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緩歸開心了:“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這個碗!”于是當著譚渡之的面,他嘩啦啦的往碗中舀了整整一大碗的粥水。
粥水舀好了之后,他將碗放在了床旁邊:“來,我扶你坐起來。”
說著他從柜子里面取出了兩床被子,扶譚渡之坐好后,他將被子塞到了譚渡之后:“老譚你往后躺一躺,會不會舒服一點?”
譚渡之試探的往后躺了一下,后背非常綿,果然比他坐著舒服:“不錯。”
葉緩歸一屁坐在床沿上,他一手拿過大碗,另一手拿著勺子舀了一勺粥遞到譚渡之邊:“嘗嘗我的手藝!”
譚渡之靜靜的看向葉緩歸,在葉緩歸的催促中,他張開了。
此時的粥水已經變得很粘稠了,米粒已經被煮化,皮蛋的蛋黃也化得差不多了,粥的看起來不是很麗。
然而隨著第一口粥到了口中,譚渡之的觀念變了。粥水糯,那些灰褐的東西帶著一莫名的鮮味口中溫潤的綿延開。
瘦粥順著口腔到了胃里,譚渡之眉頭微微舒展開。他覺他的胃在求,求更多更多的粥!
作者有話要說:
喝粥前
老譚:這是什麼黑暗料理……
喝粥后
老譚:再來一碗!
第九章
9
自從辟谷之后,譚渡之就沒有吃過東西。雖說修真界也有專門的酒樓,酒樓中做的飯菜也香味俱全,可是他是劍修出,向來奉行‘正、克己’,平時見到聲犬馬的事都會主的回避,更別說主的去找好吃的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了。
當第一口粥水進了肚子之后,他的腸胃就火燒火燎的,這是的覺。細算起來,從失去修為至今已經有大半年,他沒辦法從周圍汲取靈氣,這幅早就虧空得厲害了。
安靜的車廂中,譚渡之半躺在床上,他一口接一口的吃著粥水。葉緩歸眉開眼笑的喂他:“不著急,鍋里還有很多哪!”
作為一個喜歡做飯的人,自己做出來的東西被人認可,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啊!
譚渡之一口氣喝了大半碗粥,此時他聽到葉緩歸問道:“喝粥不頂,吃點餅嗎?”
譚渡之點點頭:“有勞。”
葉緩歸笑得兩只眼睛了彎彎的月牙:“不用這麼客氣啦!”說著他快速的去了一趟外室,沒一會兒就端來了一個盤子。
盤子中放著一塊被切了六片的餅,餅有半個盤子大,金的外皮被切碎,皮綻開出了白的里,看著油汪汪聞著香噴噴,一看就很好吃。
這不是譚渡之第一次看到這餅,事實上他在九霄城的客棧中就對著這餅很長時間。
那這餅到底是什麼味道的呢?譚渡之很快就知道了。
它是甜的,卻不是那種齁甜。譚渡之對飲食沒什麼研究,他分不出里面都有什麼,但是他必須要公平的說一句:這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甜餅。
餅的外殼有一層的皮子,只要稍稍一,皮子就會稀里嘩啦的落下來。吃這餅需要張開,一口吞了。
脆的餅皮下便是綿的里,這種就像是譚渡之下的床墊一樣,舌尖輕輕一抿,餡兒就綿綿的糾纏在了舌尖。細細一嚼里還有顆粒狀的果仁,果仁散發的香味讓餅變得不再單調,也多了幾分可嚼。
葉緩歸介紹道:“這里面放了核桃花生芝麻,覺怎麼樣?好吃嗎?”
譚渡之緩緩點頭:“好吃。”
咸鮮的粥和香甜的餅在口中融,非但沒有沖淡兩種食本來的味道,反而讓它們各自的味道變得更加凸出了。
葉緩歸來勁了:“好吃你就多吃一點!餅也是我自己做的,我會做好多好多的餅哪!你要是喜歡,我明天就給你做!”
