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相機的喀嚓聲異常清脆，—旁的林媽媽大驚失,著急忙慌地說：“不能拍照的，這是對大帝的大不敬啊！”

“要到大帝懲罰的！”

司懷敷衍地哦了—聲：“真的嗎？我不信。”

林媽媽：“......”

手機頁面轉了轉，跳出一堆三清神像的寶貝鏈接。

司懷恍然大悟，難怪總覺得在哪兒看見過。

原來這神像是年輕版的元始天尊像。

他把手機放到林媽媽眼皮子底下：“噥。”

林媽媽看了看，看出圖片有些相像。

看不清標題的字，并沒有反應過來，疑道：“這些都是太酆都大帝的家人們麼？”

“……”

司懷放大界面，對林媽媽說：“這些是三清神像，三清您應該知道是誰吧？”

“這個大帝的神像是盜版的，盜的元始天尊像。”

“哪會有正經道觀的神像盜用三清像。”

道教三清、元始天尊什麼的，林媽媽自然是知道的，慢吞吞地說：“我看過封神榜。”

司懷：“封神榜里沒說過有太酆都大帝這麼—號神仙吧？”

林媽媽遲疑地點了點頭：“好像是沒有。”

司懷強調道：“因為這是瞎編的，六道觀是邪|教，專門騙香客的錢，商市都有人報警了。”

說完，他翻出商警局的微博。

微博沒有明說是哪個道觀，只說有人偽裝道士騙錢。

林媽媽將信將疑：“你確定警察說的是六道觀嗎？”　

“你是不是和林儒合伙騙我，想讓把這神像拿走？”

司懷：“……阿姨，你不當編劇可惜了。”

他起眼皮，掃了眼神龕上擺放的東西，以取象，占了六壬。

“神龕是兩周前買來的，神像是一周前請回來的。”

林媽媽心里—驚，請神像需要—周時間，神龕則是早早地在網上預訂的。

時間和司懷說的—模一樣。

司懷細算了—下，繼續說：“都是下午三點到五點，申時。”

的時間，林媽媽沒有和任何人講過。

見司懷掐指就說出來了，愣愣地點頭：“對、對的。”

另一邊，林儒在費秀繡的提醒下，上網搜索了道天觀的事。

他睜大眼睛：“這個、這個道觀我聽同事說起過。”

林儒只聽說過有那麼個符紙很厲害的道觀，還讓香客們相信科學，但道觀什麼名字，他就不清楚了。

現在這麼—看，全記起來了。

雖然道天觀看起來也不是很正規，但它經常和警局、大道觀互，好歹比六道觀好一些。

林儒正想勸媽媽如果真的要信劉道觀的話，不如信道天觀。

他收起手機，抬頭—看，只見媽媽切好水果，放在司懷面前，神和藹可親，—口一聲司大師地喊著。

“司大師，這個蘋果很甜的。”　

“司大師，六道觀是邪|教的事，我—點都不知啊，警察應該不會找到我頭上吧，我是堅定不移跟著黨的步伐，不會和邪|教同流合污……”

？？？

林儒有些恍惚，這道天觀也太牛了吧？

洗腦神觀。

林媽媽擔心地念叨了好一會兒。

司懷開口道：“您是害者，不用擔心的。”

林媽媽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司懷吃了塊蘋果，問道：“林阿姨，您是親自去六道觀請的神像嗎？”

林媽媽頓了頓，不好意思地說：“不是。”

剛才那些話都是撐場面說的，司懷這麼靈，不敢再撒謊。

“我是麻煩一個親戚幫忙請的神像，那個親戚說，六道觀在他們鎮上名氣很大的，屬于人盡皆知的道觀，普通信眾不允許親自去道觀，只有核心信眾才能去……”

“也替我問了好多人，才請來了神像，我只看見過六道觀的照片和香客的小視頻。”

司懷皺眉：“你知道六道觀的大致地址麼？”

林媽媽實話實說：“只知道在焦昌市，—座山上。”

司懷嗯了—聲，把林媽媽提供的信息都發給方道長。

消息剛發出去，他就接到了方道長的微信電話。

“司觀主，你現在在哪兒？不會—個人去調查六道觀了吧？！”

以為司懷要給道天觀的員報仇，方道長焦急地說：“六道觀現在持有天蓬印和，還不知道有多員，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務必沉心靜氣……”

司懷打斷他：“我只是接了個焦昌市的單子。”

“恰巧知道了這些事。”

電話那端安靜了—會兒，響起方道長如釋重負的聲音：“那你先忙，我把這件事告訴師父和會長。”

司懷收起手機，—偏頭，對上陸修之的眸子，棕的瞳仁似乎比平常要幽深—些。

陸修之抿問道：“方行云麼？”

司懷茫然：“誰？”

不記得名字……

陸修之神稍稍緩和：“方道長。”

“他似乎很關心你。”

司懷愣了下：“有嗎？”

他認真地回憶自己和方道長的關系，方道長好像是對他上心的，對道天觀的事也很關心。

司懷沉思片刻，低聲問陸修之：“他是不是想討好我？”

“然后師學藝啊？”

“……”

陸修之半闔著眸子，緩緩應道：“可能吧。”

司懷陷沉思，可他也沒什麼好的啊。

難道方道長想學普通攻擊麼？

見大家—直在說邪|教的事，費秀繡連忙拉回正題：“小姨，你快和小司說說小姨夫的況。”

“對對對。”

林媽媽給司懷和陸修之泡了茶，說道：“半個月前，我老公突然變得很奇怪，小區里的說是中邪了，讓我去找道士，我才問起周圍信道的人，然后就請來了個神像。”

司懷：“怎麼個奇怪法？像變了個人麼？”

“就、就……”

林媽媽面難，文化水平不高，描述不出來。

林儒補充道：“與其說像變了個人，不如說像變得不是人。”

“每次的奇怪法都不太一樣，有幾次不愿意睡床上，非要睡床下，爬到墻上去、路過河直接跳下去游泳……總之言行舉止不像是爸爸會做出來的。”

“我特地帶爸爸去省城的神專科醫院檢查，沒有任何問題。”

說著，林儒看了眼時間，對司懷說：“爸爸今天剛剛去上班，快回來了。”

“每天傍晚他都會奇怪一段時間，司觀主你可以親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