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敬閑不知怎麼突然攬上了他的肩，往自己懷中帶了帶。

這個作有些突兀，而且太親了，路迎酒剛要開口——

砰！！！

三人扭頭。

30米開外，一輛灰的捷達車頂被砸扁了，玻璃飛出來無數碎片，在下反著尖銳的，灑了敬閑和陳奇的半個子，在手上扎出了幾道痕。路迎酒因為被敬閑護著，半點沒事，但他本無暇注意這點細節。

那捷達車頂，是一尸。

大片大片地流出，聚在車頂的凹陷，又順著他的手水流般從指尖淌向地面，紅艷艷的。

……我應該認識這個人的。

路迎酒想。

記憶花了兩秒鐘變得清晰：這是金曉。

今天陳笑泠給他們看了他的照片。

他們皆是本能抬頭往上看，只見12樓的窗戶大開著，米的格子窗簾被風卷著，在樓外飄揚。

……

現場警笛聲劃破天際，警燈不斷閃爍。

路迎酒站在路邊，他垂著眸，臉上看不出什麼緒。夜后風有點大了，揚起黑的發，也鼓起了他單薄的白襯。

他下意識挲著長命鎖。

他、敬閑、陳奇還有房間里的那個驅鬼師，都去做了筆錄。

之后陳家那幾個驅鬼師，也去金曉的房間里搜查了一通，沒發現異常，應該只是單純的自殺。

沒有鬼怪痕跡，于是陳家幾人也沒打算繼續調查了。

正是晚高峰時間，車輛在道路上匯聚燈海，鳴笛聲此起彼伏，導航地圖上一條路都是紅的。不吃瓜群眾努力往他們這邊張，想看看是發生了什麼事清。敬閑站在他邊：“時間不早了，去吃飯吧。”

路迎酒說：“你當時敲門的時候，房間里是一點靜都沒有嗎？”

“嗯，”敬閑回答，“我確定。”

“那個時候，金曉是在家的。”路迎酒喃喃說，“但是為什麼呢？是因為撞鬼了驚嚇過度了嗎……”

這個問題，或許只有金曉本人可以回答了。路迎酒沉默了兩三秒，突然又問：“那時，你為什麼要把我往懷里帶？”

之前敬閑展現的實力，和這種反應，是完全不匹配的。

敬閑說：“我對危險的直覺很準，算是天生的吧。”

很中規中矩的一個解釋，挑不出什麼病。

路迎酒側頭。

敬閑比他高半個腦袋，他微微抬高視線，和敬閑對視了。敬閑的眉目深邃且英俊，此時，路燈和車燈錯打在臉上，更是雕刻出棱角分明的線條，隨便拍下來，就能當什麼文藝電影的海報。

這暗淡、溫，同時匿了他相貌中的侵略……又或者說，他在路迎酒面前的表，總是格外放松、甚至是的，就像是小心翼翼藏好了自己的爪牙。

這對視只持續了半秒鐘，雙方的表都滴水不，然后路迎酒很輕很快地笑說：“哦原來是這樣，好的。謝啦。”

敬閑問：“要不要再去巷東酒吧看看？”

“正有此意。”路迎酒說，“走，換我開車，你的手現在沒事吧？”

那玻璃碎片劃傷了敬閑和陳奇，傷口都不深，敬閑小臂上簡單纏了點紗布。

“沒事，”敬閑說，“我喜歡開車。”

路迎酒：“……看出來了。”

于是他們的本田SUV又上了路，實在太堵，這回連敬閑都沒辦法超車了，只能規規矩矩等著紅綠燈。

就這樣邊走邊堵，本來15分鐘的車程，生生拖了40分鐘，他們才回到了巷東酒吧的門口。

早上他們去，看到酒吧中間的鋼琴和吉他，還以為是一家文藝范的，沒想到到了夜晚整個畫風都變了，從里頭傳來震耳聾的音樂。而且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能進去的了。

