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通知，他啃著餅干到院子里拿祖師爺的牌位和香爐。

他一手夾著牌位和香爐，另一只手往里塞著餅干。

剛走出陸家院子，司懷腳步頓了頓，看見路邊坐著一個男人。

他似乎覺不到寒冷，穿著單薄的t恤短，靜靜地坐在路邊，整個人仿佛和背景融為一。

司懷看了他兩眼，不知怎麼的，朝著男人走了過去。

等回過神，他已經站在男人面前。

男人的長相很普通，屬于放在人堆里就看不見的那種人。

司懷隨口問“大過年的，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

男人抬頭，他的模樣只有二十多歲，眼睛流出的神卻像個老人，帶著種莫名的慈祥。

司懷盯著他看了會兒，明明他們沒有見過面，卻覺得這人有點悉，令人覺很親切。

司懷遞給他餅干“吃麼”

男人垂眸，看了眼餅干，緩緩手，拿了一塊，咬了一小口。

半晌，說了兩個字“甜的。”

他的聲音很好聽，像風一樣，帶著點涼意。

司懷眨了眨眼“這是奧利奧，當然是甜的。”

他悄悄打量男人，心想，這該不會是個迷路的傻子吧

男人忽地一笑，靜靜地看著他。

看起來更傻了。

司懷問“你家在哪兒”

男人緩緩說“所到之。

”

司懷哦了一聲，心想，真是個傻的。

“你什麼名字我讓警察叔叔帶你回家。”

男人盯著他看了會兒，慢慢說“名字”

司懷“你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男人搖了搖頭“道。”

司懷滿臉懵，到盜稻

什麼奇奇怪怪的名字

這年頭有一個字的名字

“小道是吧，你等會兒，我打個電話。”

說完，司懷轉背對著男人，撥通110。

嘟聲響了兩下，開始忙音。

司懷微微皺眉，又打了一次，還是忙音。

打了四五通電話，就是打不通110。

瞥見男人被凍的泛紫的皮，司懷說“算了，你先跟我走吧。”

男人站起來，跟著他走向司家。

走到司家院子，正在你追我趕的和桃屋同時停止作，乖乖的趴在原地，一不。

司懷看了他們一眼，笑著說“小道，你不招小喜歡啊。”

男人笑了笑，沒有說話。

司懷出了趟門，又帶回了個人。

司弘業以為是司懷的其他朋友，問了個名字，招呼他坐下，繼續和姚前聊起經濟方面的話題。

陸修之知道這人不是司懷的朋友，看向司懷。

司懷湊到他耳邊，低聲音說“路邊撿的，等警察過來接他，好像有點傻。”

陸修之掀了掀眼皮。

男人同時抬頭，視線落在陸修之上一秒，轉而挪向另一邊的費秀繡。

費秀繡看見客廳里多了個陌生人，愣了愣，得知是司懷撿來的后，笑道“小道過來一起包餃子。”

將面團和餡放到桌上，又拿出一搟面杖“你們誰會包餃子”

全場只有司懷舉手。

小青聲氣地說“我會吃。”

費秀繡忍不住了他的頭“那小青等會兒多吃一點。”

見狀，司弘業開口道“我也會吃。”

費秀繡白了他一眼“就你有”

司弘業“”

費秀繡“小司你教教他們，我還得去廚房看著火。”

司懷應了一聲，先搟了幾張皮，分給他們一人一張。

知道他們都不會包，司懷只教了最簡單的包法“先放

點餡進去，然后沾點水，在邊緣抹點，對折，一。”

“好了。”

司懷將一個飽滿圓潤的餃子放在桌上。

“你們包，我看著。”

眾人一齊手。

“老司，你放的餡兒太多了”

“小青，生的別吃”

“姚前，你是不是忘沾水了”

司懷走到陸修之邊上，陸修之的餃子雖然不好看，但和其他的比起來，起碼能下鍋煮了。

司懷又看了眼男人，誒了一聲“你真的是第一次包嗎”

男人點了點頭。

司懷夸獎道“包的不錯，和我的不相上下。”

陸修之看了看男人包的餃子，又看了看司懷的。

與其說是不相上下，不如說是一模一樣。

像是完全復制出來的餃子似的，連邊緣的面都一樣多。

道

陸修之眼睫一，看向男人。

男人微微一笑，食指指尖抵，示意他噤聲。

廚房傳來的飯菜香味，費秀繡急匆匆地出來“差點忘了。”

拿出一枚幣，當著眾人的面，塞進最后一只餃子里“福氣餃，等會兒吃到的人一年都會有好福氣。”

司弘業有些納悶“以前過年怎麼沒見你包”

費秀繡“怕你吃到了折壽。”

司弘業“”

小青好奇地問“為什麼不多包幾只”

“大家都能吃到。”

費秀繡“因為只能包一只。”

司弘業“誰規定的”

費秀繡面無表“傳統民俗。”

“司弘業，你要是閑的沒事做就去院子里喂。”

年夜飯的時間比往常晚飯都要早。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陳管家便開始往外端菜了。

費秀繡忙活了一整天，肚子都有點疼，想要坐下休息。

男人起讓座，指腹過費秀繡的角“坐我這兒吧。”

肚子的不適瞬間消失，費秀繡愣了下“謝、謝謝。”

“小道，我們以前有沒有見過面我總覺得看著你有點親切”

男人淡淡地笑著。

飯菜擺齊，費秀繡樂呵呵地把道天天尊的牌位擺到主座，點燃三炷香，雙手合十，拉著所有人拜拜。

一邊拜一邊說“新年的一年，保

佑大家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萬事順利”

司懷看著毫無變化的火苗，微微皺眉。

祖師爺怎麼依然不在

以前吃年夜飯的時候都會在啊。

正想著，下一秒，火苗往上竄了躥，噼里啪啦地燃燒起來。

司懷小聲嘀咕“今年我可親自包了餃子，土豆皮還是我削的呢。”

火苗微微晃，火星四濺，似是在回應他。

司弘業眼睛一瞪，低聲問“家里的滅火放在哪里”

“這蠟燭質量有點問題啊。”

費秀繡“”

拜完道天天尊，眾人座。

司弘業從酒柜里拿了兩瓶紅酒，除了費秀繡和小青，他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