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那一天,而我又無能為力時,請元帥務必殺了它們。”說這句話的時候,白管家正悠閑地提著水壺澆花。
李曜一直將他的話謹記在心,對待自己的九頭驅使,嚴加看管,絕不容許它們斗,一有苗頭,立即鎖住。
“轟隆隆,轟隆隆——”
驚雷般的炸聲響徹天際。
當玄冥倒計到0時,某種殼碎裂的巨響覆蓋了整個河畔。
域,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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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昕抓住虬背上的羽,不讓自己因高速飛行而被甩出去。
騎著異戰斗是個艱巨的活兒,不僅消耗力,還消耗大量的神力。
高階異之間的戰斗驚天地,震憾場面前所未見,作為機甲后備生,林昕雖然看過視頻,但親驗還是頭一遭。
他不敢有毫的分心,時刻保持冷靜,釋放所有神力保全自己。
掛在前的墜鏈不時地甩來甩去,提醒著它的存在。
林昕不由自主地想起它的來歷。
那天早上醒來,發現脖子上多了條東西,他好奇地拿著墜鏈問哥這是什麼。得到的答案是禮,他沒有多想,便任其掛著。
上戴了空間耳環、空間戒指,多一條墜鏈好像也無所謂。
不過,穿著軍裝校服,墜鏈掛在外面不合適,他就藏在領里面了。
他信了哥的話,把它當做普通的禮,從未想過,一條普通的墜鏈里面竟藏了這麼大一頭驅使,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
又一次三百六十度翻轉過后,林昕艱難地翹起腦袋,觀看戰局。
虬的戰斗力驚人,速度如電,與蠱鮫鋒明顯占了上風,蠱鮫渾是傷,節節敗退。
林昕握拳頭,更加堅定要變強的信念。
蠱鮫躲過致命一擊,形如箭,離虬的攻擊范圍,它著角,瞳收,貪婪地盯著虬強大的神。
不愧是吃飽喝足的驅使,養得鱗片亮,一看就知主人對它好得不得了,反觀自己被了四十多年,才吞噬一頭六階異,力量只恢復了一半,若能吞下眼前這頭巨,絕對能晉階。
趁著打斗的空隙,看向虬背上的年,心思一轉,蠱鮫出狡猾的表。
當虬的爪子又一次抓向它時,它不躲不避,生生地了一擊,如沙子般消散。
林昕見狀,大吃一驚,以為蠱鮫被虬殺了,下一秒,他脊背發寒,猛然回頭,只見消散的沙子正在他上方凝聚,形的頭顱朝他出詭異的笑容。
‘驅使是沒有的神,本質是神力的實化,它們可以化任何形,包括神粒子,所以戰斗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它的任何形態。’
看到由神粒子重組的蠱鮫,林昕想起他哥的話。
虬的反應很快,迅速翻轉,用自己的腹部生生地擋住了無數細蛇的攻擊,護住林昕。
這些細蛇都是蠱鮫的“頭發”,數以億計的細蛇鉆虬的,兇殘地啃噬。
虬發出狂暴的咆哮,劇烈掙扎。
蠱鮫地瞇起眼睛,龐大的神力通過無數細蛇注自己的神,魚尾的鱗片恢復了鮮亮的澤。
不愧是李曜那小子最喜歡的驅使,喂養得真好。
神力得到補充,蠱鮫力量大增。
突然,某一的神力輸送被砍斷,它抬頭一看,只見那本該躲在虬背上的年手握軍刺,冒著從空中跌落的風險,面無表地揮砍細蛇。
蠱鮫危險地瞇眼。
“嗷——”
虬提醒林昕不要。
林昕神力灌注在腳上,踩著龍背,飛快地揮出手中的軍刺,每一下都能砍掉細蛇的腦袋,但是細蛇太多了,他的揮砍不過是杯水車薪。
然而,他不能停。
虬是哥哥特地保護他的驅使,絕不能折在這里。
它明明可以化為神粒子消散,逃離蠱鮫的攻擊范圍,但為了保護他,用自己脆弱的腹部擋抵,制于敵,被吞噬神力。
“小朋友,不要做無謂的反抗。”蠱鮫冷聲勸道。
林昕充耳不聞,倔強地繼續揮砍。
一條、兩條、三條……十條……二十條……一百條……
他不知疲倦地砍斷細蛇,多次差點被強勁地風從龍背上吹落,地抓住龍背鰭,提著神力一口氣沖到背部的羽翅間。
蠱鮫勾了勾角,更加肆意地吸收虬的神力。
“轟——”
頭頂傳來巨響,他臉一變。
“轟隆隆——”
域,裂了,高能炮彈從天而降。
蠱鮫剎那的停頓,給了虬掙的機會,它用力擺尾,龍往前沖去,咬在上的細蛇盡數被扯斷。
林昕抓住它的羽,低,盡力趴伏。
蠱鮫失了獵,狂吼,然而域被從外面攻擊破裂,它已無取勝的可能。
李曜那小子來了!
