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銘明白了：“你嫉妒他。”

楊軒后腦勺，承認了：“當時班里的男生都嫉妒他，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加上他不怎麼跟人接，男生就總他啞。”

男生的妒忌心起來，有時候比生還要強。

“當時就換一個學期，他很快就轉走了。”楊軒，“我就記得他眼睛藍了，長什麼樣記不太清。”

尤銘又問：“你們有什麼接？”

楊軒：“都過去那麼久了，我記又不是很好，好像當過一段時間同桌，就第一次月考前，月考后據績進教室自己選位子，我跟我好兄弟坐去了，沒選原來的位子。”

尤銘：“沒有半點糾葛？”

楊軒嘆氣：“我后來找到自己的本才后悔呢，長得那麼帥，我可以啊。”

尤銘覺得楊軒也算是直白的頗為大膽了。

黑影也不發聲了，眼睛就盯著楊軒，死死地盯 著，鬼不需要眨眼，楊軒被看得直咽唾沫。

楊軒躲在尤銘背后，低埋著頭，極小聲地問：“他不會就是那個混吧？但人家混長得不是這個風格啊。”

“雖然我記不清長什麼樣，但應該是王子款的，就是騎上白馬能去吻公主的那種。”

楊軒看了眼黑影：“你看它的樣子，本不是王子款的，特別像歐電視劇里頭那種西裝暴徒，一臉兇相，再說了，它黑這樣，眼白都沒有，也看不出來它眼睛是不是藍的。”

風吹得更冷了，楊軒打了個哆嗦。

“它不會是生氣了吧？”楊軒抱住尤銘的胳膊，“我也沒說什麼……”

說人家長得像暴徒還沒說什麼。

尤銘嘆氣：“你會手語嗎？”

楊軒搖頭：“不會。”

“那你跟你那個王子款的同學是怎麼流的？”尤銘問。

楊軒：“他只是啞了，沒聾，能寫字流。”

“不過他就給我寫過兩個字。”

尤銘好奇道：“哪兩個字？”

楊軒撇撇：“閉，中文寫的，估計是怕我看不懂英文或者法文，不過我也確實看不懂，我英語考試認真做題都只能考二十分。”

尤銘：“……厲害。”

楊軒嘆氣：“你們這些學霸不懂我們這些學渣啦，再認真學也不行，早上背了單詞晚上就忘了，我媽都說我是金魚腦。”

“但攝影我學的可好了。”楊軒忽然換了個話題，一臉驕傲地說，“上大學的時候，我們班就我被老師夸的最多。”

尤銘就聽著他說讀書時的事，沒有打斷楊軒。

說說也好，免得他害怕。

尤銘聽著，鬼影也聽著，室只有楊軒一個人的聲音。

“就說我發現自己是gay那會兒吧，可把我嚇壞了，看作片的時候我只看男的。”楊軒，“和孩接也沒想過要深發展，喜歡的都是男明星，一個的都沒有。”

楊軒：“哎，我爸是教的，我媽是教聲樂的，都是藝工作者，我當時腦子一懵，就跟我爸媽說了。”

楊軒：“我爸媽說我這是正常的，說人活在世上都是在茫茫人海里尋找神伴，開的殼子，每個人的神都是獨立的，神是不分男的。”

楊軒嘆氣：“我沒好意思跟我爸媽說，我不在意神，我主要是看到|的了。”

尤銘：“……”

黑影：“……”

楊軒：“他們說的太高大上了，但我其實低|俗的。”

尤銘不知道怎麼說，只能借用一個語：“食也。”

楊軒敬佩道：“還是尤哥有文化。”

尤銘換了個話題：“你還記得那個換生的名字嗎？”

楊軒：“記得，李石頭。”

尤銘一臉疑。

楊軒：“他的中文名，特別可樂，班里的人都他石頭。”

“那覺絕了，就像一個絕世大李翠花一樣。”楊軒出一個笑容，有黑影對比著，他的牙齒顯得特別白。

尤銘：“那你過去，離近點，他，看看他會不會給你回應。”

楊軒好不容易大起來的膽子又了回去：“我害怕，它咬我一口怎麼辦？”

尤銘抓住楊軒的手腕：“那我陪著你。”

楊軒這才撞著膽子走過去。

他站在距離鬼影只有一步的位子上，小聲喊道：“李石頭？”

剛喊的時候鬼影沒有作，過了幾秒之后它才有反應。

——鬼影出手。

楊軒看到鬼影手就連忙往后撤，還是被尤銘一只手撐住了后背才沒有逃開。

尤銘仔細地看著鬼影的作，早在楊軒走過來的時候，鬼影上的煞氣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且他施了咒，鬼影就算真的想害楊軒也沒有那個本事。

