立刻便問：“這是什麼珠子？”

秦頤沉聲道：“千年白虎的。”

沈清棠面微微變了。

如果是這樣，那他外祖進階失敗，和書中沈霆進階失敗的罪魁禍首一下子就清晰無比了。

這種，平日戴著能讓人有氣充盈之，可若進階的時候，卻能讓人無法安神，失之毫厘謬以千里啊……

前些日子本來沈清棠還記著這件事，但后來發生的事太多，沈家地位又逐漸鞏固，他一時間就忘了。

沒想到……居然在這種時候，讓他們找到了真相？

可又是林家。

林家到底跟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

居然從那麼早就開始算計了嗎？

當然，還有一樣關鍵。

那就是，林家的筑基不是只有林瑾瑜的祖父一位麼？昨夜那個分明不是。

如果林家還有其他筑基的話，沈家的安全是不是也……

沈清棠的眉頭不自覺地微微皺了起來。

看著沈清棠的表，秦頤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就道：“陵城畢竟資源有限，他到現在才肯用那個筑基，必然也是怕我們去青玉劍宗擋路，應該不會有再多的后招了。”

“而且昨夜那個筑基，也不算是筑基中厲害的，只不過我們那時運氣不好。”

“最重要的是，若真有那麼多筑基，他們大可以暗殺了陸修自己當城主，一手遮天，何必那麼麻煩？”

秦頤這推測合乎理。

沈清棠微微一怔，不由得就笑道：“蘭庭真聰明，是我糊涂了。”

秦頤：“你是關心則。”

偏偏這時沈清棠又抬眸含笑看了秦頤一眼。

秦頤：？

“看我做什麼？”

沈清棠靜靜一笑，輕聲道：“我在想，林家的就有這麼多，那蘭庭的呢？還有多是我不知道的。”

秦頤：……

過了半晌，秦頤凝視著沈清棠，頭一次換了一種和緩的嗓音：“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都告訴你。”

“但……知道了，就不許反悔了。”

沈清棠果斷抬手：“拉鉤。”

秦頤怔了一瞬，看著那日下出的纖細手指，竟是無奈笑了笑。

然后他就真的出手，輕輕跟沈清棠拉了一下鉤。

拉完鉤，秦頤整個人的氣場莫名和了許多，接著他緩緩收回手，閉了閉眼，似乎在回憶什麼。

過了許久，他才道：“我不是半妖，就是妖，你會害怕麼？”

沈清棠靜靜看著他，眸中還是溫的笑意。

秦頤啞然，神愈發溫和了幾分，便繼續道：“只不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妖，我很小的時候，就在陵城了，那時我便可以化形。腦子里便有很多關于妖的東西。”

“可我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

沈清棠目了，正想安秦頤，忽然又記起一件事，然后他就忍不住道：“那小飛——”

“他是半妖，而且是鸞鳥脈，只是在陵城這種小地方需要遮掩。但去了青玉劍宗不用害怕，還會被各位保護的那種。”

沈清棠點點頭，卻又忍不住張道：“那蘭庭你？”

秦頤微微一笑：“昨夜我取了骨，應該沒什麼關系，只要不是化神以上的大能親臨，是看不出我真實份的。”

取了骨？！

沈清棠驟然一驚，出了幾分難以置信的神。

他昨夜是半路匆匆趕去，并沒看到太多真相，只以為秦頤是被那黑袍打那個模樣的，沒想到竟然是取了骨……

沈清棠眼眶頓時有點紅了。

他看過許多典籍，里面說，妖取了骨，便能通常人無異，但過程極為痛苦，無異于皮筋。

秦頤為了陪他去青玉劍宗，這是了多大的苦？

沈清棠的鼻頭有些發酸了。

秦頤看著沈清棠這副模樣，又是無奈又是心暖，正想出聲安沈清棠，沈清棠卻已經手抱住了他，靠在他肩頭，悶悶地低聲道：“蘭庭你以后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秦頤著懷中的，沉默了片刻，目微，忽然淡笑道：“好啊。”

“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沈清棠有些不解地抬起頭：“什麼事？”

秦頤垂眼，靜靜看著沈清棠微紅的眼眶，輕聲道：“親我一下。”

沈清棠微微睜大了眼，接著，他清麗的面容上便綻出一片極為人好的笑意。

沈清棠抬起雪白的手臂，輕輕摟住秦頤的脖頸，在一片春風中，仰頭吻上了秦頤的薄。

秦頤下意識摟了沈清棠的腰肢，閉上眼，深刻又滾燙地回應了沈清棠這個親吻。

日下澈，落在兩人上，無數明亮的微塵在空氣中翻舞翩翩。

有綠的藤蔓攀援在黑白兩的影上，不斷朝天生長蔓延，就像是他們心頭溫的意一般，洶涌泛濫。

第47章

在府里休息得差不多了，沈清棠覺得自己神足夠支撐了，才讓秦頤帶他回去。

不過因著沈清棠臉有些蒼白，怕被家人看出不對，想了想，沈清棠就從院子里盆栽的海棠花中取了幾片下來，擰出，涂在上和臉上。

淡淡的緋頓時讓沈清棠的氣變得紅潤了不。

若不仔細查探他的氣息，或許還會覺得他今日神極好。

秦頤在一旁看著沈清棠坐在銅鏡前，細細偽裝自己的模樣，心中愈發漾起一層暖意。

這樣的沈清棠，有誰能不心疼不喜歡呢？

等一切看不出破綻了，沈清棠又朝著秦頤出手，秦頤從善如流地就將人抱了起來，提步出了門。

兩人沒了馬車，山路又陡峭，沈清棠被秦頤抱著，總擔心秦頤氣力不支。

時不時就要去看秦頤的側臉，即便沒有汗，也總是忍不住秦頤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