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司懷在。

李文帥巍巍轉,抱著椅背：“司、司懷！你、你看到窗戶上的東西了麼！”

“你、你不是道士麼！”

“你快收了它啊！”

司懷起眼皮，看見乘務員走進車廂,徑直走到李文帥邊。

在座的三人只有李文帥緒激，剛才的尖聲出自誰顯而易見。

乘務員揚起標準微笑：“您好,請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李文帥一把抓住的胳膊，指著窗戶：“有、有妖怪！”

“趕封閉車廂！！別讓他進來！”

乘務員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看到一片漆黑的隧道。

維持住微笑,耐心地對李文帥說：“您可能是看錯了,外面什麼都沒有。”

“不可能！”

李文帥扭頭,窗戶上什麼都沒有。

“我剛才看得清清楚楚！”

乘務員：“可能是因為隧道太黑了。”

“我都說了不是！”

李文帥吼了一聲，看向后排：“不信你問他們！”

司懷閉目養神，懶得搭理他。

陸修之眉心微皺,神不悅。

乘務員朝著陸修之抱歉地笑了笑，對李文帥說：“先生，請您不要影響他人休息。”

“請您現在看窗外，真的什麼都沒有。”

李文帥扭頭，窗外山脈連綿，綠樹蔭，約可以看見幾只小上躥下跳。

的確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幻覺？

不然司懷怎麼什麼反應都沒有？

見他平靜下來，乘務員低聲道：“請您好好休息。”

李文帥坐回座位，視線突然頓住。

窗外是什麼都沒有，但窗戶上有一圈水珠。

是因為剛才那個妖怪趴在窗上呼吸……

李文帥的臉再次變白，咬牙關：“艸艸艸艸！”

司懷正要睡著，又被他的聲音吵醒。

瞥見這瘦猴張兮兮的樣子，他有些納悶，對陸修之說：“他們不長得差不多麼。”

“自己猴有什麼好怕的。”

陸修之沉默了。

他記得這人是司懷的室友，當初向學校舉報道天觀的那人。

“你不認識他麼？”

司懷茫然：“他很出名嗎？”

陸修之：“……不。”

司懷哦了一聲：“所以我不認識他。”

陸修之抿：“他是你同學。”

“我同學多了去，全國各地都是。”

司懷懶懶地說：“反正以后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陸修之偏頭，看著司懷致的眉眼，第一次慶幸自己的質。

否則的話，以司懷的格，肯定連他的名字都不會記住。

到旁的視線，司懷歪了歪頭，撞進一雙蘊滿緒的淺棕眸子。

陸修之平常都是冷冷淡淡的神，很會在白天表緒。

上一次看見他這副表……是在昨天晚上。

司懷頓了頓，湊到陸修之耳邊，小聲說：“我宣不了。”

陸修之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宣什麼。

“陸先生，你暫時自力更生吧，或者我借你一只手……”

陸修之懂了，宣|。

“……我不準備做什麼。”

司懷拍拍他的肩，一臉我懂我懂的表。

陸修之沉默片刻，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臉頰。

“不要總是胡思想。”

司懷唔了一聲，想反駁他。

廣車廂的廣播響了起來：“各位旅客，列車即將到達余溧站，請在余溧站下車的旅客準備好自己的行李……”

車緩緩停下，司懷和陸修之走向門口。

見司懷頭也不回地離開，李文帥更加張了。

他東張西，沒有人上車，都是下車的人。

這節車廂只有他一個活人。

李文帥背脊發涼，不敢再待下去，推著行李往外跑。

他趕在最后一秒跑出車，聽著不遠的聊天聲，終于有種回到人間的覺。

李文帥松了口氣，寧愿坐大回家也不想一個人坐車。

他想看司懷在哪兒，一扭頭，瞥見腳邊有一只茸茸的手，拉著月臺邊緣。

下一秒，一張悉的黑臉探了出來，朝他笑了笑。

“啊啊啊啊啊啊！！！！”

尖聲劃破蒼穹，出站的人們紛紛停下腳步，了過去。

司懷回頭，模模糊糊看見一道黑影從車旁竄過。

站在他旁的大爺推了推老花鏡：“現在的年輕人啊……”

“怎麼膽子一個比一個小。”

聽見這話，司懷停下腳步，和大爺攀談起來。

“大爺，您也看見了？”

大爺看了他一眼：“那應該是余湮山上的野人。”

司懷附和地說了句：“這兒山上居然還有野人啊。”

“那可不是。”

大爺點了點頭，驕傲地說道：“咱們余湮縣，人杰地靈，區區一個野人算什麼，還有個出名的百歲村嘞，村里的老人家各個都一百歲以上，子骨比年輕人還好……”

大爺是余湮本地人，從月臺到出站的這段路程，一直在夸余湮，話都不帶重復的。

出了站，大爺終于夸完了，問道：“你們是來玩的？”

司懷應了一聲，順勢問道：“大爺，您知道咱們這兒有什麼靈一點的道觀麼？”

大爺表微變：“你問這個做什麼？”

司懷：“來都來了，順便拜拜，保佑我期末考試滿分。”

“你還是學生啊。”

大爺神緩和了幾分，勸道：“年紀輕輕不要信那些七八糟的東西。”

他頓了頓，告誡司懷：“玩歸玩，別去道觀。”

說完，大爺急匆匆地離開。

司懷收回視線，大爺的反應是不是有些奇怪。

道協準備的大就在路邊，加上司懷和陸修之，道協這次一共派了十五名道士支援。

等所有人到齊了，開往酒店。

路上，方道長說起師父和會長這段時間的發現：“華國總道協聯系了焦昌市道協和警方，總算是找出了點眉目，六道觀的確是六合觀的余孽開創的道觀，不過他們長記了，地址瞞的很好，張會長親自占卜也沒占出來。”

“警方目前提供了幾個地點，是從神像定制工廠查到的道觀，這些道觀都不在道協的名單上……”

據地點分五組，司懷、陸修之和方道長一組。

抵達酒店后，方道長對眾人說：“道友們今日好好休息，明天再分頭行。”

一行人除了司懷和陸修之，其他人都穿著道袍。

浩浩的道士隊伍十分矚目，不路人還停下來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