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渡之眼中出了一點，這是他第一次提起魚竿，上魚原來是這麼開心的一件事嗎？

魚還在魚鉤上蹦跶著，葉緩歸聽到聲音扭頭一看，他頓時樂了：“哇！老譚可以啊！你竟然釣到這麼大的香魚！好厲害！這條小溪里面竟然有香魚！我釣了這麼長時間竟然一條都沒釣著！”

香魚和沙塘鱧完全不一樣，如果說沙塘鱧看著傻乎乎的，香魚看著就明多了。

這家伙又扁又長，全覆蓋著細小的鱗片。它的背呈現青灰，肚子卻是雪白，臉頰旁邊還微微發黃。它的短圓，和鯽魚之類完全不一樣。

葉緩歸很快就將這條香魚收在了水桶中，桶里的魚們見到了新人，一個個激得要死，一時間桶里水花四濺。

葉緩歸提著桶笑道：“老譚你運氣真好，再接再厲！我去殺魚，等一會兒給你香煎小香魚，再做個沙塘鱧豆腐湯！”

譚渡之叼著蘋果點點頭，葉緩歸給他換了新的魚餌之后，他便依照葉緩歸之前的姿勢將魚鉤甩到了溪水中。

沙塘鱧上有一層細細的鱗片，這魚只要刮掉鱗片之后在下那邊著魚鰓下方一摳一撕，魚腹就會被撕開出里面的臟了。

葉緩歸尋了水流下方，只見他手起刀落，一條條沙塘鱧很快就被清理好了鱗片和臟。等將小香魚的魚鱗和臟都去除完畢之后，葉緩歸將這些臟都收了起來。

他有兩個能放在水中的地籠，將魚臟放在地籠中浸溪流里，聞著腥味而來的魚會從地籠的口子鉆進去。鉆進去容易，想出來就難了！

葉緩歸明天才準備離開，如果計劃可行，明天譚渡之依然可以喝上魚湯。魚湯可是好東西，營養又滋補，對病患特別友好。

為了方便給譚渡之取魚，葉緩歸將小爐子搬到了河床上，他在河床上刨了一個坑將爐子固定好。

夕西下，人跡罕至的山中河床上冒起了裊裊炊煙。

這一次譚渡之又看到了葉緩歸的第三口能用在爐子上的鍋，這是一口半圓形的鐵鍋，在鍋邊兩側安著兩個把手。鐵鍋比之前的兩口鍋都要大一些，上面配著一個致的木頭蓋子。

爐子底部的火焰被調到最大，等到鐵鍋冒出青煙時，葉緩歸在鍋中倒了一些豆油。豆油鍋后，他端著鍋兩邊的把手將油在鍋里滾了一圈。

一圈滾完后，他又將豆油倒了旁邊的罐子里，隨后他又從罐子中舀了一些油倒鍋中。

譚渡之迷糊了：“你這是……”

葉緩歸解釋道：“哦，我在鍋，這樣過的鍋，煎魚的時候，魚皮魚不會黏在過上。”

譚渡之所有所思：“哦……”還有這說法呢？

當葉緩歸將宰殺好的沙塘鱧和不知名的小魚一條條的放到了鍋中時，猛烈的‘刺啦’聲在空曠的河邊傳開。

譚渡之轉頭一看，只見鍋里的小魚著鍋的那一面已經變了白。也許是葉緩歸方才鍋得好，他端著鍋兩邊把手轉鍋時，鍋中的魚也跟著轉了起來。鐵鍋上干干凈凈，確實沒有魚皮魚粘著。

等到鍋中的魚兩邊都煎出了金時，一魚香味便彌漫開來了。葉緩歸往鍋中倒了沒過沙塘鱧的開水。與此同時，方才煎魚時調小的火也被他調到了最大。

開水鍋之后，鍋中就沸騰起來了，混合了油脂的開水慢慢的變得渾濁，本來規規矩矩著鍋底的沙塘鱧們再一次在水中浮了起來。

蓋上鍋蓋之前，葉緩歸在鍋中加了一小把姜和一勺子白酒去腥。隨后他便蓋上了鍋蓋，接下來他去了一趟車上，再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碗切塊的豆腐。

兩炷香后，葉緩歸揭開了鍋蓋，一陣白霧冒起之后，鍋中的魚湯已經大變樣了。蓋上蓋子之前，魚湯是渾濁的，而此時，魚湯是白的！

沙塘鱧上的皮煮得開出了里面白的，此時聞著魚湯，并沒有太大的覺。

但是當葉緩歸往湯中加了兩小勺鹽之后，魚湯的鮮味頓時就發了。譚渡之都被這香味吸引了，他扭過了頭無辜的看向葉緩歸。

葉緩歸以為譚渡之想要嘗嘗湯的味道，但是現在魚湯還沒好。他只能抱歉的說道：“再等兩炷香啊！很快就會好！”