燈下的葉緩歸笑意盈盈,這讓譚渡之想到了他時養過的一條小狗。每當他修行結束,那條狗就用烏溜溜的大眼睛期盼的看著他……
譚渡之斂去了眼底的緒,或許曾經的他會因為一些善意就信任別人,現在的他已經沒那麼單純了。
譚渡之胃口不錯,等他的腸胃不再腸轆轆時,鍋中的粥已經見底了。他一個人吃了一鍋粥和三塊敦實的餅,而這些食讓葉緩歸來消化,他一天都吃不完!
葉緩歸對此很開心:“能吃是福呀!你看你虧空得厲害,一定要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才能早些恢復呀!”
他麻溜的把碗筷都收了起來,隨后扶著譚渡之躺下:“好啦,現在你該休息啦。”
譚渡之總覺得葉緩歸哄他的語調像是哄孩子,細細一想,他現在連孩子都不如。孩還能行能,他呢?只能傀儡一般癱坐著。
正想著,譚渡之突然覺得他的小腹有種臌脹的覺。這是……三急嗎?
葉緩歸端著鍋碗去了外室,他將鍋底剩余的粥和譚渡之吃剩下的餅一腦的包圓了。用過的鍋碗被他放在了水槽中添上了水浸泡著。
想了想之后,他從一邊的柜子里面舀了兩碗紅豆泡在了木盆中。
等他忙完后回到室時,就見譚渡之面凝重,俊的面容崩得的。葉緩歸張起來了:“怎麼了?是不是吃撐了哪里難?”
話一說出口葉緩歸就責怪自己了:譚渡之之前一直于辟谷狀態,突然開餐應該讓他吃一點,他怎麼就忘記了呢?
他手探被子在譚渡之的肚子上了:“是不是撐住了?想要吐是嗎?”
譚渡之面青白:“不是。”
他越是不說,葉緩歸就越著急。眼見譚渡之頭扭向了床的側,葉緩歸更著急了:“老譚你哪里不舒服?”
譚渡之要是能行,此時他瞬移幾百里遠離葉緩歸。可是他不能,他覺得他那強撐的自尊和驕傲要在葉緩歸面前碎裂一地。
葉緩歸會像宗門的其他人一樣嘲笑他侮辱他,誰都能在他的傷痛之踩一腳。
越是這麼想著譚渡之越覺得他難以忍,以至于他的面越發的難看。葉緩歸一見嚇得魂都飛出來了:“老譚!老譚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最終譚渡之面如死灰的妥協了:“我想方便。”算了,在葉緩歸面前強撐對自己有什麼好?他要認清一個現實,現在的他就是個廢。一個需要別人照料的廢。
葉緩歸一臉呆滯:“啊……”難怪譚渡之面那麼難看,原來是因為這個!
葉緩歸隨即就慚愧了:“對不起啊老譚,都是我考慮不周,忘記了這事。你別生氣,我這就帶你去解決問題。”
這種事怎麼能讓老譚自己開口呢?易地而,如果躺下的是自己,他也會覺得難堪。老譚是多驕傲的一個人啊,讓他主開口說這種事,一定比殺了他還難。
大晚上的,葉緩歸抱著譚渡之出了車架站在了林子的樹下。吉祥一臉無辜的看著大半夜不睡覺的兩人打了個響鼻。
因為愧疚,葉緩歸頭都抬不起來。他半邊子撐著譚渡之的,還有一只手正索著去解譚渡之的子。
說來也怪,譚渡之的明明是他幫忙套上去的,可是這會兒他怎麼都不到束繩。他不得不低頭看向譚渡之的腰,細細的索著繩子。
好不容易到繩頭了,結果他心里一慌,怎麼都扯不下來!葉緩歸整個人都方了:“怎……怎麼回事?”
譚渡之被葉緩歸得發,這比之前葉緩歸給他還要令他頭皮發麻。任何一個大男人,誰能經得起一只手在自己腰和小腹上來去的?!
但是看著葉緩歸的臉比他的還要慌,譚渡之只能忍了。終于,子一松,葉緩歸心大定的提著子:“好了!”
奇怪了,他明明記得自己系的是活結,怎麼剛剛死活都扯不開?想到這點,他下意識的看向了繩結位置。
車架上的豆燈搖曳,微弱的燈火將兩人的影子投到林間地上。
葉緩歸還沒看清什麼,就聽譚渡之一字一頓:“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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