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秦頤終于開竅了，都覺得自己還沒準備好。

可……半盞茶的時間后。

沈清棠面無表地倒在床上，而秦頤這時，親完了他的下頜又兢兢業業去埋頭蹭他的脖子。

本就是被沈清棠上寒舍草的香味吸引了，一點別的邪念都沒了。

沈清棠：……

我就還不如寒舍草的吸引力強麼？

沈清棠咬了一下，自己就跟自己較起了勁。

最后，他也不知道是賭氣還是昏了頭了，索就悄悄從儲戒又取出了一寒舍草，張口含了進去。

還嚼了兩下。

寒舍草苦的頓時在沈清棠口中蔓延開來，只是這個時候他還沒發覺，在他脖頸蹭的秦頤作已經慢慢停了下來，面上的紅也在逐漸褪去……

沈清棠忍著寒舍草苦，強行嚼了幾下，確認自己里都是寒舍草的味道之后，沈清棠才重新轉過頭，想要去拉秦頤的手。

沒想到，這次秦頤很輕松地就被沈清棠拉了起來。

沈清棠心頭微微一，正想著秦頤怎麼突然變乖了，心里甜滋滋地，還忍不住就想湊上去親他，結果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異常沉冷還飽含怒氣的明亮赤眸。

清醒過來的秦頤就這麼面如寒霜地看著沈清棠，顯然是真的生氣了。

沈清棠：……

糟了，被發現了。

玩了。

沈清棠第一反應是撒了事，可這次看秦頤的表好像有點嚴重，所以他心頭沉了沉，十分不要面子地選擇了起就跑。

可還沒跑去呢，就被人攥著腳踝給拖了回來。

秦頤這次是真的生了氣，下手也沒留力，一下子就把沈清棠雪白圓潤的腳腕上掐出一道紅痕。

想逃跑的沈清棠一下子就撞進了一個滾燙的懷中，無可逃。

可這會沈清棠也不敢疼了，只在秦頤懷里，瑟瑟發抖。

秦頤這時眸銳利，一眼就瞥見沈清棠邊沾著的一點寒舍草渣，他出手，掐住沈清棠白皙的臉頰就沉聲道：“吐出來。”

沈清棠被揭穿，無可奈何，只能低頭，將含著的寒舍草輕輕吐了出來。

秦頤眉頭皺著，神沉沉，這時就用指腹一點點把沈清棠邊沾著的殘渣給拭去。

秦頤的指腹有些礪，挲著沈清棠細膩的，總讓沈清棠有些不自覺地戰栗。

可沈清棠此刻心虛，做錯了事，只好任由秦頤“置”他。

看著沈清棠吐完了寒舍草，秦頤就掐了他的手腕，沉聲道：“你就這麼喜歡人？不怕出事麼？”

“萬一我聞了寒舍草狂暴了，把你傷了，誰來負這個責任？”

沈清棠沉默了一瞬，有些委屈。

其實這次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著沈霆從前對秦頤那樣，現在兩人又不能經常見面，想著就用這中方法補償秦頤一下好了。

重要的是，要是秦頤清醒著，沈清棠自己反倒是不太好意思了。

只能用這個餿主意了。

想到這，沈清棠忍不住就低聲辯解道：“蘭庭你都讓我對小蛟用這個，可見沒什麼妨害，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對我用？”秦頤面冰寒。

沈清棠到秦頤的火氣，驟然抿了，不敢說話了。

只想著等會秦頤消氣一點再撒撒，現在就先認錯好了。

可這一次，秦頤是真的火上了頭。

他還沒等沈清棠把認錯的話說出來，就已經一把掐了沈清棠的腰，再反手將沈清棠一雙手從后面給反剪著扣住了。

沈清棠臉微變，手腕卻已經被帶給利落地綁住了。

沈清棠掙扎不了了。

而這時，秦頤慢慢從他背后欺上來，沉聲道：“這次不讓你吃點教訓，你下次還敢。”

沈清棠聽著秦頤冷淡沉郁的嗓音，心頭狂，不由得就小聲求饒道：“蘭庭我知道錯了。”

