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覺得，那天去酒吧的人是范馨。”路迎酒說。

敬閑正在開車。

他想試試新手，順帶在路迎酒面前再秀一波財力，又換了一輛邁赫，丟那輛阿斯頓馬丁吃灰去了。

或許對速度和力量的追求，刻在了每個男人的心中。敬閑就很喜歡飆車：這玩意不比鬼界的什麼鉤蛇什麼燭龍什麼鬼麒麟好多了！帥多了！

路迎酒見到他的新車，上車前悠悠說了句：“我覺得，你都不用來我的事務所打工。”

“為什麼？”敬閑一愣。

“你在我這實習驅鬼，我一個月工資才給你六千。”路迎酒說，“你工作一千多個月，就能再買一輛這車了。”他扶額，“說實話，認識楚半和你，會讓我對人民的平均收和經濟水平產生極大的誤解，我都覺得自己是該被扶貧的了。”

沒想到敬閑突然警醒：“那個姓楚的，也很有錢？”

“對啊。”路迎酒說，“楚家不是南方這邊的首富嗎。他爸就他一個獨生子，那想必是土豪。”

敬閑喃喃道：“天涼了，讓楚氏集團破產吧。”

路迎酒：“啊？”

他明顯沒get到敬閑的腦回路。

敬閑回憶起白無常帶回來的諸多霸總小說，又想起那名言“竹馬打不過空降”，不由心生警覺——雖然他一時沒弄清楚，自己到底算竹馬還是空降。

他有些憂愁地搖頭：“快上車吧。”說完把一袋零食從后座提出來，塞到了路迎酒的手中。

他們這一路，是要回“周三五折事務所”的。

路迎酒邊吃一袋夾心餅干，邊說：“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一個簡單的四角游戲，沒辦法召喚出那麼強的鬼。如果換，有人故意把那厲鬼的執念之，帶去了包間，就合理多了。”

他繼續講：“陳言言是沒有機這麼做的。所以，我一直想不明白。”

“但是，如果去包間的是范馨，能說得通。”

敬閑說：“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范馨配合著某人，完了那一次滅門案。”

“對。”路迎酒贊許點頭，“僅憑一個外行小姑娘，明顯做不到這麼細的規劃。而且，戴的人皮面，是需要不停更換的。”

“滅門案到今天，過去了6年。我有幾個陳家的朋友，他們說，人皮面最多保存一年半到兩年。也就是說，這些年間，有人還在給范馨制作新的面。”

邁赫以一個流暢的弧度，連續超了幾輛車。

敬閑說：“你讓陳家去查就好了。”

“這案件和我有關，我不能完全放手啊。”路迎酒拆開一盒果，“再說了，這個案子有意思的，不是麼？如果不去調查，我也閑得沒事做。”

他平時的娛樂項目極其。

一是沒有興趣，二是時間全都被一個個靈異委托占據了。

敬閑猶豫了幾秒，說：“除了調查，還是有很多其他事的。”

“比如說？”路迎酒側頭看他。

“比如說去看海，去靶場去爬山，或者去坐過山車。”敬閑說，“我覺得游樂園就不錯。”

“游樂園。”路迎酒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笑了，“我唯一一次去游樂園，是陪葉楓帶他的表妹。表妹膽子小，又想去鬼屋，我們就陪去了。結果了一路，我和葉楓差點睡著了。過山車倒是不錯。”

“那解決這次的事，我們就去游樂園吧。”敬閑踩下油門，“鷺江市不是有個很大的游樂園嗎？”

“對，云霄游樂園。”路迎酒喝了口手中的葡萄，“我以為你對這些不興趣。”

敬閑笑說：“怎麼會不興趣呢？我對很多東西都有興趣，想一件件去試。”

只要是和你一起。

后半句他沒說出口。

路迎酒嗯了一聲，說：“想去就去吧。如果這個案件結束了，我還沒通緝犯，我就陪你。”

