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已經準備好了。”陳管家說。

司懷連忙問：“陳叔，有冰粥嗎？”

“有,特地為您做了。”

司懷眼睛一亮,不再搭理司弘業，樂呵呵地往屋里走。

看著司懷的背影，司弘業低聲呵斥道：“這小子，有了吃的就忘了老子。”

費秀繡涼颼颼地說：“沒有吃的他也不惦記著你。”

司弘業：“……”

費秀繡撇撇：“你要是人前人后一副模樣,小司說不定就不是這種態度了。”

司弘業眼睛一瞪：“我人前人后怎麼就兩幅面孔了？”

“我是個表里如一的好男人。”

費秀繡問道：“誰每天晚上都問我司懷的消息？”

“誰看到有車停在就陸家第一個沖出來？”

司弘業頓了頓，沒想到費秀繡說的是這個。

他沉默片刻，面不改：“我怎麼知道是誰，你問我我問誰去……”

他一邊小聲嘀咕，一遍快步走進陸家。

飯菜陳管家早就煮好了，等幾人坐下來，便直接上了菜。

菜大多數是熱的，知道司懷不喜歡，陳管家在他手邊放了不冷盤。

司懷滋滋地吃著，還是陳管家最了解他。

見他一直吃冷盤，沒有夾一筷子大魚大，司弘業忍不住說：“這麼多菜不吃，怎麼吃這些？”

“你都瘦……”司弘業頓了頓，立馬說，“瘦的跟猴似的，可以去園了！”

司懷瞥了他一眼，懶懶地說：“老司老司老眼昏花。”

司弘業：“……”

“你——”

司弘業剛張，費秀繡的筷子懟到邊。

一大塊紅燒堵住了他的。

“食不言。”

說完，費秀繡扭頭，喊了聲司懷：“小司。”

司弘業：“……”

說好的食不言呢？

“六道觀的事是全部解決了嗎？我聽說它前也是個邪｜教，蟄伏了十幾年啊。”

司懷應了一聲：“六道觀的道士都已經解決了，剩下的都是些信教的普通人，警察會理。”

費秀繡好奇地問：“我聽小姐妹說，這個六道觀可以讓人復活啊。”

“真的假的？這麼神奇的麼？”

司懷點頭：“不算是復活，是搶占別人……”

司弘業喝著酒，聽兩人一問一答，說著鬼、魂魄、神仙等等之類虛無縹緲的事。

當是電視劇還是小說啊？

吃完飯，他低聲對費秀繡說：“你信司懷的話就算了，怎麼還當著修之的面聊起這些。”

費秀繡翻個白眼，扭頭問陸修之：“修之，你覺得鬼神存在麼？”

陸修之嗯了一聲。

司弘業嘆了口氣，對陸修之說：“修之，你不用勉強自己。”

陸修之：“……我沒有。”

聞言，司弘業又嘆了口氣：“你真是個好孩子。”

陸修之：“……”

…………

第二天

司懷拿著包瓜子走向院子，坐在小馬扎上，一邊磕瓜子一邊和祖師爺匯報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六道觀的人是真的蠢，居然連咱們道觀的地址都能找錯，我都掛在淘寶店里了，還不信，他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說完六道觀的事，司懷慢吞吞地說：“對了祖師爺，差給了我一枚道天印，要怎麼用啊？”

“您給點指示唄。”

司懷盯著三炷香，香火噼里啪啦的燒著，青煙直直地飄向空中，沒有任何變化。

不說就算了。

司懷翹著，掏出手機，開始刷微博。

除了微博，電視新聞也報道了六道觀的事，表揚了道天觀，再加上昨天總道協直接點名了道天觀，道協的各個道觀紛紛轉發微博，關注道天觀，給道天觀帶了不。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半天時間，道天觀漲了大幾萬的。

司懷正糾結發條什麼微博，便刷到白云觀發了幾張大家興山上做道場的圖片，其中有一張是司懷穿著道袍的背影，還艾特了道天觀。

司懷索直接轉發了這個微博。

【是在余湮做道場嗎？！】

【難怪我余湮縣最近的空氣質量那麼好！】

【余湮+1，最近山里很多小都冒出來了，還不怕生。】

【焦昌市區的表示也覺得空氣變好了。】

【焦昌隔壁市的也覺最近空氣清新了。】

【我覺得商最近況也好的。】

…………

發現評論清一都在說空氣好，司懷仰頭，看了眼天空。

和之前偏灰調的天空比起來，的確好了不。

天朗氣清，萬里無云，像是一張被P過的照片。

司懷仰頭看著天空，陸修之在屋看著他，忍不住拍了張照片。

剛拍完，易助理的電話打了過來。

“什麼事？”

“陸總，焦昌市道協的確有問題。”

“這些年華國總道協雖然沒有給焦昌市撥很多的資金，但是文化局沒有忽視過焦昌市，文化局近五年撥款至五億，但是焦昌市道協什麼都沒做，估計是被吞了。”

“會長朱響他名下資產很多，比總道協的張會長都要多，豪車、別墅、酒店，而且這把年紀邊還跟著幾個人……”

酒店？

陸修之掀了掀眼皮，問道：“哪所酒店？”

“悅酒店，就在余湮縣市區。”

陸修之沉著眸子，不是他們住過的那兩所酒店。

朱響名下既然有酒店，不可能把他們安排到桃源觀。

“誰負責安排道協住宿的人？”

“是焦昌市道協的，是誰不清楚。”

“繼續查。”

易助理應了一聲，問道：“朱響要理嗎？”

陸修之看著院子里和小青一起磕瓜子的司懷，抿道：“把文件給文化局和紀委，他們會理。”

“好的。”

易助理掛掉電話，打印資料，裝進文件袋，離開辦公室。

這種文件他親自送到文化局和紀委才安心。

剛走到地下車庫，一個年輕男人迎面地撞了上來，易助理被撞得后退了兩步，文件袋掉到了地上。

“抱歉抱歉，不好意思。”

年輕男人連忙幫著撿起來，遞給易助理，轉慌張地跑了。

聽見轎車解鎖的聲音，還嚇得踉蹌兩步，險些摔倒。

易助理皺了皺眉，打開文件袋，仔細地檢查了一遍。

文件沒有被掉包。

他收回視線，走向一旁黑的轎車。

背后，白墻面上，逐漸浮現出一張似笑非笑的怪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