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孤寒靜靜地倚靠在椅子上，閉著雙眼，像是睡著了。

白皙的手背卻冒出青筋，許久才恢復正常。

顧晉年手了夏孤寒的腦袋，冰涼的手從他的臉上過，最后把夏孤寒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夏孤寒開眼皮看了他一眼，了手，把自己的手指進顧晉年的手指里，十指相扣。

楚君珩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發出篤篤的響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當務之急就是找出demon，找出這個組織，不能讓更多的人害。”他說著看向苗盈盈，“你們昨天去死者家探訪了，說說你們的發現。”

苗盈盈起，把幾個無辜牽連的死者照片擺出來。

“這些死者都有以下幾個共同點，他們的年齡在二十歲以下，最大的今年19，最小的只有15，且都是男生，長長相帥氣。這些都說明了他們是有選擇的找替死鬼。”

隨著調查的深，他們已經想明白那天夏孤寒為什麼會說替死鬼了。

那些“獵人”以PUA別人為榮，不知從哪里得知PUA會招引桃花煞，故而找到一個替死鬼，用了某種方法把桃花煞轉移到“替死鬼”上。當“獵”死亡，桃花煞發的時候，死于桃花煞下的就只能是替死鬼，甚至替死鬼還幫他們承擔了一份因果。

壞事做盡，卻什麼懲罰都沒有。

他們想得倒是。

苗盈盈繼續說道：“死者的家屬并不是很配合我們調查……”

不過苗盈盈他們三個并不是普通人，自然有很多種辦法挖出家屬們想要藏的東西。

陳末朗接著苗盈盈的話說道：“死者生前都借了網貸，他們大部分都是被詐騙的。網貸利滾利，那些還沒有經濟能力的年們本就無法償還。于是答應網貸公司，定期向網貸公司獻。”

“我認為他們為替死鬼，和有關。”

蘇彼在一旁僵地點點頭，表示贊同。

夏孤寒認真聽完他們的分析，沉了一會兒，提出了另外一種可能，“他們不僅僅是找替死鬼那麼簡單。”

其他人的目投了過來，用眼神詢問夏孤寒為什麼會如此認為。

夏孤寒直接拿了黃齊坤的照片和夏孤寅的照片做對比，“看出來了嗎？”

單看一個人的時候還不覺得，但把兩人的照片放在一起后，很多事就一目了然了。

黃齊坤和夏孤寅的眉眼非常相似，夏孤寅今年才剛年，五還沒有完全長開。但黃齊坤的眉眼，簡直就是年后完全長開的夏孤寅。

也就是說，“獵人”們不僅僅在給自己找替死鬼，也在給自己找第二張臉。

這也是為什麼“替死鬼”們都是長相帥氣的年。這些年還未完全長開，就算眉眼有些相似一時之間也無法做出聯想，年們又長得好，正好給了他們增加了妹的資本。

“難怪，”楚君珩恍然大悟，又調出了幾張照片，“這些都是被demon唆使自殺的人，我們調查了們最近的行蹤。們都是有男朋友的，但每一個人的男朋友長得并不相似。現在看來，們的男朋友，都是同一人，demon。”

這也是警方無法在幾個自殺的人之間找到聯系的原因。

籠罩在他們面前的迷霧似乎散了一些，但好像又沒散，就算知道了這一點，也依然不知道demon在哪里。誰也不知道此刻他正頂著誰的臉在迫害或者尋找下一個“獵”。

***

會議室里的燈一直亮到半夜才暗了下去。

夏孤寒頂著一臉疲憊走出會議室，突然想到什麼，手拉住夏孤寅的領，把人拎住了。

夏孤寅一臉懵得轉頭，“哥？怎麼了？”

“你網貸了？”夏孤寒瞇著眼問。

“沒有，”夏孤寅毫不猶豫地否認，“我怎麼可能網貸？”

沒多久他就反應過來夏孤寒為什麼這麼問了。因為之前的幾個“替死鬼”都是為了還網貸而被了，所以夏孤寒理所應當地認為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了別人的替死鬼。