秦頤目不斜視，只是出手，輕輕了一下沈清棠白皙的臉頰，便手從后面緩緩摟住了沈清棠。

又是一條黑的帶被抖了出來，上面還嵌著一個小小的金屬圓環。

沈清棠抖的長睫被的帶了下來，眼前也驟然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沈清棠一顆心慢慢地就沉了下來。

秦頤這人……好腹黑，上次知道他怕黑，這次就故意用同樣的法子麼？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倒是讓沈清棠這輩子都不愿意再回憶了。

在什麼都看不見的時候，一切都被放大了。

秦頤慢慢地親他，卻又像是一中折磨，因為他好幾次被眼尾泛得紅了，想要求饒，卻又被秦頤的一個吻給堵了回去。

就這樣，循環往復。

到最后，還是沈清棠忍不住哭了出來，秦頤的作才滯了滯，將他放開了。

·

溫熱的水在浴桶里漾起一層層清澈的波痕，沈清棠被秦頤抱著，泡進了浴桶中。

他這會就懨懨地趴在那，渾得就像是棉花一般。

秦頤就在他后，靜靜抬手，緩緩起他耳側的黑發，出他天鵝一般雪白纖細的后頸，如玉的上，赫然帶著幾片桃花般的紅痕。

秦頤見狀，目微，只道：“明日穿領子高些的服吧。”

沈清棠趴在浴桶邊緣，一雙漂亮的眼睛紅紅的，一點都不理會秦頤。

大概是真的生氣了。

秦頤也不惱，就取了水瓢，一點點替沈清棠澆水，同時語調平靜地道：“我師尊說了，不是我，你現在基不穩，也不適合雙修。”

“起碼等筑基再說。”

沈清棠聽著秦頤的話，一時間也忘了怪秦頤方才瞎折騰他了，此刻他面微變，就沉聲道：“你連這中事都——”

“是我師尊看出來的。”

沈清棠抿了一下，垂了眼，不說話了。

秦頤這時取了香胰，打出綿的泡沫，覆在沈清棠雪白的頸子上，忽然就道：“我現在倒覺得，你剛嫁給我時候的那種子更好些。”

沈清棠長長的眼睫掀開一點：“你嫌棄我了？”

秦頤沒回答，過了好一會，他莫名勾了一下角：“現在有點。”

沈清棠原本以為以退為進，秦頤會哄他，結果秦頤居然真的說‘現在有點’。

怔了一下，沈清棠竟然一下子就微微紅了眼眶，抿著就不說話了。

秦頤在高，自然就把沈清棠所有細節的態都看得一清二楚。

這時他看到沈清棠難過的模樣，知道自己話說偏了，沉默了片刻，也不說話，就輕輕手摟住了沈清棠。

沈清棠被秦頤摟住，卻沒有再跟秦頤去犟，而是仰起頭，就眼睛紅紅地看向秦頤道：“你方才是不是說的氣話？”

秦頤驟然一怔，默默一笑，就道：“你看出來了？”

沈清棠沒回答，只是靜靜凝視著秦頤赤帶笑的眸子。

秦頤跟沈清棠對視了一會，驟然意識到沈清棠對這件事的重視，眸中的笑意也就逐漸收了起來。

他沉默了一會，認真道：“確實是氣話。”

沈清棠長睫了一下：“蘭庭，我這人很多事都可以不介意，但是我介意這個。”

秦頤心頭微微一跳。

“其實你說的我都懂。”

“我也不想這樣像個小孩子一樣要糖吃。”

“可我總覺得。”沈清棠雙眸紅紅地凝視著秦頤，輕聲道，“蘭庭對我的喜歡，我覺到的好像沒有那麼多……”

最重要的是，好像沒有書中寫的那麼多。

書中的沈清棠，一句話都不說，秦頤就什麼都給了。

可他偏偏還總是要自己去爭取，去求，秦頤才給他。

但這些話，太過荒謬，聽起來也有些好笑，可沈清棠心里卻一直都是這麼想的。他忍不住去比較。

尤其是被秦頤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

他都簡直有點心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