驅使和主人的思維經常共,蠱鮫可還沒有忘記白煦曾對李曜說過的話。
只要它和獅失控,李曜必會殺它們。
“轟隆隆,轟隆隆——”
頭頂的裂越來越大,域的界面再也無法支撐,破碎了。
大勢已去,蠱鮫毫不戰,化為神粒子,消散在空氣里。
“嗷!”
虬帶著林昕朝著蠱鮫消失的方向追去。
想逃,沒那麼容易!
林昕聽著后方的巨響,下意識地回頭,域消失,天空出現一架悉的機甲,他欣喜地瞪大眼睛。
是哥!
哥來救他和白爺爺了!
對了,白爺爺呢?
林昕顧不上后跟上來的機甲,讓虬尋找白爺爺。
他們回到原來的河畔,那里還殘留著戰斗后的痕跡,地上到散著異的碎和,在七八遭的土堆里,林昕終于看到了倒在泊里的管家爺爺。
他一震,悲憤地吶喊:“白爺爺——”
虬盤旋著逐漸下降,接近地面時,林昕迫不及待地從它背上縱躍下,踩著凹凸不平的地面,跑向白煦。
即將接近時,他驀地止步,憤怒地瞪視忽然出現在白煦邊的蠱鮫。
由神粒子凝聚而的蠱鮫抱起昏迷的白煦,魚尾如蛇般地纏繞在他上,指甲尖銳的手指輕他的下,湊近他的臉,出分叉的舌頭,舐他臉上的漬。
“真是可憐的主人,被蠢獅傷得這麼重。”
林昕怒吼:“放開白爺爺!”
蠱鮫挑眉,手指下,來到白煦的脖子,尖銳的指甲抵著他的頸脈,抬眼看向落在林昕背后的玄冥。
“我傻了才會放開他。”
人質在手,命無憂。
李曜跳出玄冥的駕駛艙,闊步走到林昕邊,林昕轉頭,眼睛潤,輕。
“哥……”
李曜出雙臂,地將他抱進懷里,寬大的手掌不斷地他的背,確認他毫發無傷,繃的心弦終于有一松。
林昕埋在他的懷里,聞著令他眷的冷杉味,張的緒漸漸舒緩,但想到白爺爺仍危在旦夕,他抬頭。“哥,白爺爺不知如何了。”
李曜他的發,目犀利地看向蠱鮫,沉聲問:“你以為你逃得掉?”
蠱鮫囂張地道:“逃不逃得掉,就看你們對他的重視程度了。”
李曜笑了,笑得冰冷。“你和白管家共存了那麼久,難道還不了解他的格?”
蠱鮫低頭看了眼雙目閉的男人,慢條斯理地道:“我當然了解。他是軍人,軍人有著隨時犧牲的大無畏神。他要是醒著,我威脅不了你們,可惜,他昏迷了,只能任我擺布。”
“是嗎?”李曜問,“你真覺得他昏迷了?”
蠱鮫一怔,再次看向懷里的男人,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睛。
他心中一凜,放開男人逃離時,早已被神力實化的金鏈鎖纏住。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