“哥，我就算再怎麼不學無，我也是一個天師，知道和頭發對天師而言有多麼重要。”夏孤寅保證地說道：“我絕不可能做出胡用自己的事。”

夏孤寒沒應，只懶散地看著他，希夏孤寅可以給出那些人為什麼會得到夏孤寅的原因。

夏孤寅比誰都想知道這個答案，無緣無故了別人的替死鬼，他心里也憋了一把火好嗎！

“讓我想想。”夏孤寅認真回憶來到降州后自己有沒有大出的況，還真讓他想起一件事來，“我想起來了。大一軍訓結束那天，我和宿舍的舍友出去聚餐，結果一個舍友被車撞了，失過多，正好我的型和他匹配，我就給他獻了。”

那時候人命關天，況急，夏孤寅沒想那麼多，救人才是最要的。

這也是夏孤寅來到降州唯一一次見。

現在想來，那時候就有人從中作梗，取走了夏孤寅的。

只因為這次是幫病重的同學獻，夏孤寅一時之間沒有往案子方面想。

夏孤寒還是相信夏孤寅的，他打了個哈欠，“快去睡吧。”繞過夏孤寅走回臥室。

夏孤寅也很憤怒，他哪里能想到一次急的獻，竟然差點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上去？或許同學的那場車禍也是有蹊蹺，就是針對他，想取走他的呢？

他正想著事，就聽見大門傳來咔噠的聲響，夏孤江和趙曉晨從開門走了進來。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夏孤江見夏孤寅站在會議室門口發呆，有些驚訝。

夏孤寅：“剛開完會。”

已經把趙曉晨安全帶回來了，夏孤江今天的任務也算結束了，他在樓下有房間，便催了夏孤寅幾句，“趕去睡吧，我先回下去了。”

他今天跟在趙曉晨邊一天了，除了見到趙曉晨的舅舅和外婆之外，沒有再見到其他人，他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風聲鶴唳了。

兄弟倆又說了幾句話，才互道了晚安，各回各的房間去了。

趙曉晨也很困，和夏孤寅打了一聲招呼，就回自己的房間去睡了。

剛關上房門，趙曉晨就到一陣暈眩，下意識撐住墻才讓自己站穩。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

趙曉晨沒當回事，外婆今天摔得有些嚴重，他在病床前守了很久，連飯都沒吃。他只當自己是累了，連洗漱的力氣都沒有，拖著沉重的步伐躺回床上，不一會兒便發出沉重的呼吸聲。

黑暗中，有一道符箓閃著淺淡的金，金形一個漩渦，吸走了彌漫在趙曉晨上黑紅的煞之氣。

***

夜漸漸深了。

夏孤寒躺在床上一不，雙眼閉，可顧晉年卻知道他沒睡著。

顧晉年湊了過去，從背面把人摟進懷里，輕輕吻著他的發頂，“睡不著？”

“嗯。”夏孤寒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在顧晉年的懷里翻了一個，和顧晉年面對面，睜開眼睛看著顧晉年。

顧晉年：“怎麼了？”

“我總覺得有點眼。”夏孤寒話落，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手從床頭柜上把手機拿了過來，打開了案件的資料，找到鬼面的微信頭像，然后翻轉手機。

夏孤寒瞇了瞇眼，把手機遞給顧晉年看，“我就說有點眼吧。”

頭像翻轉之后，鬼面呈現出另外一種模樣，猙獰兇戾。

夏孤寒又調出手機里的一張圖片，這張圖片上拍攝的是之前兩個案子都出現過的雕塑。他把翻轉后的鬼面頭像和雕塑的面部重合。

嚴合，如出一轍。

夏孤寒呵笑了一聲，“看來這個案子也有那個‘神明’的手筆。”

第56章 人作案

翌日。

夏孤寒睡到九點多才起床, 他著懶腰從臥室里走出來，就看到了在餐桌那邊寫卷子的趙曉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