敬閑心想，了通緝犯也沒關系，到時候他讓整個游樂園鬧鬼，鬼屋放真鬼，噴泉噴點，天自己起來，就不會有人敢玩了，更方便他和路迎酒的二人時。

……仔細想想，還有點興。

路迎酒瞥了他一眼：“你在笑什麼？”他有種不好的預。

“沒什麼。”敬閑斷然否認，把車開得更快了。

路迎酒就笑，把座位放低補覺。

第26章 看電影

回了事務所，那個【路迎酒吧】的標牌還在樓上閃閃發。

敬閑雖是事務所的掛名員工，但還是第一次來這里。

路迎酒推門進去，屋空氣有點沉悶，酒架上的十幾瓶酒安靜地站著。放在這樣一個假酒吧里，它們大概這輩子都派不上真正的用途了。

路迎酒推開窗子，風猛地涌進來了，掀起了他的白襯。

這里的里屋，布置了很多驅鬼的用。今晚他打算一直留在這里，畫符紙、準備各種驅鬼，以免之后要用到。

他準備符紙的時候，敬閑在屋逛了一圈，找到了那個小小的廚房。

敬閑就說：“晚上我來做飯吧。”

路迎酒應了一聲，專心畫符紙。

畫符紙實際上是一件非常消耗心力的事。

他畫得又快又好，但在細節上非常吹求疵，每一條曲線的弧度都有講究，最小的一折角，角度都要恰好：這也是為什麼他的符紙，總是效果最強的。

路迎酒換了不同的筆，從簡單的圓珠筆、鋼筆，到狼毫筆，在不同的紙張上，勾勒出復雜的線條。

有些線條簡單流暢，行云流水。

有些線條的轉折鋒利，仿佛一把刀刃。

還有些畫出來，像是飛禽走，或者神的面龐。

小黑自己出現了，趴在桌上看他的作。

路迎酒從敬閑給的零食中，挑出了幾包餅干和青豆，給它開了吃。

黑團子來者不拒，食旺盛，跟個垃圾桶一樣全部吞下去了。

吃著吃著，它就慢慢睡著了，頭一歪，在桌上攤著肚皮。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路迎酒的思路從這繁瑣的過程中掙時，他聞到了飯菜的香氣。

門被輕輕敲響了，敬閑說：“吃飯了。”

路迎酒起出去，看見桌上擺了兩菜一湯，剛好是兩人的飯量。

敬閑的廚藝是真的好，上次給路迎酒帶的海鮮粥，就足夠回味很長時間了。現在的桌上，一盤菜分外青，紅燒的香氣充斥了整間屋子，他糖炒得很好，那瘦相間的看起來就好吃。豬骨蓮藕湯放在桌子中間，油很，著清香。

路迎酒有點驚訝：“你去哪里買的菜？”

這附近就沒什麼賣菜的地方。

他以為敬閑最多用冰箱里的蛋，做個蛋炒飯。

“跑出去了一趟。”敬閑咳嗽一聲。

他實際上是讓幾個小鬼出門買菜了。本來想買些貴的，但一想到，貴食材是真的解釋不清楚，還是算了。而且晚上吃清淡點，也好，符合路迎酒的胃口。

兩人裝了飯，面對面坐著。

路迎酒邊吃飯邊想，敬閑有這廚藝，出去開飯店都能火，就做給他一個人真的是屈才了。

他夾了一筷子青菜，聽見敬閑開口問：“我剛剛看了一下，云霄游樂園最近限行的厲害，要提前大半個月預約。”

路迎酒笑了：“你還在想這事？你膽子那麼大，鬼屋和過山車都沒什麼好玩的，我還以為你對靶場會更有興趣。”

“就驗個氛圍。”敬閑說，“沒去過。”

他是真的沒去過。

游樂場和他的氣場不大相符，但他知道，那可是個約會圣地。

過山車海盜船鬼屋什麼的本不重要，重點是約會！

那可是約會！

路迎酒“唔”了聲，又講：“我說過，我也不知道這事什麼時候能結束。但你可以先預約著，”他笑了笑，“就當是我們事務所第一次團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