果然，鬼影只是把手放在了楊軒的臉頰上。

楊軒全冷汗直冒，牙關都在抖個不停。

他只覺得有一團冰冷的霧氣停靠在自己的臉頰上。

尤銘：“它不是惡鬼，但它沒有去投胎，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不去管他，讓他繼續待在間，時間久了它自然會灰飛煙滅。”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找個老師傅超度它，讓它重回。”

尤銘話落音以后，楊軒久久沒有回答。

尤銘輕聲問：“怎麼了？”

楊軒咽了口唾沫：“如果它真是李石頭，那它的鬼魂也在法國啊，不歸曹地府管，歸西方地獄管來著。”

尤銘：“……好想法。”

第64章 064

鬼影拿不起世的筆, 也不能張說話，而尤銘和楊軒又看不懂手語, 更何況就算看懂了也不一定能理解，畢竟世界各地，每個國家的手語都有不一樣的地方，并不是完全通用的。

楊軒雖然還是有點害怕, 但因為尤銘就在邊，加上鬼影一直沒有做出攻擊的舉, 楊軒也慢慢鎮定了下來。

恐懼過去之后，楊軒問尤銘：“尤哥，你怎麼這麼厲害？是從小學的嗎？就是道觀里頭？”

尤銘聽楊軒提了一堆問題，最后只回答了一個：“自學。”

楊軒眼睛亮了：“尤哥, 那你會算命嗎？能不能幫我算算我什麼時候能單？價錢好商量啊。”

尤銘搖頭：“要是把未來的事全算了, 你是會更努力, 還是會懈怠下去？”

這話有深意的, 楊軒垂頭想了想，最終還是說：“那我不算了。”

楊軒又轉頭去看鬼影，現在屋里的燈已經開了, 在白熾燈的線下，鬼影就是黑乎乎的人影, 連五也跟融為一，它哪怕上的定咒已經解了, 也沒有任何作。

“那它怎麼辦啊？”楊軒頭疼。

尤銘：“你家有木雕嗎？樹木有靈, 可以讓它暫居在木雕里, 然后送去道觀超度。”

楊軒臉變了變：“木雕倒是有……”

尤銘看楊軒的臉，奇怪他為什麼躊躇：“怎麼了？”

楊軒咽了口唾沫：“但是形狀不太好。”

尤銘：“形狀不重要，不一定非要人形。”

但楊軒還是很躊躇，他左思右想了一會兒，終于咬牙說：“那我去房間拿。”

當楊軒把木雕拿出來的時候，尤銘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玩”，還是木質的，并且這個尺寸……亞洲人里頭沒有吧？

楊軒也覺得恥和尷尬，眼睛不敢看尤銘，看著天花板，假裝自己毫不在意地說：“我也是年嘛，也是有需求的，沒有男朋友還不能自給自足嗎？”

尤銘僵了幾秒就恢復了。

他嘆了口氣：“也行。”

楊軒把木雕給尤銘，還小聲說：“這個是我最喜歡的，你看雕工多好啊。”

尤銘并不想觀察雕工，也不想知道這玩意的前世今生，他讓楊軒把木雕放到黑影腳下，這才掐起手訣，口念咒語。

鬼影沒有發出聲音，它化作一縷黑煙鉆進了木雕里，木雕抖兩下才重歸平靜。

不知道為什麼，哪怕在燈下看不見鬼影的五，但尤銘總覺得鬼影一直盯著楊軒，眼睛都沒有錯一下。

哪怕是知遲鈍的尤銘，都覺得這只鬼影大約對楊軒有深刻的。

不管是還是恨，只有夠深才會有這樣的表現。

不然誰那麼無聊，從法國飄到中國來。

就是不知道它是自己飄來的還是搭乘通工來的。

就在尤銘思考時，楊軒床頭的鬧鐘響了，現在是早上六點，平常這個時候楊軒就該起床洗漱準備去上班。

“你今天還是請假吧。”尤銘說，“你只睡了兩個多小時，上班也力不從心。”

楊軒被尤銘一說才覺到困乏，但他搖頭說：“我去用冷水洗把臉。”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好工作，只想好好表現。

現在實經濟不景氣，工作難找，那麼多有經驗的老人和剛畢業的應屆生都在削尖了腦袋找工作，他不看一點，就怕什麼時候自己這個位子被別人給頂了。

楊軒用冷水洗了頭和臉，他頭發長，要用吹風機，吹完就在腦后扎了一個小揪揪。

洗手臺的水流起來，楊軒先洗手，邊洗邊問：“尤哥，這個木雕我拿去道觀嗎？”

他想問能不能讓尤銘幫著拿過去，錢他來付，但是一想自己都不愿意把這木雕拿去見人，尤銘又憑什麼愿意，所以話問到一半就沒問了。