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文看了看四周的況，小聲朝周爽問道：“是完事了嗎？”

周爽點頭：“嗯，那尤小灰飛煙滅了。”

溫然虛空一抓，一黑煙在他掌心散去，直到被打的魂飛魄散，這尤小心依舊滿是怨恨，怨恨世道的不公，怨恨蔣父的仇殺，怨恨那些對他不屑一顧的人，甚至怨恨他的親生父母。

虛空中，溫然看到了一家小面館，一對夫妻和一個不足十歲的小男孩，在面館開店前，一家三口死于面館后廚的炸中。

在尤小報復蔣家之前，他最先殺的，是他的親生父母和弟弟。

周爽見溫然表奇怪，忍不住上前道：“怎麼了？事還有什麼變故？”

溫然搖頭：“沒有，只是好久沒見過這麼純粹的惡了。”一個人能惡到這種程度，天生就沒有良心這種東西，也是有。不過對付這種東西，直接滅個魂飛魄散，也省事的，都不用費力氣超度。

周爽看向被挖開的墓：“這里要怎麼辦，重新埋起來嗎？”

溫然搖頭：“將墓碑砸了，其他的不用管了，就這麼暴曬著吧。”

蔣家人對溫然幾乎是恩戴德啊，一把年紀了，都恨不得給溫然跪下，這可真正的是救命恩人。

溫然自然沒有他們跪，不過還是按照之前的約定，蔣玉文在周爽的指導下，在玄門app上下了單，溫然接了單，報酬是三萬塊，公會一部分，剩下的秒到賬，溫然照舊捐了一半出去，除開通開銷，不算符紙在，這一趟還賺了幾千塊，可以回去吃頓好的補一補。

第101章

周爽還要回去照顧姐姐, 自然不能在蔣家這邊留太久，而蔣玉文要理完家里的喪事才能回去上班，所以只能將周爽和溫然送到車站。

跟蔣玉文道別后, 周爽有慶幸有憾：“我們這也算是及時止損了吧，雖然沒能在一開始就阻止悲劇的發生, 但要是我們晚到一天，蔣家剩下的這些人, 有一個算一個的怕是都要沒，你說這人的心里到底能扭曲到什麼程度，才能黑這樣？”

溫然道：“前世因, 今世果罷了。”

周爽好奇道：“難道是前世蔣家欠的債？”

溫然搖了搖頭：“有時候因果也許與旁人無關，以前發生過一個類似的事, 那是一個老鬼, 生前無惡不作，壞到沒有一雜質，因出好, 欺男霸, 三四歲的時候就會殘害自家兄弟來爭寵，不到十歲, 手上甚至沾染了幾條人命，那些人都是被他給玩死的，他卻聰明的不及分毫，到死他的這些罪狀都無人知, 而這人作惡多端，看不得他兄弟在他死后繼承了家業，因此魂不散，那個年代, 隨便一個大家族，算上家中的奴仆都有上百人，全都死絕，無一生還。”

“而這老鬼殺孽太重，被一個游方道士發現，結果那道士有些本事，但本事不高，倒被反殺，而道士所帶的法也被老鬼占為己有。”

周爽最喜歡聽這種真實發生過的靈異故事了，有些急切道：“然后呢？最后你收服了那老鬼？”

溫然道：“然后轉眼百年，老鬼所在的地方被劃進了開發的范圍，這百年來，因為無人可以制他，老鬼過的更加肆無忌憚，在他圈劃的地盤上，他就是王，吞吃生魂，拘鬼，玩弄過往的路人，殺人憑心，這樣的老鬼怎麼能允許有人在他頭上土，所以施工的時候也死了不人，當時只想著這里可能不干凈，所以找來了大師，那大師一看就知道，這老鬼的道行高的很，手里還有已經轉化的法為武，并不好對付，不過最后還是集眾人之力，將這老鬼給打散了。”

周爽道：“那這跟前世因今世果有什麼關系？”