一邊說著，他一邊將碗中的豆腐倒了魚湯中。譚渡之又默默的扭過了頭，他有些疑，他在葉緩歸眼中到底是什麼形象的？他明明只是平靜的看了他一眼罷了！

傍晚時分，夜游的魚紛紛浮出了水面覓食，譚渡之沒一會兒就釣了好幾條魚。這些魚被葉緩歸小心的裝在了漁網中養在了石頭旁邊的溪水里。

等空氣中的魚湯味道到達頂峰時，葉緩歸對譚渡之說道：“咱先吃飯吧？吃過了再釣魚？”

葉緩歸將他們吃飯用的小餐桌搬到了河床上，餐桌上放著兩口鍋，一鍋是燜煮的靈米飯，一鍋是還在咕嘟咕嘟的沙塘鱧豆腐湯。

喝魚湯之前，葉緩歸還在里面撒了一些胡椒和蔥花香菜，一眼看去，魚湯中青的白的，非常好看。

葉緩歸首先拿了一個空碗，他夾起一條沙塘鱧放在碗中。只見他手中的筷子沿著魚背撥了兩下，魚上最厚的部分便落到了碗中。

沙塘鱧味道最的一塊不在魚背和魚腹上，而在臉頰兩側。這兩塊，每一塊都被他小心翼翼的剔在了碗中。

沒一會兒他就拆了小半碗一碗的魚，當他在碗里舀了幾勺湯和豆腐后，滿滿的一大碗都是華的湯就被他放在了譚渡之面前。

他笑的催促著譚渡之：“嘗嘗味道？看看喜不喜歡？”

譚渡之下意識的看了看葉緩歸的碗，只見他面前的碗里放滿了，拆下來的魚骨頭。

譚渡之眉頭微微皺起，說不上為什麼，他不喜歡看到葉緩歸這樣。葉緩歸倒是沒什麼覺：“快吃呀，魚湯要熱熱的喝起來才舒服！冷了就腥了！啊，需要我喂你嗎？”

譚渡之搖搖頭，他夾起了勺子舀了一勺湯送到口中。一口之后，他就沒能放下勺子。

一邊說著，他一邊給自己盛了半碗湯。他兩只手捧著碗滋滋的喝了一口，一口之后他幸福的嘆著：“好鮮啊~”

這世上魚和羊湊了一個鮮字，魚作為字的一半，鮮味自然足足的！

譚渡之從沒喝過這麼鮮的魚湯，若不是親眼看到葉緩歸烹飪過程，他一定不會相信，這湯里只放了鹽和胡椒兩種調味料。

魚湯白，魚中帶著甜味，豆腐更是吸飽了湯為全場最佳。湯中的香蔥和香菜，讓魚湯的鮮發揮到了極致。

鮮、甜、香、！這是一鍋匯集了山間靈氣的魚湯，每一口都令人回味無窮。

葉緩歸說湯冷了會有腥味，然而譚渡之卻覺得，這魚湯即便是冷著喝，味道也會非常棒！

這時候要是來一碗靈米飯拌在湯里……

譚渡之剛想到這點，葉緩歸便揭開了旁邊砂鍋的蓋：“老譚你要添點飯嗎？”

譚渡之夾著大碗的邊緣將碗中的魚湯魚之類的一飲而盡，他對著葉緩歸出了手中的碗：“有勞。”

第二十一章

21.檸檬與香煎小香魚

沙塘鱧沒有細刺，譚渡之吃起來很方便。他拒絕了葉緩歸的靜心照顧，開始自己索著吃魚。這一索，還真讓他找到了不一樣的風味。

沙塘鱧的魚皮煮了之后口微微有些糯粘牙，魚腹中的魚肚非常有嚼勁，最神奇的是小小的魚鰭，吸溜一下也能吸出不一樣的風味。

譚渡之第一次吃沙塘鱧，他收獲了一條完整的魚骨頭。葉緩歸豎起了大拇指：“哇，老譚你好會吃魚！”

譚渡之謙虛了一下：“哪里，是這種魚吃起來比較方便。”

葉緩歸著飯：“嗯嗯！說起來，咱家那邊的小溪里面還有一種和呆子魚差不多的魚，那種魚上有幾刺，上也沒多余的刺。你能吃呆子魚，就一定能吃那種魚！”

譚渡之將另一條完整的魚骨放在了餐桌上：“嗯。”

葉緩歸的飯量不大，他了半碗飯之后就差不多飽了。這時候他還惦記著宰殺好的那條大香魚，說起來，他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香魚，因此他有些遲疑——這真的是他悉的香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