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

司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種事我能開玩笑嗎？”

方道長又沉默了，這話聽著還怪有道理。

司懷繼續說：“咱們吃了這麼多苦，總得讓地府賠償點。”

“打白工是不可能打白工的。”

他條條有理地分析道：“我剛才說要功德，就算他們不肯給，也不可能給我們點元寶應付了事，至給點類似勾魂鏈之類的法吧......”

方道長都聽懵了。

半晌，他幽幽道：“只要膽子大，地府都不怕。”

司懷面不改，義正辭嚴：“我們遵紀守法、行得正坐得端，怎麼會怕地府呢。”

末了，他看了眼方道長：“方道長，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方道長：“……我只是對鬼神有敬畏之心。”

司懷拍拍他的肩：“你開心就好。”

說完，他在邊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

方道長沉默了，一轉，對上盧任狐疑的目。

“行云，你做了什麼虧心事？”

“師父，你聽我解釋。”

…………

桃源觀除了羅新志，其他幾名道士都是掛單道士，并不算是桃源觀的道士，只是臨時居住在桃源觀。

司懷用勾魂鏈試了下，他們魂魄是正常的。

魂魄沒有異常，并不能確定他們與六道觀無關，道協的人不擅長審問，張會長和警方打了聲招呼，警方將幾名道士帶回去審問調查。

其他人則留在桃源觀善后。

清理完桃源觀的安魂香、符箓之類東西，焦昌市道協的會長走到眾人面前。

他是個頭發花白，年過花甲，老淚縱橫地對所有道友說：“諸位道友，我近些年力不從心，忽視了余湮道教的發展，是我失職了，不然當初桃源觀也不會加道協，幸好住在桃源觀的道長們安然無恙……”

說著，焦昌市道協會長巍巍的彎腰，似乎是要鞠躬道歉。

張會長連忙上前扶起他：“這怎麼能怪您呢，總道協也有不對的地方，十幾年前，若是我們謹慎一些，不可能留下六合觀的余孽，再者，如果近些年嚴格考察加道協的道觀，也不可能忽視了桃源觀的怪異之……”

司懷懶得看他們作秀，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兩個會長上，沒有人注意他們，索直接拉著陸修之離開。

走進一旁的玉皇殿。

陸修之抬眸看他：“怎麼了？”

司懷小聲說：“六道觀的鬼王還沒找到呢。”

陸修之：“……”

聽見鬼王，小青冒出頭，細聲細氣地說：“司懷，我現在不。”

剛才被福德正神了頭，小青覺得神清氣爽，肚子飽飽。

司懷：“那可以留著以后吃。”

小青恍然大悟，夸道：“司懷真聰明。”

陸修之：“……”

他抿了抿，正猶豫該如何開口，便聽見司懷開始念咒。

“天晴地明，濁清，五六尊，出幽冥。”

是六道觀召喚厲鬼魂的咒。

司懷眼地看著周圍的神像，沒有任何反應。

接著走向下一個殿，藥王殿。

也無事發生。

他們走遍整個桃源觀，在每個殿都施了一遍咒，甚至連幾間臥房都沒有放過。

別說魂，連抹氣都沒有看見。

小青亮晶晶的眼睛逐漸暗淡。

司懷微微皺眉，拿出勾魂鏈問道：“要不要玩？”

小青點點頭。

司懷把勾魂鏈給他。

勾魂鏈放到小青掌心，瞬間變小，變適合小青尺寸的大小。

看著這神奇的一幕，小青一下子被轉移了注意力。

他眼睛又亮了起來，抓住勾魂鏈的一端，直接咬了上去。

司懷沉默了會兒，問道：“能吃麼？”

小青皺著小臉：“。”

磕牙，不能吃。

司懷慢吞吞地說：“那就別吃了。”

“磨磨牙。”　

小青點點頭。

陸修之：“……”　

小青玩的開心，直接把鬼王的事拋到腦后。

司懷湊到陸修之耳邊，小聲問：“你說鬼王到底被藏在哪里了？”

“那鬼會不會去搞下一個六六觀了？”

對上他烏黑的眸子，陸修之輕聲道：“或許被羅鴻遠、那個老變態吞噬了。”

司懷琢磨了會兒，覺得非常有道理。

“你說的對，那個老變態喪心病狂！”

小青附和道：“喪心病狂！”

司懷：“說不定商的那些鬼都不是鬼王吃的，是他自己吃的。”

小青：“喪心病狂！”

看著這一大一小，陸修之眼里帶了笑意：“嗯，喪心病狂。”

…………

道協本來是打算明天在六道觀做道場，出了桃源觀這件事，所有道長們心瘁，疲力竭，張會長便把時間推遲，讓大家在酒店修養幾天。

六道觀名單上記載的人、鬼都已經抓捕歸案，現在酒店是安全的。

只是余湮的酒店不多，除去上次那家出事的酒店，只剩下另一家三星級酒店。

司懷懶得排隊拿房卡，在大堂坐了會兒，等前臺沒人了，才慢吞吞地走過去。

“請問您什麼名字？”

“司懷，陸修之。”

兩人的名字在道協名單上，前臺小姐看著電腦屏幕，面難：“不好意思，兩位道長。”

“現在只剩下一間房。”

司懷哦了一聲，問道：“房怎麼了？”

前臺小姐解釋道：“房只有一張圓床，其他和標間的差別不大。”

剛才的兩位道長聽見房三個字，臉直接黑了，都沒來得及解釋。

司懷點頭：“那就房。”

前臺小姐松了口氣：“二位不介意就好。”

“這是房卡。”

飛快地遞過去房卡，生怕他們后悔。

“請在這里簽下名。”

司懷接過房卡，指了指陸修之，對說：“我們是夫夫。”

前臺小姐懵了：“道、道長還能結婚嗎？”

司懷挑了挑眉：“還能吃呢，嚇不嚇人。”

前臺小姐：“……”

房在頂樓，房間比標間大三分之一，隔音效果也很好，完全聽不見走廊的靜。

司懷放下行李，看著正中央的白圓床。

很大、很，看起來很好睡的樣子。

司懷快速沖了個涼，穿著一條撲到床上。

比看起來還要。

他翻了個，手肘不知道撞到了什麼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