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懷又喊了一聲：“陸先生？”

“去嗎？”

這一聲的尾音拖的有些長，像把小勾子似的在陸修之心里勾了下。

他回過神，緩緩道：“好。”

“那你準備一下。”

說完，司懷樂呵呵地跑去臥室洗澡。

陸修之愣了愣，準備？

需要準備什麼？

質問題，陸修之連朋友都沒有幾個，更別說約會經驗了。

沉思良久，他點開網頁，搜索：【男人約會前要準備什麼？】

滿屏的約會準備事項，陸修之點進熱度最高的一條鏈接，神逐漸嚴肅，眉心漸漸皺了起來。

【1、提前悉壞境，能給對方一種可靠。】

司懷顯然是已經安排好了地點，而且還沒有告訴他。

【2、提前到，給對方一種很守時的好印象。】

他們一起出門，本不可能提前到。

【3、送對方回家，回到家記得發消息，讓對方覺得你在關心他，是個細心的人。】

一起回家……發消息是畫蛇添足。

陸修之皺著眉，沉思片刻，意識到問題出在哪兒了。

他和司懷是夫夫，跳過了談的環節。

陸修之重新搜索：【和伴第一次約會要準備什麼。】

沒有搜索到這種況。

陸修之：“……”

晚上十二點，司懷再次敲響書房門，推門而。

只見陸修之板著臉，飛快地瀏覽電腦屏幕。

司懷頓了頓，問道：“這個點了工作還沒有忙完嗎？”

陸修之：“不是工作。”

司懷沒有多問，對他說：“走吧，時間到了。”

陸修之瞥了眼時間，十二點。

這個時間開業的……夜店？酒吧？

走出大門，看見蹲在車邊的小青，陸修之眼皮一跳，有種不好的預：“他也去？”

司懷點頭：“是啊，小青也好久沒有出去玩了。”

陸修之垂下眸子，小青在，不可能去酒吧。

這個時間的話……

…………　

華東路•鬼市

鬼市開在華東路附近一爛尾樓的空地上，像是商場門口的小夜市，燈火璀璨，十分熱鬧，賣什麼的都有，和夜市唯一的差距便是顧客和攤主都不是人，是鬼。

站在爛尾樓口，看著里面熱鬧的場合，陸修之沉默了。

和他想的一樣……

司懷新奇地打量里面的鬼，沒腦袋的、沒手的、沒的……什麼死相的鬼都有。

小青吸了吸口水，饞的從兜拿出團，咬了一口解饞。

正看著，角落里飄出一個健全的男鬼，手上拿著各種各樣的面，有大有小，奇形怪狀。

到他們上的氣，男鬼沒有懷疑，問道：

“哥們兒，買面不？”

司懷：“進鬼市一定要買面嗎？”

“第一次來啊？”

男鬼笑了笑：“那到不是，主要是為了遮丑，咱們死相不一，嚇到其他鬼也不太好。”

“前幾天晚上，那個掉腸鬼就把路邊的活人生生的嚇暈了……”

聽起來有點耳。

司懷看了眼他手上的面，手想，剛到最近的純白半臉面，面便燃燒了灰燼。

男鬼驚了：“臥槽。”

“這他媽就是傳說中的鬼火麼？”

司懷：“……”

他默默地從兜里掏出一個元寶：“賠你。”

看見這麼好的元寶，男鬼小心翼翼地接過：“多了多了。”

司懷：“那你找錢。”

“……”

找錢是不可能找錢的，男鬼挑了兩個做工最好的面遞給陸修之和小青。

兩個面的花紋相似，一個遮上半張臉，一個遮下半張臉。

男鬼介紹道：“這是我最近買的最好的、啊不，父子面。”

陸修之：“……”

他對父子面沒興趣。

陸修之把面遞給小青，對司懷說：“走吧。”

“你不戴嗎？”

“不戴。”

司懷疑：“不好看嗎？”

陸修之：“嗯，很丑。”

聽到這話，小青悄悄地把第二個面從臉上摘下來。

下一秒，他就對著最近的攤位流口水。

吸溜聲響到司懷忍不住了過去。

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婆婆在賣糖人糖畫，小桌子上擺著一排排栩栩如生的糖人。

鬼市的糖人糖畫看外表和間的沒有差別，只不過縈繞著氣。

司懷看得都饞了，小聲問陸修之：“這個我能吃嗎？”

他好久沒有看到賣糖人的了。

間的東西、食對普通人會有影響，但司懷質極，那點氣不會影響到他。

陸修之：“你可以試試。”

“阿婆，來一個糖畫。”

“一個元寶。”

司懷走到攤前，放下三個元寶，對老婆婆說：“阿婆，來三個豬八戒。”

老婆婆畫糖人的手頓了頓，緩緩抬頭，渾濁的眼睛在司懷上來回打轉。

到他上的生氣，老婆婆張開，出一口黑爛牙，貪婪地看著司懷：“活人啊。”

“活人不收錢……”

司懷驚了，還有這種好事？

“那給我來六個。”

一人兩個。

話未說完就被打斷，老婆婆的臉變了變，惻惻地繼續說：“活人收命。”

司懷哦了一聲，朝小青招了招手。

小青走近后，司懷把桌上的元寶遞給他：“問這個阿婆買三個豬八戒。”

“……”

見司懷無視自己，還喊了個小厲鬼過來，老婆婆角越裂越大，咧到了耳后，幾乎半張臉都是。

“區區小鬼......”

雙手撐在桌上，冷看著司懷，臉上歲月的壑壑散發出濃郁的黑氣。

是個活了不知多年的厲鬼。

“活人誤闖鬼市，就休怪老嫗不客氣了。”

司懷皺了皺眉：“你要漲價？”

作者有話要說： 司懷：不買了！換一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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