溫然笑了笑：“你也了這一行，應該知道，雖然并不絕對，但能投富貴人家的，基本都是生來帶福運的，除非是下半生將會遇到大災劫，而犯過錯，滿罪孽的魂，哪怕半生富貴都不能擁有，所以當時就有大師好奇的追究底了一番，想看看是不是這人搶了別人投胎的時機，結果這一看才發現，這老鬼前幾世是很善良的人，為時，是個真正為民打算的父母，為商時，幾乎是散盡家財的幫助流離失所的難民，然而每一世，他都不得善終，反而是那些壞事做盡的人，瀟灑快活的活到了最后。”

“所以在他回最后那一世，他摒棄掉了他天中的純善，心中滿是好人沒好報的憤恨不甘，于是生來，便惡到了極致。”

做壞人可比做好人舒服多了，尤其是做了好事后，反倒是遭到了最殘忍的對待，人心慢慢的就是這樣惡化的，據說那老鬼，原本有能修行十世善的資格，可他沒能抵擋住命運的考驗，所以他的結局，是這種連一點生機都沒有的灰飛煙滅。

想到當初那件事，溫然忍不住想到了祁云敬，像祁云敬這樣的，別看他因為那金生來便能比別人擁有的多，在古時候多半也是投為帝王將相，但他世世都從未得到過善終，然而只要他心中有一一毫對這世間的怨念，他也會為像那個老鬼一樣的存在。但他沒有，承了九世的考驗，最終就第十世，可這一世，也不知道等著他的考驗將會是什麼。

溫然在慨的時候，周爽很明顯關注錯了重點：“那這個老鬼也太慘了吧？”

溫然轉頭看。

周爽道：“他當好人的時候，從未有過山善終，最后都是不得好死，還看著壞人逍遙快活，而等他當了壞人，又是個早死的命，不止沒有多逍遙快活，還直接被打的灰飛煙滅了，這還不慘啊？”

竟然有點無法反駁。

為了不讓自己再從這里聽到什麼令人無法反駁的話，溫然決定塞上耳機玩游戲，周爽頭瞄了一眼，連忙也拿出了手機：“來來來，排一個，我刺客玩的賊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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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典，過完年的時候剛滿二十一，而暑假開學后就是大三的學生了，當初高考異常發揮，進了個211，只不過那些熱門專業的分數線太高了點，他也知道自己就不是那塊料，因為小時候經常離魂，他有眼，是能滅鬼，但同樣很吸引鬼的天師，導致他從小的生活就跟別人不一樣，所以哪怕選了熱門專業，他恐怕也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上下班，于是報考了一個冷門的專業，然后發揮了自己的優勢，在網站上寫靈異文，給一些特殊平臺寫靈異文案。

從一開始的無人問津，到現在他也在圈有了一點人氣，不說別的，靠文字賺的錢，養活自己之余，再多斗幾年，說不定能攢出一套房子。

只不過這原本的規劃在他大二的時候被打了，為了尋找能讓自己不再離魂，甚至關閉這與生俱來眼的辦法，他找到了天師公會，然后差錯的了公會的天師。

這公會的天師其實也沒什麼不好，還是國家部門認可的，有底薪有五險一金，還有人教他如何運用自己這與生俱來的能力。但有一點不好的是，怕鬼似乎了他的本能，看到公會里那些鬼魂同事，他都能嚇的手腳發涼。還有更艱難的一點是，天師一點都不好學！要記好多好多的東西，如果用高考的付出量來對比，那就是比高考還要辛苦十倍，簡直要將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天才！

想到那天他在公會里遇到那個看起來比他還小的男生說，為天師一點都不難他就想哭，這也太難了好麼！

為了增加膽量，公會的前臺小姐姐還專門安排了一個脾氣很好的老天師帶他，陶典拖著被嚇到靈魂出竅的疲憊，看了眼被老天師捆綁住要帶走去超度的魂，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嗚嗚嗚，人活著為什麼這麼難啊。

老天師看陶典這表就不由得好笑，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才剛行，你看你之前，見到鬼直接嚇到跑，現在已經能淡定的站在一旁看，是不是進步了？再過幾年，說不定你就能自己上手，為一個很厲害的天師了。”

陶典哭喪著臉，這種被上斷頭臺的覺一點都不好。但不管怎麼樣，這個月的工作量算是完了，在去做下一個任務之前，他只需要去死記背那些已經堆滿了一屋子的書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