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孤寒應了一聲,越過賀翔走進石屋里。
石屋沒有窗戶,外面的不進來,籠在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不過夏孤寒并不需要就能視,一進來便看清石屋的景象。擺設十分簡單,一張石床,一個石桌,兩張石椅,一個書架而已。
靠近海的墻面前還有一張祭桌,桌子上放著一個雕塑,應該就是上礁村村民供奉著的“海神”了。
夏孤寒走過去看了一眼,待看清雕塑的樣子后,用一種毫不意外的語氣對顧晉年說道:“老鬼,你看。”
顧晉年順著夏孤寒的手看過去,看到了祭桌上的雕塑,嗤了一聲,“還真一樣。”
“這種拙劣的手段,除了那只見不得的老鼠,還能有誰?”夏孤寒譏誚道。
祭桌上的雕塑赫然和夏孤寒之前遇到的幾個案子中的“神明”雕塑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海神”就是“神明”,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換了一種稱呼罷了,做的還是喪盡天良、天怒人怨的事。
第128章 神使筆記
“海神”的雕塑還是那般鬼面猙獰, 夏孤寒垂眸看著它,惺忪的桃花眼里充滿不屑。他手上微微用力,雕塑便應聲而碎, 為碎土渣, 不堪一擊。
顧晉年走到書架前, 翻看擺在書架上面的書籍。與其說是書籍,還不如說是上礁村每一任“神使”留下的筆記。顧晉年看得很快, 幾乎是一目十行, 沒用多久便把這些筆記看完了, 對上礁村的歷史和“神使”有一定了解。
“都說了什麼?”夏孤寒已經找了個位置坐下, 見顧晉年看完筆記,便懶洋洋地抬頭問道。
顧晉年走到夏孤寒的邊坐下, 簡單地將筆記上的容和夏孤寒復述了一遍。
上礁村一直都是一個平凡的小漁村,直到有一年,上礁村的漁民從海上撈上來一塊黑的玉石,上礁村才發生了改變。
當時持有玉石的人是上礁村的村長, 他并不知道玉石有什麼用,就一直放在家里藏著。有一天, 村長小兒的滴在玉石上,玉石煥發出強烈的芒, 竟是差點要了這個孩兒的命。
于是上礁村的村民將這塊玉石當不詳之,連同小兒一起被扔到懸崖邊的茅草屋上,任其自生自滅。
幾天后,“海神”降臨村莊,自言那個小孩是他的神使,不僅可以保佑上礁村的漁民在海中的安全,還可以看一個人的生死。
“海神”確定了小孩的份后, 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留下一本書籍,教導孩兒法,再教如何吸收黑玉石里的時之力為己用。
可以說“海神”救了小孩的命,小孩對他言聽計從,恭敬有加。后來“海神”讓辨別島上胎兒別,并且引導村民把胎流掉的時候,小孩并不認為他是錯的。
這個小孩便是上礁村的第一任“神使”,而后“神使”世世代代地在上礁村流傳下來。不過為了加強“神使”的權威,每一代總有一個打不掉的孩兒以祭品為借口,被送到懸崖石屋來,暗中培養為下一任“神使”。
在上礁村村民眼里,“神使”一直都活著,永生不滅,所以對“海神”和“神使”極其推崇。
“筆記里還記載,每十年海神都會上島收走他的祭品,”顧晉年將關鍵點單獨提出來強調了一遍,“不過現在這任神使并沒見過海神,按照筆記中的說話,從接任神使后,海神就沒來過上礁村。”
正因為沒見過“海神”,這一任“神使”才可以被墨靈說服,不然對“海神”的虔誠,將會讓拒絕一切來自外界的聲音和信息。
而神使筆記中的祭品并不是村民認知中的那個流不掉的孩兒,而是那些還未出就被流掉拋棄的孩兒,們才是真正獻給“海神”的“祭品”。
也就是說,所謂的“海神”當時之所以沒收走上礁村的時玉石,除了無法帶著這個原因之外,也存了把上礁村當自己的“能量倉”的心思。
用近乎洗腦一般的手段讓上礁村的村民產生極端重男輕的思想,從而流掉魂完整的胎兒,使這些胎兒的魂為他的能量供給,每十年過來收割一次。
夏孤寒越發篤定“神使”是借助時之力,勘破未來,查看到胎兒的別。基于這一點,“神使”其實不用等胎兒型,只要孕婦一懷上,就能“看到”胎兒的別。之所以要等到懷孕七八個月,是因為那時候胎兒已經型,有了魂。
所謂的“海神”,不過是需要能量供給的垃圾罷了。
夏孤寒的眸暗了暗,若有所思地說道:“有一點值得注意,為什麼這一任神使上任之后,海神就沒再出現?”