酒吧門口站著倆黑服的彪形大漢，雙手抱臂，攔住他們：“來干什麼的？是不是這里的會員？！”

路迎酒：“……”

這是家gay吧，他和敬閑剛好兩個人過來，怎麼可能不知道最好的借口是啥？他也不是那種，完全不會撒謊的人，說實話還騙過不人，包括但不限于可憐的小李。

只是此刻，大風大浪都見過、經驗富高高在上的前青燈會首席，非常難得地……尷尬了一瞬。

他還真沒見過需要偽裝gay的場景。

尤其是在門口附近，還有倆男人纏纏綿綿在一起，衫大開，恨不得當場搞上一炮的況下。

盡管如此，兩秒之后，在大漢越發懷疑的眼中路迎酒已經收拾好全部緒。他自知外表看起來太乖，和這里格格不，于是彎起了那雙桃花眼：“來這里……”

來這里就喝點酒，玩玩。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敬閑一把摁進了懷中。

敬閑頂著一張人神共憤的帥臉，語氣狂妄極了：“廢話，來這里干男人的，給老子滾開。”說罷了路迎酒的頭，神像個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挑眉道，“這我媳婦，好看不？羨慕不？”

倆大漢：“……”

路迎酒：“……”

大漢齊齊退后兩步，生怕下一秒敬閑要干的就是自己。路迎酒作為“被干目標”，一臉木然地被敬閑摟著進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別人：酒后吐真言

敬閑：隨時吐真言，演技本不走心哈哈哈

第15章 喝酒

酒吧里燈紅酒綠，男男雙對。路迎酒很見這場景，也從來沒想到，自己會在第一次見的時候……就如此完地融了其中。

敬閑功不可沒。

現在他倆還靠在一起，如膠如漆，儼然為狗男男的新分子。他們就這樣一路到了吧臺邊，路迎酒飛快地掃視了一眼，沒看見白天那個大叔。

倒是有另外一個調酒的小年輕看見他們了，走過來，目膩膩地在他們上游走一圈，出一個微妙的笑：“二位，喝我的酒？”

路迎酒剛要回答，又被敬閑往懷里一帶：“喝，但不喝你的。”

路迎酒：“……”

“哎呀，”小年輕頗為地一笑，“哥哥好兇啊。”

敬閑往吧臺靠著，說：“兩杯龍舌蘭日出。”他低頭看路迎酒，笑了，“我別、的、時候能更兇，對吧？”

路迎酒：“……”

如果不是場景所限，他已經扶額了。

小年輕很懂地一笑，去調酒了。

路迎酒在他懷中，忍了又忍，實在沒法把這個欠揍又包的二世祖，和之前那個“正常的”敬閑聯系起來，終于忍不住說：“你是被奪舍了嗎？”

“有嗎？”周圍的音樂聲很大，敬閑幾乎是在他耳邊說話，嗓音低沉，撓得人耳微微麻，“我以為來這里就是要鄉隨俗，融環境。”

“對……”路迎酒心想，道理是這道理，你為啥要摟我腰摟得那麼。

敬閑又說：“我其實沒有多經驗，你要不教教我？”

“還教什麼，你直接能出師了。”路迎酒不聲地想掰開敬閑的手。雖說是不聲，他也用了五六分力……結果掰都沒掰。他心說敬閑這是吃什麼長大的，這力氣不學點加強自的符咒，真的是可惜了。

小年輕給他倆上了酒，扯了張椅子過來，就坐在他們正對面。

路迎酒總算和敬閑分開坐下了，這才注意到，小年輕了眼影，眼尾亮晶晶地在燈中閃爍。

他明顯對敬閑非常興趣，目直往敬閑上飄，又飛速地、帶著微妙的敵意掃了幾眼路迎酒。

路迎酒不聲。

他見過多人？對方那點小表、小心思實在是太明顯了。

但這種況下，還是敬閑開口問比較好。

靈異老太太已經沒了，找不出關于自殺的線索，他們只能期，金曉興許和同事多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