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天瀚抖了抖，小聲說：“師叔，是司懷先挑釁我們，說我們是手下敗將的。”

張天敬冷下臉：“司觀主說的不是事實麼？”

聞言，越永逸臉一白。

張天敬：“道歉。”

司懷對虛假意的道歉沒興趣，也不想和他們浪費時間。

他思索片刻，眉心蹙，臭著臉說：“免了，我可不起堂堂上清觀大弟子的道歉。”

說完，司懷拉著陸修之轉就走。

背后，張天敬低聲呵斥：“你們倆兄弟讓我說什麼是好！”　

“師叔，后院的桃……”

后面的話司懷沒有聽清楚，走過拐角，他扭頭看向陸修之，咧起角：“我剛才裝得像不像？”

陸修之腳步一頓：“嗯？”

司懷樂呵呵地說：“這樣我們明天就可以假裝生氣不來了，多虧了那兩個越南人。”

“我要睡個懶覺，睡到自然醒，然后咱們去......”

司懷嘀嘀咕咕地計劃明天的安排，剛要走出庭院。

一旁的草叢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下一秒，茸茸的東西忽然撞到了他的腳踝。

司懷低頭，是只兔子。

全雪白，眼睛紅，和夜市十塊錢賣的小兔子沒有毫區別。

兔子微微潤的鼻尖在司懷腳踝嗅了嗅，接著形一晃，啪嘰倒在地上，雙眼也閉著。

司懷用腳尖輕輕撥了一下，兔子沒有毫反應，像是死了一樣。

司懷皺了皺眉，連忙撿起兔子，到了它輕微的心跳聲。

他呼出一口氣：“沒死。”

陸修之低頭，盯著司懷懷里的兔子：“上清觀怎麼會有兔子？”

司懷疑：“上清觀為什麼不能有兔子？”

陸修之解釋：“上清觀不允許養。”

司懷更疑了：“為什麼？”

“不清楚，”陸修之搖了搖頭，“似乎是開派的祖師爺定下的規矩，必須要遵守。”

司懷好奇地問了句：“你怎麼對上清觀也了解的？”

陸修之淡淡地說：“小時候父母請過不道長，有一位上清觀的道長在家里住過一段時間。”

“他當時很喜歡家里養的狗。”

司懷哦了一聲，沒有多想。

陸修之的質招，請道長在家很正常，請上清觀的道長就再正常不過了。

司懷看了眼兔子，嘟囔：“可能這只兔子是從廚房逃出來的吧。”

猶豫片刻，他把書包掛到前，把兔子放進去，拉開拉鏈風。

擔心兔子被發現，司懷走得特別快，等離開了上清觀，略微加速的心跳才恢復正常。

司懷呼出一口氣：“好久沒有這種做賊的覺了。”

路過的行人瞥了他們一眼，加快腳步。

司懷：“......”

他低頭檢查書包里的兔子，已經醒了。

包里的符紙變了碎片，兔子正生龍活虎地蹬著碎片，里還咬著一張。

似乎是到了司懷的目，它仰起頭，飛快地把符紙咬碎。

司懷：“……這小兔崽子！”

他拎起兔子，面無表地說：“你知道這些符紙要多錢嗎？”

兔子歪了歪腦袋，紅的眼睛著他，神呆滯。

司懷扭頭問陸修之：“怎麼辦？”

陸修之：“先帶回去吧。”

“我讓人送去寵店。”

司懷點頭，連包帶兔一起扔給陸修之。

回到小區，陸修之喂了兔子一些吃的，把它鎖進次臥的洗手間。

司懷清理包里的碎符紙，忽然到一個邦邦的東西。

他拿出來一看，道天印。

司懷愣了愣，他明明記得在行李箱里，怎麼又出現在包里了？

把道天印放回包里，司懷沖了個澡，倒頭就睡。

不知睡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白。

三十多歲的張欽州站在正前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這次的場地不是陸家，而是上清觀。

司懷站在臺階下，掃了眼上清觀恢弘的大殿，接著目才挪到張欽州上。

司懷盯著他，小聲嘀咕：“白天看到名字晚上直接夢見了？”

“這也太快了吧。”

為什麼他惦記其他東西的時候就沒有這樣？

張欽州：“……”

司懷上下打量他：“而且我今天想的是六十多歲的，怎麼又出現這張臉了。”

張欽州：“……”

沉默片刻，他捋起袖子，一掌拍在司懷后腦勺。

“司懷！”

司懷了腦袋，有些納悶。

夢見三十多歲的師兄就算了，為什麼還會夢見自己挨揍？

他難道是個潛在的M麼？

念頭一轉，他反手錘了一拳張欽州的口：“張欽洲！”

張欽洲被他錘得往后退了一步。

司懷看了他一眼，一屁坐到門檻上，飛快地說：“我這幾天在首都，白天去上清觀的時候，看到他們觀主......不對，應該是他們有一任觀主，他的和你的名字一模一樣。”

張欽洲頓了頓，想要解釋：“司懷，那其實——”

司懷打斷他說話，自顧自的繼續說：“對了，我今天還比了個賽，符咒比賽，凈賺二十一萬……”

張欽州沉默了，知道自己沒有說話的機會。

只能得司懷把想說的話說完。

司懷語速飛快地說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慢下來：“......明天就不去了，上清觀的活真無聊。”

張欽洲認同地點了點頭。

等了會兒，見司懷不說話了，他偏了偏頭，看著司懷：“臭小子。”

“那只桃……”張欽洲頓了頓，確定自己能正常說話后，認真地對司懷說，“把那只桃屋帶回去。”

司懷疑：“什麼桃屋？”

張欽洲：“就是……”

忽地，頭頂響起了手機鈴聲，張欽州的臉模糊起來，世界天旋地轉。

司懷再次睜開眼，看到了白的天花板。

手機鈴聲響了兩下，又停了。

司懷慢吞吞地坐起來，覺得剛才做的夢有點奇怪。

桃屋是什麼？

他為什麼還會夢見這種東西？

陸修之洗手間走出來，見他坐著發呆，問道：“做噩夢了嗎？”

司懷口而出：“桃屋是什麼？”

陸修之怔了下：“古木，似兔。”

“呼名便消失，食之可百歲。”

似兔？

司懷愣了會兒，意識到了什麼。

“兔子在哪里？”

“次臥洗手間。”

司懷立馬爬起來，走到次臥。

洗手間，一只白的兔子正在抱枕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