按照“神使”的筆記記載,是五十幾年前為新的“神使”,也就是說,“海神”起碼消失了五十幾年。
這五十幾年,“海神”都去哪里了?
“老鬼,”夏孤寒看向顧晉年,“你說黃天師找上墨慶,除了要竊取墨慶的氣運之外,會不會也有知道墨慶和上礁島關系的原因?”
顧晉年理解夏孤寒的想法,“你是想說,黃天師來上礁島的目的是想幫神明取回島上的貢品?”他和夏孤寒想的幾乎一樣,哂笑道:“不過很顯然,他并不是一個虔誠的神明信徒,發現這里的嬰鬼極容易煉領域,起了私吞的心思。”
夏孤寒應了一聲,站了起來,“回去了。”
至于黃天師的目的是不是他們想的那樣,等之后找到接收氣運的勢力就清楚了。現在沒線索,猜測只是猜測,想再多也沒用。
一人一鬼走出石屋,賀翔還癱坐在地上,大概是知道自己求生無,看著夏孤寒的眼神特別怨毒。面上還出青筋,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可見他對夏孤寒到底有多怨恨,所謂的懺悔不過是一種貪生怕死的選擇罷了。
夏孤寒并沒有在意賀翔的惡意,徑直從賀翔邊經過,離開這個懸崖。晚點自然有特殊部門的人過來將賀翔帶走,而后一切都將給法律,以賀翔所犯的罪,一個死刑是跑不了的。
這個案子到這里就差不多了,至于一些細節方面,就給重案組的其他人審理。
夏孤寒直接回別墅,洗了個澡往床上一躺,正打算閉上眼睡覺,就覺到顧晉年也躺上來了。
“怎麼還不睡?”顧晉年低頭,對上夏孤寒略顯惺忪的桃花眼,明明很困了,卻還努力睜著雙眼。
夏孤寒沒忍住打了一個哈欠,聲音里充滿困倦,卻還是堅持說道:“時石給我看一眼,行不?”
顧晉年把手掌放在夏孤寒的眼睛上,“先睡覺,睡醒再說。”
“哦。”夏孤寒還真乖乖聽話,并未過多的糾纏,往顧晉年懷里一鉆,沒多久便陷黑沉的夢鄉中。
一會兒之后,顧晉年垂眸注視著夏孤寒發頂,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他雖然忘記了前塵往事,但拿到時石的那一刻,他心里起一難言的悲傷和抵,似乎并不想接這塊石頭,最好扔得遠遠的才好。
夏孤寒在他懷里睡得正香,呼吸綿長安穩。顧晉年不由得把人摟,讓夏孤寒更近自己,而他也能更清晰地到夏孤寒的心跳。
只有這樣,顧晉年因為時石所產生的悲傷和不安才有所消弭。
***
夏孤寒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第二天一大早他卻忽然睜開了雙眼。顧晉年已經起來了,正看著窗外,瞳孔里一片黑沉,似乎在和什麼在流著。
夏孤寒沒打擾他,而是懶洋洋地坐了起來,了個懶腰后,順著顧晉年的視線往窗外的小花園看去。
只見小花園里站滿了嬰鬼,它們如同兒園的乖孩子一樣,排排坐著,眼睛里還懵懵懂懂,沒有一只嬰鬼發出一點聲響。
一二三一早就發現這些嬰鬼的到來,好奇著拉著窗戶,大一大二更是一副泫然泣的表,這麼多嬰鬼和它們同病相憐,肯定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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